秉燭夜談到凌晨,溫婉起來的有些晚,洗漱的時候,輕羅就來報,
“小姐,世子妃帶著綰綰小姐來看您了,白小姐也在。”
闊別多時的朋友重逢,溫婉自是高興的不行,忙道:“快請們到花廳稍坐片刻,
先讓阿璇陪陪們,我這就過去。”
想了想,又道:“讓阿離和阿也去,讓他們給綰綰做個伴兒。”
的歡喜溢于言表,幾個丫鬟的心也跟著歡快起來。
“別人家的花廳都是用來待客的,唯獨你們家的花廳是名副其實的花廳。”
蘇氏站在花廳中央的觀景亭里忍不住的慨,
“這簡直就是花之人的天堂。”
放眼去,目的全是價值連城的奇花異草,即便有些許的尋常花草做襯,
也被打理的致非常,令人賞心悅目。
“這些都是我二嬸的寶貝,蘇姐姐若是喜歡,不若討好一下白姐姐,
說不定我二嬸看在未來兒媳的份上,就慷慨出手,送您一些呢?”
幾個人聞聲去,就見溫婉穿著一舒適的羅,站在梔子花從中笑盈盈的看著們。
白萱茹紅了一張俏臉罵,“蘇姐姐好歹也是世子妃,若是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自有世子替張羅,慣會拿我尋開心!
蘇姐姐,在濟世堂養了好些奇花異草呢,不僅稀世罕見,還都是強健的好東西,
改日我們一起去拿幾盆,心疼不死!”
蘇氏好笑的看著兩個朋友斗,謠言看著在花叢里和溫離、溫兄弟二人玩兒的開心的兒,
笑道:“這花廳里的奇花異草倒是好說,拿來賞玩一下倒也無妨,
濟世堂那些花草可是用來救人的,落在我手里,太暴殄天,我還是不做那個孽了!”
“瞧蘇姐姐這覺悟,不愧是當世子妃的人!”
溫婉說著進觀景亭,笑盈盈的站在白萱茹和蘇氏中間,
面紅潤,神絕佳,渾上下看不出毫大病初愈的痕跡。
白萱茹卻是陡然紅了眼眶,拳錘了一下的肩膀,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溫婉最怕別人哭了,忙哄道:“別哭啊白姐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的嫁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替我大哥迎您進門呢,我就是爬也得爬回來啊!”
“油舌!”
白萱茹帶著哭腔罵,“里里外外這麼多人,只要你吱一聲,多的人給你撐腰,
非得要自己逞強,若是謝將軍沒去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和傅恒秦挽裳那兩個瘋子玉石俱焚,一了百了了?”
過去這麼久,溫婉邊的這些人大都知道了失蹤的真相,
舉凡是與溫婉稍微關系好一點的人,都忍不住心疼,
難以想象,那個時候是懷著怎樣的心寫下那些囑的,如今見著人,
便猶如看著死而復生,心中激,完全無法言喻。
溫婉心虛的笑笑,“哪能呢,區區傅恒秦挽裳豈能要了我的命,
好不容易打下天玄半壁江山,我還想好好的在玄北耀武揚威一陣呢!”
白萱茹看不慣這分明滿沉珂,卻故作云淡風輕的模樣,
還想說什麼,卻被蘇氏以眼神制止了,
蘇氏一如既往的溫,拉著溫婉和白萱茹座,
用獨有的讓人心安的語氣道:“無論如何,阿婉安然歸來就是好事,
這一年以來,二弟在西海、玄中、靖北和遼東各地奔走也著實太辛苦了些,
阿婉在家休息夠了就回遼東主持大局,二弟肩上的擔子也能輕一些。”
“說的是。”
白萱茹和溫璇一樣,都是心大風的姑娘,方才還氣沖沖的,
被蘇氏短短幾句話就轉移了注意力,
“阿婉你是不知道,兩年前你失蹤后,所有人都在擔心遼東的況,
深怕與朝廷的戰事才結束,遼東又起來,搞得玄北不得安寧,
沒想到潘將軍和任公公然表示,只要你還活著一日,就一日是遼東的主人,
這兩年,逢年過節他們都會給你送節,聽說你家人被靖州的員們欺負,
他們直接一紙訴狀遞到了侯爺案上,我祖父和叔祖都說,
救出任公和潘將軍他們,是你做的最明智的決定!”
任誰都會被潘云霄和任森這兩年的舉到,但蘇氏卻笑著道:“這話說的不錯,
可是萱茹,你當明白,這一切都是有原由的,
潘將軍和任公固然重用可嘉,可您真的覺得,他們那樣通的人,
會僅僅因為阿婉救了他們,就把偌大的遼東大地托付于嗎?”
亭刑場救人只是個開始,解救任森和林昭元的家人,讓他們看到了溫婉的誠意,
而肅州的迅速繁榮讓潘云霄他們看到了溫婉的能力,
后來的放權讓他們看到了溫婉超凡俗的豁達,
何況,潘云霄大勝仗的軍隊,也是溫婉的心腹一手拉起來的,
如此,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效忠呢?
這些事,旁人或許不知,玄北各地的話事人卻看得清楚,潘云霄那些人自然更清楚。
“說的也是。”
白萱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忍不住好奇道:“如此說來,阿婉是不是就和謝將軍、侯爺一樣為一方霸主了?
以后你也要常駐遼東了嗎?”
溫婉還沒來得及回應,蘇氏就失笑道:“這大概是不可能的,阿婉若是久住遼東,二弟肯定是第一個反對的,
適才我出門時,二弟正拖著父親和母親準備聘禮呢,說是明日就來下聘,
這是迫不及待的要把阿婉娶進門呢,怎麼可能甘心和阿婉兩地分居?”
“真的假的,阿婉才回來就下聘,這麼迫不及待的嗎?”
白萱茹一聽到八卦,什麼國家大事,閨誼全都顧不上了,兩只眼睛亮的駭人。
溫婉沒好氣的把興的蹦跶個不停的白萱茹拽回到座位上,
“早就定好的事,有什麼好激的,你難道不知道二叔和二嬸早就準備好了給你的聘禮,
只等孝期一過,就可以下聘提親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年的乞巧節你可都是和我大哥一起過的。”
乞巧節,是給天下有人的節日,許多婚的夫妻都未必回去,
因為無人強求,所以在乞巧節一起出現在街上的男更顯得真意切。
白萱茹一張白凈的小臉兒瞬間紅了大蘋果,惱的討饒道:“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
溫婉頓時得意的笑起來。
翌日一早,溫婉了陸翊和如錦前來,還沒來得及問話,
溫璇就歡快的跑了進來,“大姐姐,侯府來提親了,你知道他們請的誰來做保的嗎?
是東籬先生和韓國夫人,還有那聘禮,前面的都進了家門了,后面的還沒出侯府大門呢,
這排場可真是太給我們溫府長臉了!”
溫婉微訝,“來的這麼早?”
“也不算早了,我聽娘說只要別早的太離譜,來的越早越能證明侯府對你的重視。”
溫璇笑嘻嘻道:“我娘說了,今日的場合,你是不用去的,
不過好奇的話可以躲在屏風后去看一眼。”
溫婉失笑,“我和謝淵渟都認識多久了,也不是盲婚啞嫁的,有什麼好看的,
早早訂下的婚事,兩家長輩心里都有譜,無非是走個過場罷了,
倒是你,趕回前面去,還能帶著阿離和阿領個紅風。”
天玄的規矩,男方向方提親的時候,要給家里的小孩紅封的,
數量沒有定數,看男方的家里的心意而定,當然,紅封里包的銀兩越多,
就代表南方誠意越族,那是毋庸置疑的,
但前提是,這紅封一般都是給十歲以下的小孩子的,而溫璇如今都十四歲了,
是以一聽這話就炸了,“大姐姐,你又拿我尋開心!”
溫婉好笑的搖搖頭,轉而道:“你在軍中肩負保護長公主的重任,
我讓人給你尋了一把寶劍,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寶劍?”
溫璇興的巡視屋里能放東西的所有地方,
“哪兒呢哪兒呢,是那種威風凜凜的將軍劍嗎?”
銀燭從旁道:“二小姐,那劍在庫房呢,奴婢帶您去看。”
溫璇愣了愣,反應過來溫婉是要和如錦、陸翊談正事,應了一聲,就做一副歡喜狀出去了。
屋里瞬間安靜下來,陸翊呼通一聲跪在地上,激道:“主子在上,請屬下一拜!”
說完就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如錦也跟著鄭重其事的拜下去。
溫婉沒有躲避,坦然了兩人的禮,才道:“唐家堡雖然奪回來了,
可你們兩個,我卻是不能放回去的,你們也不怕這大禮行的太早了?”
陸翊激涕零的表一下子破功,失笑道:“屬下遙控華姝數年也沒出什麼問題,
不過是多了一個唐家堡而已,屬下對唐家堡也無甚執念,還不至于棄了主子專程去管它,
只是祖宗基業被小人所占,心有不甘罷了,
主子替屬下將唐家堡奪回來,也算是了了我們夫妻一樁心愿了,
屬下愿將唐家堡作為主子大婚的賀禮,獻給主子,懇請主子笑納!”
他說著,雙手高舉著一個錦盒捧到溫婉面前,溫婉一看,嚇了一跳,
里面赫然是代表唐家堡的九瓣銅蓮戒。
“你開什麼玩笑,祖宗基業豈能隨隨便便送人,趕收回去。”
溫婉正道:“你和如錦認真為我做事,便是給我最好的禮,
拿一點小恩小惠換你們的總祖宗基業,我溫婉什麼人了?”
幫陸翊報仇,是溫婉自己承諾下的事,
過去這麼久才兌現承諾,溫婉心中尚覺愧疚,陸翊居然要把陸家傳承數百年的祖宗基業送給自己,溫婉如何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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