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毫不意外的獲得了靖北候府上下的一致認可。
陪著大家寒暄了一會兒,溫婉心滿意足的揣著四個荷包出了主院,
回去的路上,興致的問謝淵渟,“你猜這幾個荷包里裝的是什麼?”
謝淵渟知道自己家人出手不會差,心里并不擔心,只是看興致的樣子,
也配合道:“我以為父親和母親最多給個傳世的鐲子什麼的,看樣子好像不是,
不若拿出來看看?”
溫婉也沒跟他賣關子,說干就干,“先看看爹給的是什麼?”
金的荷包很符合靖北候的份,溫婉打開荷包掏出一枚三指寬的玉牌來,
狐疑的看著上面那個篆書的“謝”字,狐疑道:“這什麼東西?”
謝淵渟一看倒是愣了,“宗婦命牌?”
溫婉掛了一腦門兒的問號。
謝淵渟耐心的解釋道:“靖國軍雖是父親一手帶起來的,
但謝家宗族還是很龐大的,尤其是父親發跡后,常有宗族眾人以輩分人,
母親是皇室公主,他們不敢說什麼,大嫂當年沒那些人欺負,
這種宗婦命牌是給謝家宗族立下大功的婦人才能有的,
尋常的宗族眾人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父親是知道你不缺金銀錢財,
才找了這麼一塊宗婦命牌,幫你省了不麻煩。”
溫婉聽的高興,“這麼說,我就不用宗族中人掣肘了?”
世家之中,宗族的制能死個人,
關你是封疆大吏還是達貴人,一旦回到自己的宗族中,就只能老老實實被輩分制,
這也是溫婉的祖母為何那般執拗的斥責溫婉是個禍害的原因,
因為當初溫婉離京,溫氏在幽州老家的宗族中人為了不牽連,與溫國公府撇清了干系,
溫婉之所以有個妖之名在民間盛傳不休,溫室宗族功不可沒。
而靖北候的這一塊宗婦命牌卻能免去溫婉在宗族中八九的麻煩,溫婉豈能不開心?
謝淵渟憐的看著歡喜的模樣,下微揚,提醒道:“不看看母親給你的是什麼?”
“對哦!還有大哥和嫂嫂的。”
有了靖北候府的禮鼓勵,溫婉迅速掏出其余三個人送的禮,
蘇氏送的是一枚藥養的暖玉,帶在上可以祛毒養,
謝中渟送的是在遼東的一座馬場,設施齊全,馬種優良,
“居然是純種的漠北金棕馬,這要是能打量養,日后我們與漠北打仗,
不愁騎兵沒有優勢啊!”
“這個馬場大哥經營了快十年了,居然也舍得給你。”
謝淵渟慨了一句,看向溫婉手心里最后一個錦囊,“母親給的是什麼?”
“好像是什麼票據。”
溫婉狐疑的拿出來一看,傻眼了,“這,這禮是不是太貴重了些?”
謝淵渟接過一看,赫然是一份靖北和遼東的聯合聲明書,說的很清楚,
靖北三十六州和遼東二十七州從今以后通力合作,共同敵,
上面已經蓋了靖北候的大印,只要溫婉加蓋自己的大印,這聯合就了。
說是靖北和遼東的聯合,但就目前而言,靖北有將近三十萬虎狼之勢,
而遼東的一切才剛剛開始,雙方聯合,分明是遼東占便宜的。
新皇登基,朝廷又打起了玄北三方的主意,這個時候長公主會拿出這樣的禮,謝淵渟并不意外,
不過他也知道溫婉并不喜歡別人隨意手的事,
所以他很的道:“既是禮,你自有選擇接與不接的權利,
你若是不想與靖北聯合,大方拒絕便可,母親那邊我去說。”
長公主簽下這份聯合聲明是想讓天下人知道,溫婉的遼東不是孤軍作戰,
誰也不能妄,
但與此同時,外界對溫婉的地位也會有所揣測,類似于溫婉婚后被迫居家,
放棄對遼東的管理資格之類的揣測肯定不會,
利弊都有,全看溫婉怎麼選擇了。
溫婉倒是樂意的,“這樣的話,算起來其實已經是玄北三部的聯盟了吧?”
和謝淵渟的玄中、西海本就是聯合的,加上靖北,整個玄北大地又是鐵板一塊了。
謝淵渟頷首,“我估計父親和母親也是看朝廷又不安分了才會以此為禮,
傅禹不是個安分的人,這天下,又要變天了。”
“變就變吧,我本也沒想過一直維持現狀,一個王朝,四個首腦算怎麼回事?”
不止溫婉,誰也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天玄的局勢會一直保持現在的樣子,
“且看傅禹到底想做什麼吧?
我其實期待的,若是有人真的能一統天玄的話,那個人會是你吧?”
云淡風輕的說著這種嚇死人的話,神卻無比認真。
謝淵渟聞言微怔,“你希我能一統天玄,登臨絕頂?”
“是。”溫婉無比坦率的承認,沒辦法說不想,
系統出現的次數越來越,而完全不準所謂的登臨人生巔峰是什麼標準,
在心里,以的份,穩居后位,讓天玄為三國一部的霸主,已經是能做到的巔峰了,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謝淵渟稱帝,才能有讓天玄稱霸的機會。
夫妻倆早已經進自己的院子,謝淵渟私人空間極重,
他的院子里除了元英幾個下屬,再無旁人。
謝淵渟坦言道:“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我心中的你,似乎并不醉心于權勢,一個皇后的位置,你也并不放在眼里吧?”
如果溫婉真的想當皇后,當初傅恒強求時就不用為了離京那麼多苦了,
而且謝淵渟對自己的眼力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溫婉自己經營一城一池的快樂,
遠勝于被人追捧的覺。
溫婉彎搖了搖頭,“很抱歉,這個我無法跟你解釋,但我確實有不得不登臨高的理由,
而且,我雖然不醉心于權勢,卻也的確不甘于屈居人下,
有你在,或許我也可以做個權臣之妻,
但功高蓋主總沒有自己當家做主來的安心,你說是嗎?”
謝淵渟不無贊同的點點頭,揚眉道:“那就,如你所愿。”
本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為了溫婉,才收斂鋒芒罷了,
如果想登臨高,那再鋒芒畢一次,又有什麼關系呢?
“不過有一點,我要提前與你商量一下。”
對溫婉極盡寵,所以也無盡坦誠,并不希日后因為一些不必要的瑣事惹得溫婉不悅。
溫婉欣然點頭,“你說。”
“靖北三十六州,是父親一手打下,大哥辛苦堅守下來的,
我對靖北的貢獻微乎其微,所以,我想如果有朝一日你我真的登臨絕頂,
我希靖北還是屬于大哥和他的孩子的,你我誰都不要沾染,
而我們百年之后,靖北如何、天玄如何,我們也不干涉,你意下如何?”
“沒問題啊!”
溫婉毫不猶豫的點了頭,要的本也不是某座城池,某塊疆土,
謝淵渟都已經愿意為打天下了,區區靖北三十六州給他大哥又何妨?
兩個人在新婚第一天,說笑般決定了天玄和靖北三十六州的命運,
然而現在,他們還是得老老實實的理手頭的瑣事,這不,屁還沒坐穩,
外面的下人匆匆來報:“啟稟公子、二夫人,鎮國侯攜陳季堂陳公子求見二夫人。”
“不見!”
溫婉冷聲道:“去告訴鎮國侯,三朝回門之前,我不見客!”
下人下意識的看向謝淵渟,見后者點頭,忙退了下去,
心中不免郁悶,這鎮國侯也真是的,多大的事不能等幾天再說啊?
哪有人新婚第二天就上門打擾的,活該吃閉門羹!
而院子里,溫婉卻并無表現出來的那麼怒氣沖沖,
倒是難掩好奇道:“同時派出三支隊伍,卻又不相互避諱,你覺得傅禹到底想做什麼?”
“護國公昨日在婚禮上的話應該不全是說給旁人看的場面話。”
謝淵渟思忖道:“是個皇帝就絕不會喜歡看到天玄目前的局勢,
他想收復玄北,拉攏離京舊臣,完全可以理解,
只看他怎麼做了,如果想空手套白狼的話,那就只能說他太天真了!”
朝廷和玄北三方鬧這樣,不知死了多人,
豈是把禍事推給傅恒和秦挽裳,再不痛不的道個歉就能解決的?
這一點誰都清楚,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就看誰的戲做的更彩了。
然而,誰也沒想到傅禹向靖北候和溫婉、謝淵渟示好被拒后,
他發了一大招先發制人,直接在遙遠的京都封謝淵渟為靖國公!
“一品國公,比侯爺還高一級。”
溫婉咂舌道:“還其名曰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你確定你還記得傅禹長什麼樣子嗎?”
謝淵渟默然,那個影子一樣被忽視的七皇子,鬼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
“玄北三部,唯我一人獲封賞,是個人都會以為我接了新皇的招安吧?”
謝淵渟氣的咬牙切齒,“好個傅禹,我倒是小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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