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惦著蛇簪的事,曲綾沒在將軍府多待,托人去告知蕭璟月一聲,便領著蕭三出了將軍府。
回西街南風館之前,曲綾去了餛飩攤子,打算先吃完餛飩。
這個時辰正好是飯點,餛飩攤子里的人有點兒多,曲綾等了好一會兒才將自己那碗餛飩等來。
從筷籠里取了一雙筷子,正要開吃,面前突然落下一道影。
曲綾疑的抬起頭,便對上一雙溫和的眸子。
不知道為什麼,碗里的餛飩還沒開始吃呢,就已經沒胃口了。
那人自顧自的在對面坐下,輕喚了聲:“阿綾。”
對方好歹是太子,曲綾不好把人趕走,有些尷尬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太子直言道:“來找你。”
曲綾放下筷子,朝四周了眼,小聲問:“有事?”
太子目復雜的看著,沒吭聲。
事實上,見到之后,他幾乎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他都快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和單獨見面,沒有單獨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了。
曲綾最怕的就是他用這種目看自己,渾上下有些不自在起來。
若早知道太子會出現在這里,打死都不會來吃這碗餛飩。
太子看出曲綾的不自在,心中頓時苦不已,啞聲道:“阿綾,我自認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便是各自了親,我也以為我們可以做普通朋友,為何你每次見著我卻是這般疏離?”
曲綾干道:“你都說各自了親了,為了避免造誤會,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
太子并不接這套措辭,也不跟拐彎抹角了,低聲音直截了當道:“阿綾,你應當知道我今日過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曲綾目微閃了下,試探的問:“是為了什麼?”
太子看著,不說話。
他不開口,曲綾就算猜得到他的目的,也不會主說什麼。m.166xs.cc
良久,太子閉了閉眼,沉重道:“阿綾,我們可以不是朋友,但我希我們亦不是敵人。”
曲綾心咯噔了一下,面上卻假裝沒聽懂,面不解的看著他。
太子沒再多留,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
他一離開,曲綾臉上的笑容立即就維持不住了。
早知道太子會將矛頭指向蕭璟月,沒想到會這麼快。
曲綾沒了吃餛飩的心思,付了銀子,離開了餛飩攤子。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頭總不太踏實。
雖然蕭璟月和保證過他對皇位沒興趣,可相信,另外那兩位未必會相信。
不擔心別的,就怕蕭璟月本來無意,最后會被那兩人得不得不去爭奪那個皇位。
自古通往皇位的道路,那條不是尸骨山的。
寧可蕭璟月到戰場上去打一場酐暢淋漓的杖,也不愿他參與那場爾虞我詐的奪嫡之戰。
晚間,慕容宴帶著一支仿制的簪子回來了。
曲綾接過來打量起來,“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啊……”
慕容宴道:“是不太一樣。”
畢竟時間急,想要弄一模一樣談何容易。
曲綾想了想,又道:“那人對簪子不悉,興許能糊弄過去。”
慕容宴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
恰好廚子將飯菜端了上來,兩人暫時將簪子的事擱下。
吃飽喝足后,曲綾突然想到十一公主的事,道:“十一公主似乎很怕皇上將許給東瀛王子,將主意打到你上來了,你今日小心些,外出的時候別被撞上了。”
慕容宴愣了愣,不冷不熱的嗯了聲,故作隨意的問道:“蕭將軍回去了?”
曲綾點頭,“他近日有些忙。”
出了那檔子事,世被當庭揭穿,他能不忙麼。
慕容宴抬眸看,輕聲問:“他如何打算?”
曲綾搖頭,“不知道。”
隨后,一片靜默蔓延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宴突然道:“阿綾,那個地方不適合你。”
曲綾一愣,垂眸輕笑道:“嗯,的確不適合我。”
向往自由,從小到大又無拘無束慣了,若是被困在那個地方,恐怕會瘋掉吧。
若蕭璟月真的搶到了那個位置,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慕容宴不忍看難過,扭頭看了眼窗外的天,提醒道:“時辰快到了。”
曲綾點了點頭,抓起桌面上的簪子,起回房。
時辰一道,那名中年男子如約而至。
曲綾坐在桌邊,淡定自若的看著他從窗外閃而,走到自己對面坐下。
中年男子瞥了曲綾一眼,直截了當的問:“你可想好了?”
曲綾沒有立即回答,不慢不的問道:“扶木枝為世間罕見之,見過的人之又,我怎麼知道你手中的東西是不是假的?”
中年男子盯著曲綾看了半響,忽然笑了笑,贊同道:“你的擔心在理,畢竟我也很擔心你會胡弄個簪子來糊弄我。”
曲綾的心猛地跳了下,面上卻不聲,從袖中取出那支仿制的簪子放在桌面上,“不如各自就地驗貨如何?”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亦從袖中取出裝著扶木枝的盒子丟給曲綾,“你心中清楚,你我干坐在這里,便是驗到天亮也驗不出什麼結果來。”
曲綾收起盒子,將簪子丟給他,笑道:“我這邊還好說,閣下隨時可以找上門來討要說法。可閣下若是給了我一個假的扶木枝,我又該上哪去找閣下理論?”
“小丫頭倒是聰明。”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曲綾一眼。
最終,中年男子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住址,收起那只簪子,起離開。
房門被敲響兩下,曲綾道:“進。”
慕容宴推門而,朝窗戶的方向看了眼。
兩人換了一個眼神,曲綾揚了揚手中的盒子,“扶木枝。”
慕容宴笑了笑,“可要我送你回將軍府?”
曲綾搖頭,“明日再回去。”
這個時辰大伙可能都已經睡下了,現在帶著東西回去也沒什麼用。
慕容宴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伝城那邊的分館,我已經找好地址了,你可要時間去看看?”
曲綾把玩盒子的作一頓,抬眸看向慕容宴,著他那張溫潤好看的臉,腦海中突然回想起慕容清離開前說的話。
即便再不想承認,再不舍得,也不得不承認,慕容清是對的。
這些年來其實不是沒有察覺到慕容宴對自己的,只是珍惜這份友誼,一直不想破罷了。
如今想來,是自私了,為了一己之私耽誤了慕容宴這麼多年。
曲綾下心中的不舍,試探的問:“慕容,你游走在慕容山莊和祁京之間的這些年,可有遇到喜歡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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