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前宋朝雨也見過一次胡夫人，只不過胡夫人沒有注意過。

疑地上下打量宋朝雨：“這位是……”

“這位是宋家四姐姐！”

胡小葉撲到自己母親的邊，拉著母親的手便開始撒：“我從前都不知道，宋家還有這樣一位好看的四姐姐呢！”

“宋家？”

胡夫人還未說話，旁邊的一位夫人便探出來頭，看向了宋朝雨：“是宋尚書家里的那位四姑娘？”

宋朝雨認識這位劉夫人，乃是從四品國子監祭酒劉家的劉夫人，對劉夫人點了點頭。

“嗤——”

誰知這位劉夫人卻是嗤笑一聲：“怪不得沒見過呢，原是那個養在外室的啊？怎麼我竟不知，養在外室的兒也能上得了這樣的場面了？”

這話說的不好聽，連胡夫人都皺眉低頭，輕咳一聲。

但宋朝雨的份如此，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為多說一句話的。

宋朝雨沒有理會劉夫人，反而是對著胡夫人行了個子小禮：“方才胡姑娘走錯了路，進到了房那邊去，小瞧著不認識路，便將給您送過來。若沒有旁的事，小便去房那邊等著新娘子了。”

胡夫人怔了怔。

和宋夫人的關系還行，也見過不次宋妍。

可不只一次聽們說，宋家這位四姑娘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沒想到如今見著宋朝雨如此落落大方，胡夫人自然也是心下驚訝，卻激宋朝雨：“多謝你了。我們家小葉就是頑皮，沒有給你添麻煩就好！”

宋朝雨笑著搖頭：“胡姑娘很率真可。”

胡夫人這才領著胡小葉后退一步：“那如此，宋姑娘快些去等候新娘子吧。你是送親之人，一會兒還有得忙呢！”

“走什麼走？”

然而看著宋朝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那劉夫人就氣不打一來。

平日里在家中最煩的就是那些姨娘和庶子庶。

此刻上前一步，直接拉住了宋朝雨的手腕：“我方才同你說話，你便是這般充耳不聞的不？果然你們這些小娘養出來的腌臜貨，沒有一個是懂規矩的！你給我規規矩矩的行禮，我就放你走，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小小從四品沒有實權的國子監祭酒的夫人，也敢這麼猖狂？

只不過劉夫人一向潑辣，邊的那些夫人們瞧著宋朝雨是庶，也沒有多加阻攔，只有胡夫人和后站著的夫人攔了一下。

劉夫人并不理會，越發拽了一把宋朝雨：“今兒誰都別攔著我！若不整治這些庶出的，難不要他們上了天嗎？”

宋朝雨任憑拉著自己的手腕，眼神冷冷淡淡：“夫人想讓我如何？”

劉夫人冷笑一聲：“跪下給我道歉，我便放你離開。”

跪下道歉？

“這不可能。”

宋朝雨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劉夫人。

當著一眾夫人的面兒，也不卑不：“今日小是來送親之人，代表著的，是整個宋家而非小本人。本是宋家和林家的大喜事，雖不該因為小和劉夫人之間的誤會而下不了場面。但小也不能因劉夫人的話，便跪下給劉夫人道歉。如此一來，要宋家面何存，林家面何存？”

宋朝雨這一番話，擲地有聲，讓所有人的夫人們都沒有想到，一個外室養出來的小小庶，竟有如此氣勢！

趁著劉夫人也愣住的功夫，宋朝雨才將自己的手了出來：“若劉夫人以為，小方才是對夫人不敬，那等這場婚事結束之后，小自然會對夫人解釋清楚。但讓小現在跪下給夫人道歉，只怕小真的做不到，請夫人原諒。”

“你——”

劉夫人的手中一空，只覺得丟了面，上前就要再拉扯宋朝雨。

"劉夫人，好了！"

胡夫人上前拉了一把劉夫人，旁的夫人們看宋朝雨不是好惹的，也都不敢怠慢一擁而上：“孩子的規矩也沒有什麼錯，說的也在理。方才想著你是誤會了，才會這麼大火氣。今兒可是宋家和林家的好日子，你消消氣，讓孩子去忙們的，咱們坐在這吃酒不好嗎？”

劉夫人不依不饒：“放開我！我非要撕了這賤蹄子的不可！”

旁的夫人們一邊使眼讓宋朝雨走，一邊勸解那劉夫人：“你家里明年不是還有一位庶子要春闈嗎？到時候還要仰仗宋大人的門楣，你可不要把事鬧大。那四姑娘再怎麼也是宋家的人，你放離去就是了！”

果然這話一說出口，劉夫人真的不再繼續糾纏什麼。

宋朝雨聽了這話，都忍不住地搖頭笑了笑。

劉夫人那麼討厭庶子庶，還是要為了自己的庶子庶謀出路。

在這京中，似乎每一戶人家都是一樣，日日對著自己討厭的人過活！

的心里，越發下定了決心。

就算懷念從前和韓溪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愿和今日的昌王在一起。

不想再掩飾什麼。

不想做妾，不想以后日日面對那麼多子打擂臺。

也許上天再給了這麼一次機會，是讓好好去過的。

韓溪……韓溪！

也該揮別過去了吧？

——

宋朝雨幾乎是和宋秀秀一同回到房之中的，宋秀秀已經和林沐拜完了堂，林沐要留在外頭宴飲賓客，宋秀秀則是一直要坐在這里不能揭開蓋頭地等一個晚上！

宋朝雨正陪宋秀秀坐下，就看到胡小葉又來了。

這一回，是胡夫人的丫鬟給送來的，那丫鬟手里還端了幾盞外頭的桃子酒來：“我們姑娘嚷著要見新娘子，夫人讓我帶來，沒有叨擾你們吧？”

宋秀秀不認識胡小葉，自然不敢說話。

宋朝雨迎了胡小葉進門：“一會兒他們鬧房，只怕吵鬧。你跟在我的后，不要跑。”

胡小葉高興地坐在了宋朝雨的邊，指了指丫鬟手里的桃子酒：“母親說，你們累了一日，一定口。林家的桃子酒做的不錯，若喝完了，再丫鬟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