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涵垂下眼眸，輕輕一笑，“不必了，那些東西都是一向喜的，都已經送至手中就好，……還好吧？”

“子衿很好。”說完安子佩審視著他的眼眸，最終還是問道：“我聽說，子衿去季家的時候，外祖母曾有意把子衿許給你，可有此事？”

季涵正道：“如今這些事只會關乎的清譽，季涵不敢置喙。”

“罷了罷了，是我糊涂了，你何時離開？”

季涵溫潤一笑，“馬車已經備好，還要趕回去陪祖母用飯，近來有些傷寒。”

安子佩點點頭，“外祖母也該好好一清福了，我讓人送一送你。”

季涵垂著眼眸應了，隨后轉離開了，他能為做的只有這些無關痛的事了，從此以后也再無立場開口過問如何了，最好的做法就是遠遠離開，不讓自己再去想什麼了。

“爺，啟程麼？這天看起來是要下雪了，還是快些趕路為好。”

馬車遠遠地停在珍寶閣的斜對面，如今的珍寶閣已經煥然一新了。

季涵用手掀開車簾看著對面的鋪子，想到那時候看著安子衿立在這里，小小的人卻氣勢人，不由分說就砸了鋪子。

“爺？”

季涵笑意一凝，他收回了視線，沉聲道：“走吧。”

馬車快速地奔跑起來，很快就出了城。

此時的清桐院離，安子衿站在回廊下看著院子里的茯苓和木槿玩著一只纏滿了金和銀線的繡球，那只繡球是自己小時候纏著外祖母做的，嫌棄自己那一只太過普通。

“小姐，我真是不敢踢了，這上頭都是金和銀線，太過貴重了。”木槿抱著球往回走。

茯苓笑道：“這個球還是小姐當年生辰的時候，大爺派人送來的……”

“季涵？”安子衿一怔，“這不是外祖母送來的麼？”記得是自己纏著要，所以外祖母才將這繡球送給了自己。

茯苓遲疑了片刻，“沒錯的啊，是大爺派了人送來的，我記得是明月姐姐送來的……”突然吐了吐舌頭，“我忘了，明月姐姐說了，大爺不讓告訴小姐這是他送的。”

安子衿蹙著眉頭看向那只繡球，那時候季涵就是個寡言語的男孩子，連外祖母都夸他沉穩，他會為了自己的一句兒戲之言就這麼做？

關乎于季涵的記憶都很遙遠了，在季家那一段也藏在了心里的角落，不管如何，他的生活也已經回到了前世那個軌跡，他會娶了余憶雪，然后一生平安。

清淺一笑，“這球好好放起來吧，這麼貴重的確不該拿來玩鬧，你們要是想玩就再做一個，反正現在也無事。”

茯苓看到小姐后緩緩走來的高大影，掩著道：“無事？我看不見得。”

木槿也沒有說破，含笑開口道：“小姐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做不了繡球了。”

安子衿還沒開口就聽到了后的腳步聲，下意識地回頭，果然是笑意微淺的顧璟站在后。

“小姐，我想起來，藥該糊了！”茯苓說完撒就跑。

木槿笑著道：“這丫頭忘真大，那藥還得再加一味藥，小姐，國公爺，我先告退了！”

安子衿無奈地搖頭一笑，隨后轉對顧璟道：“去了這麼久，我父親同你說什麼了？”

顧璟握著的手，蹙著眉道：“手怎麼這麼涼？外頭涼了，進屋去吧。”

安子衿也知道自己在這些方面是本沒辦法拗得過顧璟的，他一皺眉就讓自己無話可說了，只得是被他帶進了屋子里。

“岳父大人問我棋藝如何。”顧璟探了探茶壺的溫度，隨后給倒了杯水遞到手上，“先暖一暖手。”

安子衿有些好笑，“我父親要考你的棋藝？”說完才意識到顧璟所用的稱呼，旋即臉一紅。

顧璟極了這個模樣，含笑地著，“我自然是輸了。”

安子衿卻不信，“程翰林曾說過你讀書的時候詩書琴棋皆是上上乘，再然你布陣行軍慣了，怎會在棋藝上輸了我父親？我父親的棋藝可是平平。”

顧璟笑意更濃，見子一那杯子也晃了，連忙手穩住了那杯子，順勢握了的手，“子衿，你的聰慧這回倒是輸我一籌，還沒娶回夫人就得罪了岳丈，這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敗筆。”

“你……”安子衿惱地要出手，那杯子劇烈晃起來，顧璟索將抱在了自己的上，這才覺得懷中的人兒安靜乖巧了許多。

安子衿掙不開又怕那杯水真的翻了，皺著眉瞪他，“顧璟，你做什麼？”

顧璟取下了手中的杯子，將頭埋在了的肩窩，聲音很是疲倦，“子衿，容我歇一會兒。”

安子衿心里一，這段時候顧璟時常陪著自己，而也差點就以為顧璟很是清閑了，此刻才想起來，這位一都會撼城的國公爺怎麼會真的清閑至此？

“顧璟……”

顧璟出手堵住了，的讓他舍不得收回手，“一個時辰后我會出城。”

安子衿一怔，刻不等拿開顧璟的手指，顧璟已經抬起了頭。

顧璟著蹙起的眉很是心疼，用手迫使近了自己，隨后用去平的眉，兩道彎月本該兀自艷，可卻總是清冷而凝重，那麼重又怎麼是能承的？

“子衿，好好養著子，除夕我必定會回來，答應了我母親的事不能忘記。”他的一路下，滾燙地溫度似乎要融化了安子衿，將融一灣春水，流淌在他掰之際。

“你要去哪里……”安子衿最后說出這幾個字，隨后就被他堵住了。

不像上一次云巖寺兩人在溪水里糾纏的時候，那時候顧璟幾乎是被瘋了，只想放肆一回，只想在上烙印下自己的痕跡。

這一次，顧璟很輕很輕地落下掰，輕輕描摹著的線，掰的溫度，直到那小人兒下意識地手纏住他的脖子。

等到顧家放開的時候就看到兩眼泛著霧氣的眸子，一時之間竟是慌了神，急聲問道：“我弄疼你了？”

安子衿推了他一把，趁他失神旋即跳了下去，撇著像是嗔怪，“總是胡鬧。”

顧璟輕笑了一聲，還在回味一般地低下了頭。

“還沒說呢，你到底要去哪里？”安子衿盯著他清俊的側，珉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