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愣了愣,卻沒敢否認,這事是林軍都看見的,否認也沒用,反而會令皇帝更加惱火。
“兒臣以為那批殺手是派來的,一時衝,便想手殺了,但並非為了滅口。”
皇帝並不相信他的話,從造/反的事一鬧出來,他就信不過他的每一句話了。
“這次去剿匪,應該已經清土匪窩裏有多兵了吧?你再去一趟,將兵都帶回來,不能於五萬件,記住了嗎?”
“五萬件?”七皇子驚得愣住,差點心梗發作,這可是他私藏的全部兵了,全都上去,豈不是這麽長時間的積蓄全都被掏空?
“怎麽,你不願意?”皇帝挑眉,投去一個駭人的眼神,“不願意就算了,朕另外派人去。”
現在這等於是在讓他自首,之後還能回旋的餘地,興許不會被治罪,但若是事鬧大,傳到六部大臣耳朵裏,就是皇帝想護著他恐怕也難了。
這其中的利害,七皇子還是能弄得清楚的,於是當即低下頭去,答應道:“兒臣自己去,一件不地帶回來麵見父皇。”
“那就去吧。”皇帝地盯著這個兒子,沒再多言。
七皇子出去的時候,經過杏雨邊,狠狠地剜了一眼,頗有種恐嚇的意味。
杏雨輕嗤一聲,本沒放在眼裏。
待他走遠,皇帝喝了杯茶,稍微平複心,這才再次開口:“聽說,你們在山裏遇到一幫殺手?”
“是,有幾百人,個個訓練有素,手了得,非一般出。”杏雨緩緩答道。
皇帝皺眉又問:“也是七皇子做的戲?”
杏雨很想點頭說是,增進皇帝對七皇子的不滿,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並不是,幕後主使另有其人,他們的目標是我和七皇子,我們兩人逃亡過程中,幾次差點喪命。”
“還有什麽人能派出這麽大幫殺手來?而且跟你們有這麽大的仇?”皇帝甚為吃驚,一時間想不到答案。
杏雨又說出在殺手上搜出夜王府令牌的事,並說出自己的見解。
“此事很顯然,是有人在嫁禍夜親王,不但要殺了七皇子,還要讓您對夜親王產生懷疑,其心可誅。”
皇帝微微頷首,深以為然。
如果單從利益上看,七皇子和夜親王的倒臺對廢太子是最有利的,可是那孩子癡癡傻傻的,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心計。
想了半天,皇帝心煩意,越發焦躁起來。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國事又繁重,他有些應接不暇了。
“你先回去吧,朕會派人去調查。”
杏雨當即告退,回了王府休息。
皇帝來林軍統領,令其派人去追查那幫殺手的蹤跡。
經過兩天兩夜的搜尋,終於有兩個逃亡的殺手被抓住,並帶回都城拷問,據兩人招供得知,原來他們竟是南疆人。
林軍查看過兩人的上,果然找到跟之前那批刺客一樣的刺青,證實他們並未撒謊。
幾次三番地出現南疆刺客,皇帝龍大怒,懷疑是耶律齊搞的鬼,於是立刻召來杏雨,一同去找他審問。
“皇上,耶律齊那個人骨頭得很,咱們就這樣去拷問他,他未必會承認,說不定隻是白來一趟而已。”
“那你以為,該怎麽做才能令他說實話?”皇帝停下來,看著問。
杏雨想了想,說:“其實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我已經跟此人打過道了,完全拿他沒轍。”
此人不像七皇子之流,有把柄有肋,他是南疆人,親朋好友都不在這裏,而自己偏偏又是不怕死的,要想從他裏套取什麽有用的信息,簡直比登天還難。WwWx520xs.com
皇帝略一思忖,說:“先去見了再說吧,朕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兩人一前一後行走著,穿過長長的甬道後,來到刑訊室。
耶律齊已經被綁在了刑架上,蓬頭垢麵的,上全是汙,顯然在皇帝的授意下,獄卒已經進行了一的嚴刑拷打。
他吃力地抬起頭來,因視線有些模糊,看了半天才看清來的兩人是誰。
“原來是皇帝陛下,你今日還給麵子的,居然肯紆尊降貴地親自來到這種地方。”
皇帝沒有作聲,兀自坐了下來。
耶律齊便又看向他側站著的杏雨,齜牙冷笑:“聽說你已經是夜王妃了?夜親王死了沒有?什麽時候當寡婦?”
杏雨沉著臉看他,一字一頓道:“不用多久,邊關就會傳來你們南疆潰敗求和的軍報,到時候我會來給你報喜的。”
“哈哈……”耶律齊突然大笑起來,可能因為上傷口撕/扯著疼,很快又咬著牙收住,“我南疆鐵騎天下無敵,就憑你們那些個久不上戰場的酒囊飯袋也想打退?”
說完,便衝著皇帝啐了一口。
結果又遭到獄卒的一頓毒打,差點暈過去。
杏雨見他緩過來了,反駁道:“天下無敵?你莫不是忘了,幾十年前南疆侵時,遭到我國大軍埋伏,全軍覆沒的慘痛曆史了?做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為好。”
“你……”耶律齊驀地瞪大眼珠,像要吃人似的瞪過去,“這次我南疆一定能大勝,十萬鐵騎將踏平你墨玄河山!”
皇帝沒心思跟他扯這些,皺了皺眉,問:“前幾天去刺殺七皇子的那幫殺手,是不是你派去的?”
耶律齊啐出一口來,笑道:“是我又怎麽樣?可惜啊,那幫手下沒用,沒能砍了你兒子,不然等你另一個兒子死在戰場,你就真了孤家寡人,斷子絕孫了,哈哈……”
“你是怎麽把命令傳出去的?誰給你帶的信?”皇帝又質問道。
“我憑什麽告訴你?”耶律齊張便把他和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又放聲大笑,一臉輕蔑。
“等著吧,還沒完,總有一天,你的兩個兒子都會死在我手裏!”
皇帝霍然起,怒而掃落桌上的茶杯,怒道:“拿鞭子來,狠狠地,往死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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