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肯定都睡了,”段宇一指隔壁,訕訕地答道:“不過這兩天他在這裏照顧我,就住在隔壁房間,你可以去問他。”
杏雨尋思,人就在隔壁倒是方便了,遂直接出門。
不料就在這時,段宇突然大喊道:“來人啊,快來人!有刺客!”
“非要找死是吧?”杏雨隻好折返回去,一把將他拽住,拿刀抵住脖子,“我今天要是出不去,你也別想活,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
“別,別……”段宇嚇得直冒冷汗,立馬認慫,“我在你手裏,他們不敢來的,但是你要殺了我,肯定是死路一條。”喵喵尒説
這時,護衛們魚貫而,將房間圍住,為首的見段宇在杏雨手裏,忙打手勢讓手下們停住,“別輕舉妄,小侯爺還在刺客手裏!”
杏雨冷笑道:“算你們識相,我現在不會殺段宇,但要先見一見你們的管家,趕去把人帶來!”
“管家?”護衛十分不解。
段宇急咧咧道:“你們去就去,愣著幹什麽,想害死我不?”
“遵命!”
護衛走後,其他人退出房門,不敢貿然靠近,杏雨則在床邊坐了下來,警告道:“千萬不要企圖襲,我的刀很快也很鋒利,你們小侯爺的脖子可不夠我砍。”
聽聞此言,原先準備了要繞到窗戶去襲的幾個人,也都默默地退了回來。
約莫過去一炷香時間,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快步進了屋,杏雨定睛一看,卻是滿麵怒容的滇南侯。
“又是你這個惡婦,你要幹什麽,趕快放了我兒子!”
經過那天在皇帝麵前一鬧,杏雨就對這人充滿了惱恨,現在采蓮又死得不明不白,心頭的那份恨意就更是洶/湧了。
“你兒子死采蓮,我要他償命!”
段宇下意識了下脖子,卻又不敢,隻得流著淚大喊道:“爹,我是冤枉的,我真沒有派人去害那丫頭啊,是有人陷害我!”
滇南侯皺眉道:“哭什麽?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有點出息行不行,別給老子丟臉!”
“夜王妃,你說犬子死采蓮,有什麽證據?就算是要判他死刑,也得讓他死個明白吧?”
杏雨看這父子倆的對話,似乎並不像撒謊,越發覺得此事另有。
“青/樓的人能作證,采蓮自盡之前遭到幾個男人淩辱,而那幾個人正是段宇派去的,這還有假?”
“他們陷害我!”段宇急得大喊大,“夜王妃,我真的事先不知道采蓮是良家子,你相信我!”
杏雨一掌呼過去,罵道:“青/樓子就可以隨意侵犯嗎?那種事講究個你我願,哪有你這種霸王上弓的,還把人折/磨得渾是傷?你該死!”
段宇疼得嗚嗚,委屈道:“我,我對待人從來都很溫的,隻是那天多喝了兩杯,也不知道怎麽就對手了,我以前沒這麽混賬過,真的,那天整個過程我都沒什麽印象,隻等清醒過來才發現那丫頭被折騰得那麽厲害……”
“你那天喝醉過?”杏雨察覺不對,按理來說,一個人假如真的醉到不記事,是做不了那種事的。
“對啊,酒還是管家拿來,說讓我助興的呢!”段宇憤憤地說道,“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酒,那麽烈,我才喝幾杯就暈乎乎的,我平常可是千杯不醉!”
“你喝,你就是不聽,出了事還得為父善後,敗家玩意!”滇南侯罵歸罵,但也發現不對,連忙吩咐人去把管家找來。
然後,他又對杏雨警告道:“你要是敢再傷我兒子一汗,我絕不讓你活著走出侯府!”
杏雨冷冷一笑,說:“我有膽子進來,就做好了出不去的準備,在這裏嚇唬人!”
很快,管家被帶了進來,見到屋裏這個景,麵慘然一白,雙不由自主地往下跪了去,冷汗涔涔而下。
“侯爺,老奴不是有意禍害小侯爺的,奴才也沒有這個膽啊,奴才那天隻是見那小姑娘長得水靈,知道小侯爺會喜歡,所以才讓小廝去打聽的來曆。”
“小廝回來說,那子是青/樓出來的,並非良家子,我便自作主張,將攔住綁了,送到小侯爺麵前,我是想討好他,多要幾個賞錢,哪知道後來夜王妃找上門,竟然說那是府裏的丫鬟,老奴這才知道是弄錯了,我不是有意的。”
滇南侯怒目圓睜,揪住他的襟問道:“那個小廝呢?”
管家巍巍回道:“老奴本想去找他質問,但後來就沒找到人,他肯定是早就跑了!”
“這件事顯然有人暗中布局,你為什麽不上報?”滇南侯把他丟在地上,惡狠狠地踢了兩腳。
“老奴怕擔責任,所以咳咳……”
杏雨冷眼看著在地上咳嗆得說不出話的管家,眸逐漸冷了下來。
那個所謂的小廝是否真的存在還說不準呢,畢竟酒可是他給段宇的,這又怎麽解釋?
“那天你在給小侯爺的酒裏麵下了藥吧?”
“藥?”管家瞪大眼睛,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冤枉啊!”
“夜王妃,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並沒有證據證明那丫頭是犬子害死的,你總不能濫殺無辜吧?”滇南侯眼下最關心的,隻有自己兒子的命。
“你是聰明人,肯定看得出,此事背後還另外有人在控,那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你跟我兩家結仇,互相殘殺,如果你殺了我兒子,我再殺你報仇,就正好中了他的計了,後果不用我多說,你也該預料得到。”
“不如先放了我兒子,咱們一起把事調查清楚,將幕後推手揪出來,先對抗敵人,之後再算私怨,你看怎麽樣?”
杏雨雖然很討厭段家父子,但也不得不承認,滇南侯這番話是對的,倘若段宇也是被算計的那一個,即便混蛋依然是混蛋,卻也罪不至死,自己豈不是濫殺無辜?
思及此,鬆開段宇,將刀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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