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人一手捂住了,另一隻胳膊在鎖骨位置,將抵在後麵牆上。
糙的牆麵紮得的背有點生疼。
睜大眼睛,惱怒地瞪著襲的人,試著把手進後背和牆麵的隙裏,拔出後腰上的匕首。
誰知另一個人搶先一步,仿佛早已知道的套路一般,一把奪走了匕首。
媽蛋!
“別出聲,別掙紮,我們不想要你的命!”眼前製住的人低聲說道。
這個聲音……有點耳?
柳南梔不聲,看了看麵前比高出一個頭的蒙麵男人,又看了看旁邊那個奪走匕首的蒙麵幫手,這倆人並未穿夜行,而且又是在天化日之下冒著極大的風險潛太醫府,想來並非專門來刺殺。
這個念頭讓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卻不敢放鬆警惕。
“我們問話,你好好回答,要是不配合,那就別怪我們不可客氣!”眼前的蒙麵男人警告道。
旁邊的幫手旋即拔出從柳南梔這裏奪走的匕首,抵住的咽。
“今日早些,太子府的侍衛衝進驕王府搜查刺客,那刺客現在在哪兒?”蒙麵男人問完這個問題,試著鬆開了捂住柳南梔的手。
柳南梔如釋重負地深吸了一口氣,呼出去,脖子上的卻到匕首尖端冰涼的金屬質輕輕在脈管上的威脅。
腦子裏立馬飛速運轉起來。
這些人是為黑刺客來的?是太子的人想要詐,還是黑刺客的同夥,想要救人?
柳南梔穩了穩心神,說道:“我怎麽會知道?太子府是來過人,我們王府的侍衛也將整座府邸搜查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麽黑人!我還以為,這是太子府自導自演,編出來的想要闖王府的借口呢!”
頓了頓,帶著打量的神反問道:“你們又是什麽人?為何追問刺客的事?”
“廢話!”旁邊的幫手低斥了一聲,將匕首得更重了些。
柳南梔覺到鋒利的刀刃刺穿表皮的尖銳刺痛,不由皺了下眉頭。
說話的是個人!
看來眼前來的是一男一。
倒是不知道,太子邊還有暗衛。難道,不是太子的人?雖然這麽想著,可單憑這一點還無法證明的論斷。
“我說過了,我問,你答,沒有你多的份,聽懂了嗎?”蒙麵男子再次警告道。
“是你們沒聽懂我說的話。我說了,我不知道什麽黑刺客!”柳南梔堅持著自己的答案。
“二哥!別跟這丫頭廢話了,咱們直接綁了,跟王府換人去!”旁邊的子不耐煩地說道,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別衝。”蒙麵男子皺眉安道。
“可是,懷肅好像了很重的傷,我怕……”子低了聲音,擔憂地說著。
“你冷靜一點!咱們要是用這丫頭去跟王府換人,那就是與整個王府樹敵了,若是事再傳到太子府,那就別想把肅兒救出來了!”蒙麵男子的思慮明顯要冷靜睿智得多。
子恨恨地跺了下腳。
他們說的話,卻讓柳南梔的神思陡起波瀾。
這兩個人,好像認識那個黑刺客?劫持自己,似乎也隻是為了救同夥?
柳南梔正想著,蒙麵子用力將匕首住的脖子,低聲說道:“你還不快說實話!”
“你們到底想要我說什麽?”柳南梔裝傻反問。
“我們的人明明看見懷肅進了驕王府,你還想抵賴?”子氣得咬牙。
“懷肅?什麽懷肅?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太子府的人還說他們親眼看見刺客進了我們王府呢!怎麽一天天就那麽多眼睛盯著我們王府呢?想平白給王府扣帽子,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柳南梔一邊撇清關係,一邊在心頭嘀咕。
懷素?還房玄齡呢!
“你!”子氣鼓鼓的,要不是旁邊的男子阻止,恐怕早就用匕首紮得柳南梔上開花兒了。
“你懷疑我們是太子府的人?”蒙麵男子總算聽出了柳南梔的試探之意,莫名地輕笑了一聲。
柳南梔不置可否,隻是一臉戒備地盯著對方。
“如果刺客來找過你,上應該帶著半粒藥丸。之前莫家寨鬥膽給王妃娘娘喂下過一粒毒藥,在拿到鎮國公府的贖金之後,我們將半粒解藥給了福臨客棧的接頭人,並且告知王妃,隻要確認此事沒有詐,我們自會奉上另外半粒解藥。”
這番話,絕對不是太子府的人能說出來的。
即便太子通過柳南雪上次的誣告,懷疑柳南梔和莫家寨有瓜葛,但也不可能會知道毒藥和福臨客棧的事!
同時,柳南梔也想起來這個男人的嗓音為何會聽著耳了。
“我們之前談好的條件裏,明明是易完之後就兩清,互不相欠,可二當家扣下我四十萬兩的報酬不說,連解藥也隻給一半,現在倒是好意思提起這件事了?”柳南梔臉上帶著冰冷的笑容,說起來,這件事還真讓有點生氣。
若是當時能夠拿到八十萬兩,先前收購的大米和藥材都能翻倍,也能賺到更多的錢。
都是莫家寨這群賊,耽誤了賺大錢!
蒙麵男子微微挑眉,既然柳南梔已經猜到他的份,他也不置可否,隻是反詰道:“那二百萬兩贖金裏,有五十萬被人做了記號,你讓我們如何信任你?”
“可我也讓接頭的人將此事轉告了你們,提醒你們不要中招!”柳南梔當時給竹楠嬤嬤的紙條上,就將這件事寫清楚了。
“沒錯,你還在紙條上寫了,願意花二十萬兩將這五十萬有問題的銀子買走。明知道這是府做的手腳,就是為了抓綁匪,你還要那走這五十萬兩,任誰不會懷疑這其中有詐?”二當家振振有詞,顯然,雖然他沒說明,但用二十萬買五十萬,這筆生意還是讓他有點不爽。
媽蛋!還真會抬杠!
敢提醒他們還有錯了?
柳南梔心裏暗暗罵了一句,說道:“我要那銀子,自有我的用,反正放在你們手裏,不也是一堆廢品?”
二當家微微瞇起眼眸,似乎想要從柳南梔的眼神裏看出些許線索。
這個人,到底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二哥,你別被帶偏了!在跟咱們拖延時間呢!一會兒巡邏的侍衛就要過來了,咱們還沒問出懷肅的下落呢!”旁邊的子急了。
柳南梔噗哧笑了一聲。
這倆傻子可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不過,先前懷疑他們是太子的暗衛時,的確是想拖延時間等巡邏侍衛過來,但現在既然知道他們是莫家寨的人,那自然就改變策略了。
“想知道那個黑刺客的下落,你倆先放開我!”
“你當我們傻嗎?”二當家不但沒有放手,反而用胳膊肘將得更了些。
柳南梔吃痛地吸了口氣。
“我要是想害你們,那刺客早就被我出去了,還得到你們在這裏審問我嗎?”柳南梔咬牙說道。
“你當真見過他?”子急道。
“我懷裏有一塊東西,你們看過就清楚了。”柳南梔說道。
對麵倆人互相對視一眼,那子手在柳南梔上了,旋即掏出來那塊有莫家寨標誌的令牌。
“懷肅真的在手裏!”子握著令牌,突然又用匕首指著柳南梔,“你把他怎麽了?”
“我能把他怎麽?我又不生吃活人!我本來打算去草木村讓人聯係你們,隻是周圍有太多探子,我不敢冒險,隻能來賈府迂回找時機。我原以為那些都是太子的人,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也有你們的人吧?”
否則,這倆人不會這麽快就追來。
“帶我們去見他!”子急忙說道。
“你們現在見了他又能如何?他了傷,無法彈,不可能跟你們走。這會兒王府周圍全是太子府的暗探,隻要被抓到一點把柄,不止是你們,連我們王府也會被牽連!”柳南梔一臉嚴肅地說道。
子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厲聲道:“我不管!我們總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活著!”
“你們隻能相信我!我也沒必要騙你們!否則,你們就是現在殺了我,也沒辦法把你們的人從王府帶走。而且,我給那個刺客喂了毒,我要是回不去,他也必死無疑!”柳南梔說道。
“你敢害他?”子睜大了眼睛,怒氣衝衝地將匕首略微刺進了柳南梔的脖子。
疼——
柳南梔覺到痛意,表卻依然堅定:“我沒想害他,隻是想求個保障而已。這招可是跟你們二當家學的!”
說著,瞥了一眼那蒙麵男人。
二當家手抓住子的胳膊,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衝。眼前這個人,看著瘦瘦小小、弱不風的,實際上可是個厲害角!
這個時候,跟合作,絕對比翻臉仇更好。
於是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我會幫你們治好他,你們隻要耐心等著,別給我惹麻煩,節外生枝。過幾日,王府的車馬隊會啟程去安,到時候,我讓他喬裝混在隊伍裏,以此。”柳南梔答道。
“你會這麽好心幫我們?”子揚了揚下問道。
這話說得,好像認定了柳南梔是個唯利是圖的壞人一般。
柳南梔對這副口吻很是不高興,幹脆也不給他們好臉,揚了揚眉梢,道:“當然是有條件的!”
子出“果然如此”的眼神,等著柳南梔把話說完。
“之前我提過的那五十萬兩被做過記號的銀子,你們得無條件給我,並且用這些銀子,幫我做件事。”柳南梔微微翹起了角,像一隻狡猾的狐貍。
“得寸進尺!”子嗔道。
柳南梔笑道:“值得莫家寨二當家親自跑一趟的人,份應該不簡單吧?我若是把他給朝廷,你們覺得能得多賞賜?”
“你就不怕他把你給供出來?”二當家倒也不惱,饒有興味地接過柳南梔的話頭。
“我多的是辦法,讓他開不了口。他的命和讓南郊山上好幾個村的老百姓被冠上通匪的罪名,你們家這位小兄弟,會如何取舍?”柳南梔亮晶晶的眼眸好像黑曜石一般閃著。
嗬!
二當家似乎冷笑了一下,旋即鬆開了製住柳南梔的手。
“。”
“二哥?”子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二當家揮手,表明他心意已決,答應跟柳南梔做這筆易。
“二當家不會再給我喂毒藥了吧?”柳南梔幽幽地看著對方,雖然是疑問句,可明顯是警告的分居多。
“你救了肅兒,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都算是我們莫家寨欠你一份恩。你說吧,要我們做什麽。”二當家正經道。
喲?毒蛇轉了?
柳南梔心頭嘀咕道,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這件事,興許你們還樂意去做的呢。”說著,眨了兩下眼睛,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二當家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你隻需要照做就是,別的,用不著你心。”柳南梔代完事,轉大步離開。
二當家看著的背影,心頭暗暗琢磨。
這個人,可遠比自己想象的更狡猾,也更……有趣呢。
麵巾下,微微勾起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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