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被北慕辰摟在懷裏,那子異的氣息瞬間將地包裹住。
這是,曾經極其悉的,北慕辰獨有的味道。
盡管不想承認,卻無疑狂跳不止的心髒已經出賣了。時至今日,北慕辰於,也終究不能算是個可以毫不在意的人。
噗通!噗通!
一團窘迫的紅暈浮現在柳南梔月牙白的臉上。
北慕辰瞧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竟一時有些移不開眼。不知所措地轉著眼珠,小扇子似的睫像是拂在他心上似的,的……
這時柳南梔仿佛覺察到了不對勁。
這噗通噗通的聲音,好像不止是一個人的心跳聲啊!
但這裏也沒有別人,總不可能是北慕辰那個渣……
這個想法突然在腦海裏凝固住了。
被北慕辰圈在懷裏,一隻手正好放在了北慕辰口的位置,分明能覺到從手心底下傳來的跳節奏比自己的跳得還快。
仿佛是被一道電流穿過,柳南梔下意識地收回手,卻被北慕辰一把抓住。
“你傷了?”
北慕辰皺起眉頭,看著柳南梔手上包紮好的傷口。
“關你什麽事!”柳南梔用力地出手。
誰知北慕辰突然鬆開手,本就半仰著的柳南梔毫無防備地摔了下去,一屁跌坐在地上。
“啊!”
柳南梔摔得齜牙咧,吃痛地捂著尾椎骨。
既然這會兒放手,剛才幹嘛還要拉住!
“謀殺啊你?”抬起頭憤憤地瞪了北慕辰一眼,自己扶著牆爬起來。
幸好麻痹神經的毒素功效已經減弱了許多,雖然還有些虛無力,但勉強也能站穩了。
“能說話,也能,看來沒什麽大礙。”北慕辰一臉不以為意。
柳南梔咬牙,敢摔了個屁/墩兒的不是他呢,竟然還說風涼話!
著屁/抱怨道:“是,反正我就是摔殘了,你那顆石頭做的心也不會疼一下,能有什麽大礙?”
北慕辰聽著的嘟囔,忽而有些神恍惚。
他的心……真是石頭做的嗎?他明明可以為了年時的承諾,不顧朝堂外的冷嘲熱諷,將一個罪臣之明正娶迎進家門,也可以為了全胞妹的人生,打自己多年的布局,甚至隻是手下一名普通的奴仆,他也不會置之不理,可偏偏卻對柳南梔,極盡惡毒。
這個人為他所做過的一切,他又何嚐毫不知?可是,他從不敢深想。
腦海裏的思緒擁堵,讓北慕辰覺有些煩悶,卻是不反問道:“你想讓本王心疼嗎?”
柳南梔愣了一下,想不想,有什麽要的?
心裏嗔怪,上卻懶得搭理,反正北慕辰仗著原主喜歡他,不是向來都這樣不負責任地強嗎?他還真是把當他的附屬品呢?
“馬上到薇落苑大門口了,我自己能走回去,就不勞煩王爺你了。”柳南梔抬手指了一下前麵。
北慕辰也收回了思緒,卻也沒打算就這麽放過柳南梔,波瀾不驚地問道:“既然都到門口了,就不讓本王進去坐坐?”
柳南梔第一次發現北慕辰竟然還能這麽死皮賴臉!強行抱回來也就算了,現在把摔在地上,還想去屋裏?想得!
“這時辰也不早了,王爺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柳南梔以為北慕辰隻是隨口說說,就一口腔地敷衍了兩句,誰知北慕辰卻幽幽地答道:“本王在王妃這裏,也可以休息。”
啥?他是不是瘋了?
柳南梔用一副看神經病的神看著北慕辰,喃喃說道:“我這裏可不是鴛鴦閣,你走錯地方了吧?”
北慕辰臉黑地皺了下眉頭,這個人為什麽總是要在他麵前提起柳南薰和鴛鴦閣?
“伺候夫君,難道就不是王妃應盡的職責了?”他有些不悅地說道。
“……?!”柳南梔陡然睜大了眼睛。
乖乖!這個男人怎麽能把“伺候”這種話,說得這麽臉不紅心不跳的?
誰知北慕辰突然傾靠近,勾起角,沒臉沒皮地輕聲說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柳南梔老臉一紅,要你個大頭鬼哦!
可是不及張口,呼吸裏卻盡被北慕辰上的味道塞滿了。
他站得那麽近,上淡淡的藥草香氣再次將柳南梔包裹著。
這段時間為了讓北慕辰的盡快好起來,特意開了一劑藥浴的方子,雖然比單獨服藥麻煩一些,但效果是不錯的。本以為北慕辰那種嫌麻煩的人會不屑一顧,沒想到他竟還當真踏踏實實用了的方子。
明明都是些吃到裏苦無比的藥材,可是從北慕辰上若有似無地傳來,卻好像隻是散發著藥草本的清香。
這個男人,真的是有什麽魔力嗎?
“我可……不想……被傳染上瘟疫。”
竟然結了!
柳南梔不在心裏暗地罵了自己兩句。
“聽說王妃的推拿之比尋常大夫都要高明許多,本王隻是想試試這個而已。”北慕辰帶著一臉好笑的神,“本王記得,是你說本王的疫病已無大礙,隻要不是過於親的接,是不會傳染的,不是嗎?”
那都是幾天前說的話了?現在就算是親接也不會傳染的好嗎!不然,以他站的這個距離,柳南梔早就一掌呼過去了!
可是看著他極力的眼,柳南梔心頭竟掠過一慌。
上一次提到“推拿”這個詞,還是因為樓外樓遇到陸璟瑜時說的那番話,那會兒北慕辰還酸溜溜地說什麽要讓給他做推拿,本以為他不過是諷刺自己罷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又提起來。
柳南梔正覺難堪,誰知北慕辰又補上一刀:“還是說,王妃想要跟本王做點什麽更親的事?”
看著他越來越近的麵孔,柳南梔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可是背後就是牆,已經整個背都在牆上,退無可退了。
心頭打鼓似的更快跳。
媽蛋!前世可是海上最強傭兵,定力非同一般,幾時被一個男人捉弄得這般心神不定過?要不是原主這該死的記憶,也不至於陷這般窘迫的境地!
柳南梔咬了咬牙,可不能讓北慕辰繼續這麽得寸進尺,把給看扁了!
“王爺,這瘟疫有藥可醫,自可是頑疾,醫不了!”
自?敢說他自?
敢當初那個追著他跑了大半個宓都的人不是柳南梔了是不是?跟他裝什麽傻呢!
北慕辰沉著臉說道:“你說什麽?”
“……”柳南梔別過臉,腦海裏飛快地想了一套說辭,“我說,王爺你也太欺負人了吧!”
欺負?
北慕辰一臉“本王有欺負你嗎”的樣子,不以為然地盯著。
柳南梔卻振振有詞:“平日裏有你的熏妹妹相伴,就不得離我幾百尺遠,這會兒跟你的妃賭氣,就想拿我來做樣子,氣你的妃呢?你們倆要玩什麽擒故縱或者打罵俏的戲碼,我管不著,但我不想被當棋子,還請王爺好自為之!”
北慕辰見剛剛岔開的話題又被柳南梔繞了回來,臉跟著了下來:“你是不是非得什麽事都扯到熏兒上?你就這麽想把本王往別人邊推?”
把他往別人邊推?這話他也說得出口!
柳南梔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加上聽見“熏兒”這兩個字就覺得一陣惡心,臉上不由浮現出一冷笑。
剛才還被北慕辰的突然示好搞得有些意誌不堅,這會卻反而更加堅定了。
不管北慕辰接近究竟是想幹什麽,反正一定是不懷好意!
於是立馬揚起小臉,義正詞嚴地反口說道:“這柳南薰是你娶進門的,也是你當寶貝一般捧在手心裏的,全府上下都知道,怎的怪我扯上?”不等北慕辰還口,柳南梔的表更加嚴肅,語氣更是有了咄咄人的勢態,“怎麽,難道當初你背著我與茍合,也是我把你推過去的?”
“柳南梔!”北慕辰一把住柳南梔的下,臉沉得好像要吃人。
茍合?虧能說得出這麽難聽的字眼!
可看著柳南梔倔強的眼神,北慕辰卻接不上話。
“怎麽,我哪裏說得不對嗎?”柳南梔反詰,往日的點點滴滴,慢慢浮上心頭,“對你,對柳南薰,我自認仁至義盡,從小到大,我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了你們,可你們做了什麽呢?把我當泥土一樣踩在腳底,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再狠狠地往我背後上兩刀,不讓我死,卻又不想讓我生!現在卻說是我把你們推到一起?北慕辰,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北慕辰的眼神失去了溫度,手指也是同樣的冰冷。
“自私?柳南梔,任何人都可以這麽評價我,唯獨你不可以。”
柳南梔瞪著他,憑什麽?
“北慕辰,你是不是說反了?我柳南梔捫心自問,這個世界上我最對得起的人恐怕就是你了吧?可是你呢?一次次把我丟下等死!把我送到落霞庵的時候是這樣,我被梁氏誣陷落進大牢的時候依然如此!你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來看我一眼……”
北慕辰冰冷地收著下的手指,疼得柳南梔說不出話。
“在你選擇背叛我的時候,可有想到過今日的局麵?可有想過你會被當年那個沒有任何實權的落魄皇子在手裏?你當真以為你做過的那些事可以天無,無人可知嗎?你竟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說我自私?你比我又能好到哪裏去?我變今天這個樣子,都是拜你所賜!”北慕辰一把將柳南梔甩開。
柳南梔本來就沒什麽力氣,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膝蓋蹭在地上,一下子磨破了皮,一陣鑽心的痛。
可是這些,卻不及聽到北慕辰那一句背叛時,更讓心驚。
抬頭看向北慕辰:“我不知道柳南薰到底在你麵前搬弄了一些什麽是非,但我從來……”
“搬弄是非的是你!到現在了你仍不知悔改,還在汙蔑別人!你這個人,到底自私得有多可怕!”北慕辰失頂的眼神像冰冷的刀子一樣紮在柳南梔上。
原本柳南梔還想跟他爭辯幾句,想要證明自己沒有錯,可看到向來謹慎的北慕辰竟然如此失態,不暗暗在心頭到吃驚。
這個男人上,竟然流出一悲哀的氣息。
“北慕辰……”
“王妃娘娘!”一聲驚呼打斷了柳南梔。
柳南梔正遲疑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扭頭循聲去,瞧見是雨桐跑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
兒聞言瞥了北慕辰一眼,解釋道:“奴婢大病初愈,出來走走,聽見了這邊的響聲,所以才……”
這小丫鬟一邊說著,一邊將柳南梔扶起來。別看還有些病容,手上的勁兒倒也不小。柳南梔靠著,總算是可以站穩了。
“王爺,聽說王妃娘娘在宓都衙門裏了不罪,這子還沒好利索呢,您就別為難王妃娘娘了。”兒低下頭,小聲對北慕辰哀求。
柳南梔對兒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多。
現在這個局麵,柳南梔是真的有點看不懂北慕辰了。
可是兒擔心自家主子,哪裏肯就這麽閉,嘟囔道:“王爺,天也不早了,若是您沒有吩咐的話,奴婢就帶王妃娘娘回去休息了。”
說著,兒當真攙著柳南梔轉往薇落苑的方向去。
北慕辰竟沒有阻攔,隻是看著們離開。直到原地隻剩他一人,墨影才從樹後的影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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