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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醫妃》 第209章 十年前的記憶

柳南梔的腦海裏約閃過了什麽鏡頭。

十年前,北慕辰曾經進宮,似乎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便大變。

難道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就是北慕辰和的誤會的開始?

柳南梔一邊想著,一邊試著問道:“十年前的事,跟你娘有關係嗎?”頓了頓,似乎為了避免誤解,補充了一句,“我是指,你的生母。”

如今的珍貴妃,不過是北慕辰的養母。如今活得好好的,要說加害,柳南梔不至於是害了珍貴妃,否則,如今珍貴妃對也應該是恨之骨才對啊。而且,要說和珍貴妃之間,可真的連見麵的機會都不多,談何害不害的呢?

除了珍貴妃之外,就隻有北慕辰的生母了。

但是,北慕辰的生母早在二十年前就過世了,那會兒柳南梔自己也才四歲呢!一個四歲的孩子,如何去害當時如日中天的貴妃娘娘?而且,時間也對不上啊……

偏偏在聽到柳南梔那句話的時候,北慕辰的變得有些僵

就好像是,被說中了。

“真的跟你生母……”

柳南梔話還沒問完,北慕辰一個吻封住,不讓繼續說下去。

“唔……”

柳南梔睜大眼睛看著北慕辰,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由著他在齒間廝磨。逐漸的,北慕辰好像失控了一般,似報複地咬著。柳南梔吃痛地皺起眉頭,覺到一腥味在裏蔓延開來。

用力將他推開,用手了一下,指尖上果然有斑駁的跡。

他真是瘋了?!

“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柳南梔抓住北慕辰的胳膊問道。

今天北慕辰的狀態看上去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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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慕辰突然捂住額頭,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他甩開柳南梔的手,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兒正高高興興地回來想聽牆角,卻見北慕辰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薇落苑,了兩聲都沒搭理回屋子裏,想問柳南梔發生了什麽事,又瞧見柳南梔的上染著,嚇得兒花容失,趕忙要去拿藥箱來幫柳南梔清理傷口。

“不用了,我去看看北慕辰,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柳南梔說著,往南院追去。

不知道北慕辰是不是料到會跟來,臥房房門閉,守衛說,王爺回來的時候什麽都沒說,便直接進去了。

雖然北慕辰大喜大悲、喜怒無常也是常事了,但像今天這樣反複得如此明顯,還是第一次見。而且,平日裏也是招惹了他,他變臉也就罷了,可今天明明是他自己走進來突然示好,又突然將像瘟疫一樣推開。

但柳南梔四下都沒瞧見墨影的影。

兒急匆匆地跟過來,跟柳南梔說,原來北慕辰剛才回王府的時候似乎緒就不太好,而且直接就奔著薇落苑來了,與其說是去找柳南梔,不如說更像是要去興師問罪。

也就是說,可能是在他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北慕辰,開門!”柳南梔重重地敲了兩下門。

裏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北慕辰靜靜地坐在榻上,手中握著一枚老舊的珠串,上麵有半枚玉質的墜飾。他麵無表地看著眼前的虛空,從房門外照進來,落在門口的地板上,整間屋子裏一半明一半黑暗,

腦子裏白駒過隙一般閃過無數畫麵的片段——

“逆子!”

啪地一掌,在十年前那個下著傾盆大雨的午後,落在年北慕辰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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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被侍衛架住的中年人發出驚恐的尖聲。

北慕辰摔倒在地上,又趕忙爬起來,向眼前人四肢伏地地跪下,“父、父皇,您怎麽來了?”

“朕今日若是不來,你是不是要背著朕,跟這臣賊子串通一氣,來對付你父皇啊?啊?!”皇帝憤怒地一腳踹在北慕辰的口,再次將北慕辰踹翻在地。

蓬頭垢麵的中年人更加恐懼地閉上眼睛,捂著頭大聲尖,好像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口中不斷呢喃著“不要”“不要”。

“父皇,不是這樣的!”北慕辰跪在地上,連著向皇帝磕了好幾個響頭,“兒臣隻是想念娘親,所以、所以才跑進宮,兒臣隻是想見娘親一麵,沒有別的意思!兒臣絕不敢謀害父皇啊!”

“口口聲聲稱呼一個罪奴為娘親,你還有什麽不敢做的?!”皇帝怒火滔天地指著北慕辰的鼻子謾罵,“朕看你就是不識好歹!枉費朕對你一片苦心,有意栽培,你就是這麽報答朕的?嗯?沒出息的東西!”

“父皇!兒臣常先生教誨,忠孝禮儀,均不敢忘,忠為先,孝為後,兒臣自當以父皇為重,但娘親……兒臣實在不忍看如此苦……求父皇開恩!求父皇開恩!”北慕辰拚命地磕頭。

“你給朕記清楚了,你的生母早已在十年前就死了,是自己喝毒酒自盡的,怨不得朕!至於這個人,就是個冷宮裏的罪奴!既然敢迷朕的皇子,那朕也留不得!”

那個黃袍加的男人高高在上地站在傘下,滂沱大雨籠罩在四周,將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淋得

剎那間,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幾乎要將雨中的北慕辰打垮。

他睜大眼睛,跪著上前抱住皇帝的,苦苦哀求道:“不要!不要這樣對娘親!父皇,是兒臣的娘親啊,求您不要這樣對已經落到今日這個地步,求您給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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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甩開北慕辰,意味深長地道:“不是朕不給生路,是你不肯給生路。朕就是要你好好記住,你自己的份!看來,留著這個人,終究是個禍患!來人,將這罪奴就地決!”

北慕辰心頭猛地一:“不要!父皇不要!”

中年人尖著,被侍衛按在了地上。侍衛出刀,對準了的脖子。

“不要!”北慕辰絕地大喊,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最後凝一個,“不是兒臣的娘親!不是!”

聽到這句話,皇帝揚起手掌,暫時止住了侍衛的作,仿佛在等著北慕辰的下一步舉

不是娘親,不是……兒臣的生母,十年前,已經死了。……”北慕辰轉頭看向那個一臉茫然,仿佛全然不知眼前發生了何事的人,微微抖著,“隻是個下/賤的罪奴。不過是與娘親長得有幾分相似,竟然迷了兒臣。兒臣該死!請父皇責罰!”

為皇子,被一個賤/奴所迷,的確該罰,不過這罪奴膽敢迷主子,更加罪不可恕!”皇帝雖然這麽說,但並沒有下一步行

北慕辰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父皇,從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眸裏,頓時領悟了父皇的意思。北慕辰怔了片刻,口中喃喃道:“這個賤/奴,兒臣定不輕饒。”說著,他從地上爬起來,被大雨澆得上,那麽涼,涼到了心底裏。

他慢慢地走到中年人跟前,而侍衛也識趣地將人給架了起來。他看著那張著惶恐卻不知為何而惶恐的臉,慢慢地咬住自己的下,抬起手啪地一掌打在那張臉上。

中年人吃痛地嚎起來,好像類一般。

北慕辰抬起手,又是一掌,再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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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的臉很快就高高腫起,連帶著北慕辰的手掌心,也跟著腫了起來,好像被無數針同時紮進去,又拔出來,再紮進去,直至他對痛覺麻木了。

“行了。”皇帝皺起眉頭,冷冷地喚了一聲,“今我大軍開拔在即,不宜殺生,便放一條生路罷了。將其帶回冷宮,好生看管,若再有任何閃失,朕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

侍衛嚇得趴在地上連聲領命。

皇帝冰冷的目轉向北慕辰:“你給朕記清楚了,你的娘親是珍貴人,不是那個連自己的兒子都想殺死的毒婦,更不是一個罪奴!”

北慕辰的手掌驀地驀地抓擺。

“今日的教訓,你也給朕好好地記住,永遠都別忘記!若非看在你是朕所有的兒子裏麵最有才能的一個,朕顧念父子之,不想就這樣葬送了你,今日你夥同罪奴之舉,足以讓你死一百遍!”

“……兒臣,謝父皇。”北慕辰伏地謝恩,角的微微搐。

皇帝放慢了語氣,背著手,高高在上地說道:“這是朕對你的仁慈,你應該明白朕的苦心。這一次,朕就當做給你個警醒,你若再不識趣,別怪朕沒給過你、給過這個人機會!明日北征大軍開拔,你隨他們同去,討個戰功,將功折罪吧!若是敗了,便不必回來見朕了!”

北慕辰匍匐在地上,好像一塊僵的石雕,從眼眶裏溢出的不是淚水,而是絕

沒有什麽,比一個孩子親耳聽到自己的父親對母親說出這般冷漠的話更到害怕和寒心。在父親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父親和母親,便一同失去了。

從那個時候起,他便知道,如果沒有權力,他將永遠隻能像現在這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別人施舍的仁慈。而他的母親,將永遠不能再為他的母親,直到死,也隻是一個低賤的罪人!

轟隆隆——

十年前的雷聲,與此刻屋外的敲門聲,混混沌沌地響一片。

北慕辰慢慢收手掌,握手心裏的珠串,凹凸的邊緣鉻著他的手心,他卻覺不到痛意。

門前的影,慢慢地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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