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所帶的路，所謂另一條回王都的新路。

其實就是野道，本沒人走過。

不知是魈魅提前清理過，還是小路原本就這樣——倒是能容馬匹踢踏走過。

沒有不斷擋路的荊棘灌木，也沒有那麽多樹杈子往人臉上招呼。

“這麽偏僻，甚至都不算路的小路，你是怎麽發現的？”科恩忍不住問道。

“這就是你想問我的問題嗎？”雯雯道。

科恩愣了一下，“不是，我想問的是另一件事。”

“那你隻能問一件。”雯雯說。

科恩詫異看。

雯雯指了指不遠的城門，“馬上就要進城了，進城之後咱們好像方向不同吧？”

科恩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不容他送回府呀？

“問吧？”

“我前些日子追查的，綁了王都貪汙吏的案子，是你做的嗎？”科恩遲疑片刻，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雯雯皺了皺眉，“不是。”

那個時候，和山魈的意識還不能各自獨立，是混在一起的。

山魈做主的時候，的意識其實是混沌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既然不是意識清醒之下做的事，那就不能算是做的，所以，說不是，並沒有撒謊。

嗯，對，就是這個邏輯。

科恩盯著，見眼睛一眨不眨，目坦然而平靜。

“可那人作案的時間，地點，跟你有太多的巧合……我先前以為你是被他綁架了，如今才知道你手如此厲害，所以……”

“你放心，即便是你，這件事我也定為你遮掩。武王那裏……如果你不願意，我便不奏稟。我會以你的安全為重。”

雯雯卻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真的不是你嗎？還是你有顧慮，對我有所保留呢？”科恩心跳甚急。

他如今已經不是為了破案了。

他執著於，這個小姑娘有沒有把他當做自己人？當做可以袒所有的人？

“這是幾個問題？”雯雯笑著問。

科恩吸了口氣，這是在防備自己嗎？

“回城吧。”雯雯猛夾了一下馬腹，“駕——”

縱馬疾馳。

“駕——”科恩跟在後頭。

兩人前後進了城門。

雯雯迫不及待地和科恩分開，因為著急和魈魅說話。

嘀嘀咕咕的，總會引起科恩懷疑，還是沒人在邊最方便。

揮別了科恩，就問道：“況怎麽樣？你能得知嗎？”

“當然，”魈魅語氣自豪，“野還是有傷亡的，他們功夫相當不錯，我還差點兒小看他們了。”

雯雯更加著急，“怎麽說？”

“狼被砍傷了一頭，黑熊中了幾箭，蟒被砍斷了一隻……”

魈魅隻回報了己方傷亡況，它忘了說對方的傷亡。

雯雯哦了一聲，下意識的以為，對方況很好，幾乎沒有傷亡……畢竟魈魅也沒說。

不由更加謹慎，原來這般冒進已經招來仇家了。

那以後，得更小心謹慎才行。不能給王妃招來無妄之災！自己也得保護好自己！

雯雯不知道阿紮克那邊的傷亡。

但科恩卻很快知道了。

因為有人報案到衙門，科恩衙門裏的人迅速趕到城門口。

報案的正是城門口的守衛。

他們看到這一行人，渾是，傷的傷，殘的殘，還有不人缺胳膊斷……當即嚇壞了，立馬報案，衙門的人來理。

科恩的人上前詢問。

“我們是從城南路回來的……那裏有野出沒。”

“群的野，瘋狂了，見人就攻擊，不知是何原因。”

“咬死咬傷好些人，我們是僥幸逃出來的。它們不怕人，也不怕疼，拚命的攻擊……”

“這是異象啊！是異象！”

這群傷病殘將，說話間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他們活這麽大，誰也沒見過野這麽發狂的形。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們原本不想回城的，知道這樣進城困難，勢必引起注意。

但他們中有些人傷的太重了，及時回京求醫，方能搶回一條命。

而且……他們太害怕了，留在城外，萬一再被野攻擊怎麽辦呢？

王都起碼城牆又高又厚，關上城門就是安全的。

“要上奏，一定要上奏這異象，太可怕了……”

科恩的手下問清楚，也盤問出他們是阿紮克的人，便將他們送醫了。

科恩卻一直有點兒神不守舍。

“尉，這件事要上奏嗎？”手下人問。

“啊……哦，我想想……”科恩應得心不在焉。

“尉沒事吧？”

“沒……沒事。”

“可需派人去他們遇襲之地查看？”

這些事，原本應該科恩主吩咐，但他好像什麽都忘了。

“去吧……不，等等，天快黑了，還是等明天白天吧！”科恩說道。

他當然神不守舍了……

他明明白白的知道，原本他和雯雯正要走城南路回來的！

臨到這些人遇襲的地方之前，雯雯忽然說，換條路走。

而野主攻擊人？

他們走在山林裏，遇見了很多野。

有些是他打獵這麽多年，都從來沒見過的野！他甚至不知道王都附近有這樣的野！

那些野就從他麵前，從他邊跑過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野怎麽會發狂，主攻擊人呢？

“要麽是這些人撒謊……”科恩沉，“要麽是，雯雯……”

這些人上帶著明顯的被野攻擊過的痕跡。

他們總不至於自己把自己傷這樣，再賴給野。

撒這樣的謊，對他們來說全無好。

人怎麽會作沒好的事？

那就是雯雯……

雯雯可以提前預知危險？並且有讓野都不攻擊的威力？

“你可真像一個謎啊，一個我絞盡腦也解不開的謎。”科恩想起雯雯那張白皙致的小臉兒，不由心頭發熱。

但想到上，一個接一個的謎團，他又有種力不從心之。

科恩覺得雯雯是謎。

阿克紮可不這麽覺得。

“廢！一群廢！”阿克紮氣得臉麵通紅，“我怎麽代的？我說了，有勇有謀，功夫不俗，一定要謹慎！”

“老爺息怒，他們沒遇見雯雯姑娘，若是遇見就把拿下了！”

“他們乃是遇見了野發瘋……誰知道王都附近的樹林裏，竟然也有這麽多的野……”

“這次，隻是個意外！老爺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