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三兄弟都是好酒之人。
嚐了秦語提供的酒,一個個都渾發熱,臉麵發紅。
這好酒,日後若是能經常喝那麽一小口……人生簡直更圓滿了。
“若是在若羌辦這樣的酒廠,這樣的酒有銷路嗎?能賣得好嗎?”秦語問。
“那肯定能啊!這酒太好了!若羌人好喝酒,不論男都喜歡來一口!主子這酒,比若羌現有的任何一種酒都好!”秦二激地說道。
秦語點點頭,“那你們三個,誰願意去負責開辦酒廠的一切事宜。”
山賊兄弟三個你看我,我看你。
“我!”
“主子,我去!”
“我……”
秦大先說話,秦二也同時喊出來。
隻有鬼麵,皺著眉頭,一臉糾結。
“老三,你那香水兒做得好,你就別湊這個熱鬧了!”秦二瞪他一眼。
鬼麵既對酒興趣,但對香水也難以割舍。
“你們回頭商量一下。先吃飯,吃飯。”秦語拿起較長的火鍋筷子,夾了幾片牛涮了起來。
炭火鍋子咕嘟了這麽一會兒,滿屋子都是紅油鍋的香氣。
隔壁今天中午又食不知味了……鄰居家的紅油鍋太香了,但也不好每次都去蹭飯不是?
吃著紅油火鍋,涮著牛羊,再涮一把鮮翠綠的青菜……這味道,絕了!
兄弟三個吃的頭上冒汗,裏流油。
但實際上,心裏也跟這鍋子一樣,咕嘟咕嘟難以平靜。
他們現在各自手上都有已經步正軌的活兒。
不管是玻璃還是香水兒,那都是蒸蒸日上的事業,而且他們也已經順了路,門路了。
這酒雖好得很,隻是他們還是門外漢,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他們當然知道,跟著主子,不管是做玻璃,還是做酒,那都是好事兒,也都是能被主子做大的事兒。
究竟是去嚐試一個新的活兒呢?還是守著現有的,已經的事業?
“我去吧!”大家都吃了個半飽,開始一邊就著紅酒,一邊吃火鍋兒,一邊閑聊時,秦二忽然鄭重說道。
廳堂裏霎時一靜,所有的人,包括秦語,都看著他。
秦二有點兒張,手心裏微微冒汗,他咽了口唾沫。
“玻璃廠一開始,都是大哥在忙。我去的時候,大哥已經把路趟得差不多了。我就跟著跑跑,打打下手。基本上沒費什麽心力。”
“老三那邊兒,我更是一點兒手也沒,沒幫什麽忙。”
“如今想來,他們都跟著主子得了曆練,獨當一麵。在外人眼裏,也是有份,有本事的人。我不能白跟主子一場,卻沒什麽長進呀!哥哥弟弟都長進了,我卻掉在他們後頭,隻安逸……我這不是浪費大好機會?”
“主子,您就把這個機會給我吧。我人笨,腦子慢,但我不怕苦不怕累,我也不怕挫折。我從小到大經曆的失敗,被人看不起的時候,太多了。我每回都能爬起來,拍打拍打上的土,繼續向前!”
“您看我不對,就隻管打我罰我,多罵我,也多指點我!求您了!秦二也想跟著主子長進!”
秦二說著話,起離開食案,來到廳堂中間,衝著秦語雙膝跪下,叩首在地。
秦語眼眶看起來有些氤氳的水汽。
不知是被火鍋裏冒起的白煙熏染了,還是心有所……
“這事兒,我本來就是想付給你的,既然你主走出舒適區,主請纓……那更好了!”秦語緩緩點頭。
楚延年朝看過來,目專注,沉沉有。
待慶功宴結束,山賊兄弟三個都有些喝高了。
他們相互攬著脖子,痛哭流涕。
“我們兄弟三人,如今真堂堂正正的做人了!我們前途明!所做的事也是明磊落!”
“如今走到哪兒,人不得高看我們一眼?誰還敢小瞧我們?”
“大哥啊,我真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有這樣的日子!我沒想到啊……”
朝九白牧送他們回去休息。
如今他們在外頭置辦了宅子。
秦大有相好之人,隻是那子還沒下定決心跟他。
秦二和秦三都還沒有定下心來。
秦大秦二多住在玻璃廠那邊,秦三則住在香坊的作坊院子裏。
秦語買的院子很大,師傅們不想回家的時候,都可以住下。
朝九白牧一邊點頭應和他們的醉話,一邊把他們攙上馬車。
秦語府上總算安靜下來。
楚延年見沒有外人,姿敏捷的進了秦語的房間。
“你走到哪裏,總會把希帶給那裏的人。”楚延年靠在柱子上,目落在上,語氣輕緩說道。
秦語聞言一笑,“我這麽厲害嗎?”
楚延年認真點頭,“所以才有這麽多人,忠心追隨,肝腦塗地。”
秦語咧笑起來,“嗐……會說你就多說兩句,我耐得住誇。”
楚延年:“……”
頓時誇不出口了怎麽辦?
“接下來,你還想幹什麽?”楚延年問。
秦語歪了歪頭,“接下來?開酒坊,釀酒,賣酒唄。”
楚延年看著,不說話。
秦語笑笑,“其實我也沒想那麽遠……你看,鐵路現在正在修建。火車頭也陸續造出,通車的地方越來越多。我的廠坊,都選址在臨近鐵路的地方……當然是為了以後考慮。”
“等以後,產量提高,而且當地的市場飽和以後,就可以開發新的市場。在大夏的時候,我一直利用的是沈容小王爺鋪好的銷路。”
“而在若羌,沒有‘沈容’給我走捷徑,我隻能自己鋪路了。”
忽而聽聞老人的名字,楚延年不由得哼了一聲,“你自己鋪的路,可比沈容的路子好多了。他那算什麽捷徑?他是沈皮。你和他合作一次,他就一次皮,哪次他給你過三分以上的利益?”
秦語別有深意地看著楚延年,似笑非笑。
楚延年正道:“就事論事呢,我可沒吃醋。”
秦語忍不住笑起來,“王爺,我讀書,您別欺負我沒讀過‘此地無銀三百兩’。”
楚延年又好氣又好笑,他上前來一把將秦語撈在懷裏,用的胡茬在臉上頸窩裏紮一番。
秦語一邊躲一邊笑,反抗的力道本不夠看。
這種時候,小醫從來不參與。
“若羌好的,沒有那麽多討厭鬼,就是不能亮明份,有些人惱。”楚延年說。
“別急嘛,”秦語道,“也許時機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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