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長寧冷睨一眼云弘盛，嗓音幽幽地道：“云大人這話問得像是要替刺客做主。”

“我就說聽起來怎麼不對勁，原來爹一口一個好婿是假的，為刺客做主卻是真的。”云知雪故意驚訝，“爹，刺客和你是什麼關系啊，你怎能為了刺客試圖責怪王爺？”

云弘盛一張臉漲得通紅，那是怒織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褚長寧眼中含著質疑，“可你的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還是說云大人不是刑部的員，就不知道該怎麼審案。”

這話可不好接，不然他的能力豈不是要被皇帝質疑，到時皇帝還怎麼把他當心腹看待啊。

云弘盛想到這一點，臉都綠了。

轉瞬后他一臉慚愧地道：“下初次接到這樣的大案，心就有些慌張不安，一時間問出的話才有歧義。幸好王爺給予了提醒，下必定會銘記于心，再也不敢犯。”

褚長寧的眼神如同刀鋒，鋒利得能將眼前的云弘盛割碎片，“云大人可得記住自己的話，別試圖蒙蔽陛下。”

“下絕不敢忘。”云弘盛恨不得賭咒發誓。

褚長寧看了他一眼，這才看向皇帝，聲音緩緩地道：“刺客來得太快，又有目的，臣就算雙不便，可一武藝卻沒有荒廢，況且臣邊的長隨阿七帶來了侍衛，有著他們悍不畏死的幫忙，臣才能僥幸活下來。”

云知雪像是回想起了當時驚險萬分的況，軀不住發抖，小臉也在一瞬間白了，“那些刺客很厲害，王爺為了保護我了不的傷。嗚嗚，太醫，王爺的傷勢怎樣了？要不要啊。”

“王爺的傷很重。”太醫語氣繃，“可我們此次帶的傷藥不多，王爺這傷只能簡單理一下了。”

云知雪一臉震驚，旋即憂心忡忡地看著褚長寧，淚灑滿面，“這可如何是好啊。”

皇帝面似和了一瞬，“長寧王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一定會讓太醫治好他的。”

說罷他又問了幾個關心呵護褚長寧的問題，就殷殷叮囑道：“你好好養傷，有什麼事盡管派人來通知朕。”

褚長寧點頭：“多謝陛下關心，請陛下放寬心，臣會好生養著的。”

得了這話，皇帝不再這里逗留，帶著員們離開。

他們一走，云知雪繃的軀微微一松，“皇帝的心思可真難猜，那些大臣對皇帝也真忠心。”

刺客一事破綻那麼多，他們都不提出質疑，只讓云弘盛這個溜須拍馬的人討好皇帝，一個個可謂是恨不得皇帝養剛愎自用的子。

而皇帝說是讓太醫好好治褚長寧，卻不提將傷藥全部供應給褚長寧，只口頭上關心一下，真真是虛偽。

“他們不過是想坐觀虎斗。”褚長寧面微冷，“但本王沒想到皇帝這麼信任云弘盛。”

云知雪愕然，然后勾一笑：“親小人遠賢臣，我們這位陛下實在是出乎人意料。”

褚長寧心略好，“皇帝剛愎自用，自然是希耳邊響起的聲音全是稱贊和奉承，難聽的忠言，他現在是聽不進去的。”

兩人默契地對一眼，相視而笑。

一刻鐘后，阿七空手回來了。

他看到褚長寧上的傷，頓時氣紅了一雙眼，“那些太醫說保護皇帝的侍衛了傷，他們準備的傷藥都給侍衛了。”

“早有所料。”褚長寧一點都不生氣，“別生氣，反正我們之前就準備了一些藥，足以應付。”

阿七聞言言又止。

云知雪對他道：“皇帝來過了，接下來的時間，王爺只需待在房間里養傷就是，你別心了，有我在呢。好了，去喊一些人過來收拾房間。”

阿七點了頭，很快帶著人過來將那些刺客的尸首理掉，又將房間打掃一遍。

等房間變得干干凈凈了，云知雪這才推著褚長寧進去，然后將房門關上，去弄醒青黛，“你的傷口被我理過了，等下你跟著阿七離開這里。”

青黛醒來就聽到這話，心變得十分復雜，“為何不讓我死了？”

云知雪臉沉下來：“你是想死，才替褚長寧擋了那一劍？”

青黛神沉靜：“有這麼一個念頭，但我的心里卻很不甘心。”

手傷口，到現在都能想起利劍刺口的劇痛。

“我以為我能平淡面對死亡，沒想到真的要死的那一刻，我還是有所畏懼的。”青黛忽然笑了起來，“難怪皇家要煉制長生丹，原來人是那麼的懼怕死亡。”

“你知道長生丹？”云知雪懷疑地看著，“亦或者你也是煉制長生丹的人。”

青黛氣得臉一白：“我死也不會煉制長生丹。”

云知雪揚眉，似對這樣的反應覺意外。

青黛也知道自己反應大了，不沉默起來。

過了半刻鐘，云知雪催促道：“你下床來走幾步試試，要是覺得不影響行，就趕離開吧，皇帝先前可是過來看了褚長寧。褚長寧現在上也有傷，皇帝特意指派了一位太醫照看著。”

“太醫要是瞧見你了傷，指不定會在皇帝的面前進讒言，讓皇帝暗中殺你滅口。”

一聽皇帝來過了，青黛的神微微一變。

下一刻就坐直了子，覺得只是傷口有些疼痛外，其余地方沒什麼大礙，看著云知雪的眸不由深了一瞬。

良久，眉宇間染上一層郁，嗓音嘶啞又干地道：“我家是杏林世家，我爹娘的醫堪比國醫圣手，可醫帶給他們的不是百姓稱贊敬仰的名，而是殺之禍。”

幽幽地嘆息幾聲，的眼底全是殺意，“我學醫更有天賦，卻因為皇帝的忌憚與折磨，一頭栽進了毒藥里，讓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聽到這里，云知雪心里咯噔一跳。

但沒問，而是做了一個傾聽者。

青黛似乎也不想打斷自己好不容易升起的傾訴求，嗓音一瞬間低沉了不。

“我靠著毒幫皇家鉆研了不毒藥出來，皇帝對我就很看重，他準備讓我去接長生丹。”

“接后我才知道我能活著是因為我的生辰八字特殊，不是因為我有學醫天賦。”

說到這可笑的事實，青黛的臉幽冷又晦。

“云知雪，褚長寧，皇帝此次南巡是為了尋找新的龍脈，所以我們都要死了。為了不折磨，我勸你們還是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