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王爺看,妾應當如何?”阮桃手理了理頭上的發髻,將幾縷不聽話地跑出來的頭發又藏了回去。
“皇后固然尊貴,但終究是無實權,你犯不著在面前低三下四的。”玦冷哼一聲道。
“皇后確實不能干涉朝政。”阮桃點了點頭。
但隨即,又從一旁的薔薇叢中折下一枝花來,道:“但后宮中的子,就如這枝薔薇。”
“待在叢中時,世人只見得到表面上的麗,卻不知這麗之下藏的枝條,是帶刺的。而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阮桃說著,鄭重地向他的眼睛:“請王爺相信,至在妾作為王妃的時候,必當與王爺休戚與共。”
“本王并無責怪你的意思。”玦似是唯恐被的眼神灼傷了一般,驀地移開視線。
“那王爺莫非是關心則?”阮桃想起方才他為自己摘下那支步搖時的神,笑地回應道。
“自作多。”玦說完便拂袖轉,頭也不回地走了。
慈寧宮與坤寧宮離得不遠,但終歸還是有不小的一段距離的。
阮桃只得加快步子,免得跟不上看起來似乎是識路的玦。
只是這回想岔了,不只是,玦進宮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又怎會記得住這般曲折盤旋的路?
于是乎二人兜兜轉轉,又重新回到了寫著“坤寧宮”三個大字的宮殿附近。
但他們所到并非正門,而是通往宮園景的側門。
門邊靜悄悄不見半個人跡,玦不假思索地便走了進去。
阮桃猜想,他興許是意識到了他們兩人再這麼繞下去也沒有意義,預備尋一個宮人帶路。
誰知下一刻,便被一只手捂了,強行帶到了距離門不遠的一座假山后。
阮桃剛想反抗,卻忽然聞到了悉的味道。
而那悉味道的來源,正是玦。
“噓。”
玦指了指某個方向,示意不要出聲。
而循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的阮桃,便見了方才他們才在殿中見過的皇后娘娘和另一個黑人。
黑人戴著兜帽看不清面容,但依量看似乎是一位男子。
“今日本宮已經試探過了,那新納的王妃不過是個任人扁圓的柿子,不足為懼。”
皇后出手,似乎想去那黑人的臉頰,但只在半空中頓了頓就停了。
“辛苦母后了,兒臣礙于父皇那邊……不便經常前來,母后見諒。”
聽這對話,這位黑人便是皇后所生的二皇子了。
當今皇帝一向對后宮參與奪嫡極為忌憚,故而皇子年后都要與生母分居。
除了一些正式場合外,后妃與自己所生的兒子幾乎見不到面,就連皇后也不例外。
“皇兒,你年齡也不小了,立業當先家。”
皇后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天下母親都擔心的事:“母后前些日子了幾個宦人家的子,皆是家底清白,賢良淑德。”
“由母后做主便是。”
“那過些日子,母后便遣人將畫像送到你那兒。”
接著那母子二人便侃侃而談,圍繞著二皇子的終大事聊了好一會。
可苦了躲在假山后的阮桃與玦二人了。
因為假山之后便是一叢灌木,故而他們所藏的地方極為蔽。
但也正因為如此,二人能活的空間極為有限。
玦已然放在阮桃上的手松開了,改為單手支撐起。
即便如此,二人還是不可避免得得極近。
阮桃幾乎可以到玦上的溫,而他上若有若無的白芷香味也始終在呼吸間繚繞。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母子二人才終于離去。
阮桃也松了口氣,與玦一齊從藏之出來。
兩人極有默契地沒有提起方才有些過于親的姿態,而是依舊保持著常態,出了側門繼續尋路。
這麼一再耽擱,距離午膳的時間也不遠了。
幸而半路上他們遇上了太后宮中前來找尋的蘇嬤嬤,這才踩著飯點拜見了太后。
太后是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看到他們過來便綻開了笑。
因為已到午膳時分,故而太后示意二人不必拘禮,一邊用膳一邊與二人閑話家常起來。
席間阮桃不免說了些俏皮話,逗得老太太直樂。
“哀家早聽聞玦兒所娶王妃溫賢淑且聰明過人,如今一看,果然傳言不假。”太后笑道。
“太后娘娘謬贊,臣妾不過是隨慣了,只盼不要說錯了什麼,教諸位見笑才好。”
玦似乎也對這位嫡母印象不錯,并沒有如在皇后宮中那般冷淡,也有一搭沒一搭地接了幾句話。
宴罷,太后以手覆額,只說是困倦了,便將二人打發了出來。
阮桃與玦也沒有什麼異議,當下行禮告辭。
“請王爺王妃留步。”
誰知出殿門不過十余步,蘇嬤嬤領著幾位宮人,帶著一個雕刻致的木盒追了上來。
“這是太后娘娘賞賜給王妃的,說是本來想親手為王妃戴上,一時竟忘了,故而讓奴婢前來。”
那蘇嬤嬤將木盒打開,盒中是一對沒有任何雜質的玉質耳環,蒼翠滴的碧看著極為舒服。
未等阮桃接過耳環謝恩,一旁的玦卻是臉一變。
“太后娘娘這又是何意思。”玦的語氣像是極力抑著怒氣。
“回王爺,太后娘娘的意思,豈是我們這些奴才可以妄加揣測的?”
蘇嬤嬤依舊不卑不地躬道:“奴婢也是聽命行事,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奴婢。”
阮桃不明所以,但太后之命不可違,最終二人還是謝了恩,將那木盒接了過來。
多了這麼一個小曲,回去的路上,玦的臉沉得仿佛山雨來。
阮桃其染,亦是一路無話,連其中的緣由也找不到機會詢問。
如此,二人宮拜訪之事便落下了帷幕。
只是,待二人了主屋,阮桃照例向他告別回那研制解藥之時,玦卻住了。
“你可想知道,那對耳環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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