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清聽到厲云深每次喊,都是喊寧氏,不由覺得這個時代的人真可憐。
出嫁后,連個名字都沒了,府里人寧氏,府外人就厲寧氏,出嫁從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又何嘗不是這個時代人的悲哀呢?
哎哎哎,打住!
寧晚清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沒事想這麼多干什麼,這是時代發展的必經過程,再怎麼琢磨也無法改變!
將七八糟的念頭揮開,連忙跟上了厲云深的步伐。
剛走了兩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道:“將軍,您回主院,妾回冷月閣,好像不同路,將軍您慢走,我走這條小路。”
說完,轉就要從旁邊的林蔭小道離開。
“站住。”
厲云深卻冷然的住了。
寧晚清的步子頓住,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將自己今晚的所有言行梳理了一遍,好像并沒有做什麼得罪這個男人的事啊,為什麼他一副要秋后算賬的語氣?
不僅沒得罪他,還搜腸刮肚的整了一首斗茶令拍他馬屁……不過,這個男人是將軍,殺敵建功立業沒問題,會不會本就不懂欣賞詩詞?
那豈不是拍馬屁拍在了馬上?
寧晚清一邊思索著,一邊緩緩回頭,福道:“將軍還有何事?”
厲云深盯著,仿佛要把盯出兩個窟窿一般。
寧晚清的心肝一抖,角扯起了一抹笑:“將軍,其實我知道我的茶藝上不得臺面,得了您一聲尚可實在是過譽,以后,我定會繼續努力,爭取不給將軍丟臉,不給將軍府丟臉!”
然而,的話落,男人眼中的寒意卻更甚。
寧晚清更是不著頭腦,想來想去,終于察覺到,可能是在茶水里放鹽放醬油的事被厲云深給看到了!
厲云深表面上冷酷,其實應該很在意厲轍這個唯一的弟弟,所以這才給臉看的?
想清楚了緣由,寧晚清這才有了底,換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期期艾艾的說道:“將軍,您有所不知,方才我給二爺遞茶水之時,他故意不接,潑了自己一,若不是我及時辯解,恐怕祖母會怪罪我,還會說我沒有禮數……我心里覺得委屈,這才的在二爺的茶水里加了東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什麼,這人還在轍兒的茶水里加了東西?
難怪轍兒一臉的惱怒不堪!
膽子真大!
哪天把將軍府的房頂掀了,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寧晚清敏銳的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更加生氣了!
又說錯了什麼嗎?
正在一臉懵之時,厲云深的大掌就猛地住了的下,吃痛的發出了一聲驚呼:“你又發什麼神經!”
“寧氏,從本將這里得不了手,你便打算對厲轍下手,是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寧晚清暴怒的掙著,“厲云深,你、先放開我!”
此時,疼的幾近暈厥,禮儀規矩什麼的,早就忘到了腦后!
然而,越是掙扎,下上的那只手就的越。
“是你弟弟先招惹我的!他想故意陷害我!還不準我報復一下嗎!再說了,我又沒做什麼,就在茶水里加了一點料,又怎麼了,大不了你報復回來嘛,有必要對我這個人手嗎?”
厲云深冷眼看著如倒豆子般控訴著,薄涼的角勾起了一抹譏諷。
果然是個睚眥必報,城府極深的人!
他微微彎腰,盯著的眼睛,一字一頓,譏諷的開口。
“寧氏,你給本將記住,厲家的人要是了一毫,本將會讓你十倍百倍的奉還!”
“尤其是,離厲轍遠一點,若是再讓本將看到你招惹他,足!”
他說完,手狠狠一甩,寧晚清猝不及防,直接被甩的摔倒了地上,膝蓋磕在青石板上,痛的齜牙咧,臉上也冒出冷汗。
厲云深的手指突然一,下意識的就要上前將扶起來。
然而,寧晚清卻捂著膝蓋往后直退:“將軍,妾知道了,再也不會了……剛剛是妾言行無狀,還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前一秒還盛怒的大呼小,這一瞬,卻又委屈的直求饒。
這人變臉簡直比翻書還要快!
厲云深將心中莫名涌上來的緒下去,甩了甩袖子,闊步離開。
跟在厲云深后的金戈和風卻極有默契的對視了一下。
雖然外界傳聞將軍脾氣不好,喜怒無常,但事實上,將軍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是有理由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找一個人的麻煩。
可是當將軍面對夫人時,那莫名其妙的怒氣,卻讓他們有些看不懂了。
風卻敏銳的知到,將軍對那寧晚清分明多了一不屬于憤怒和厭惡的緒……
“靠!”
等人走了,寧晚清才罵罵咧咧的扶著靈霧的手站起來。
這將軍府的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隨便干個什麼,這個蛇病都懷疑別有目的!
夠了!
真是夠夠的了!
再也不想在這個將軍府里浪費自己的青春了!
“小姐,您怎麼又跟將軍對著來了?”靈霧心疼的看著,“將軍喜怒無常,暴戾無狀,小姐以后還是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呵。
寧晚清輕笑。
忍一忍就過去了,人家可不就是覺得你會忍一忍,才會可勁兒的欺負你麼?
一邊走,一邊想,緩聲問道:“靈霧,如果我要大額支出我的嫁妝,需要向將軍或者老夫人報備嗎?”
靈霧搖搖頭:“那是小姐的嫁妝,自然由小姐自行理,將軍不會過問的。”
寧晚清點頭,又道:“你去找文娘子,讓給我備一些新鮮的食材,還有,明日將軍下朝回府時,你去把將軍請來冷月閣。”
“小姐?”靈霧仿佛又看到了一個月前,不斷糾纏著將軍的小姐,不由皺起了眉頭,“將軍最不喜有人糾纏,您這是?”
寧晚清笑著彎:“我今日惹怒了將軍,自然要向將軍誠懇道歉,不然將軍對我沒有好臉,我們主仆二人在將軍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靈霧點點頭,立刻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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