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夕沒太明白厲云深是什麼意思。
了帕子,嘆了一口氣道:“我聽說寧太傅被皇帝陛下責令閉門思過,寧家一門都到了影響,我還聽說寧家的三小姐還被侍郎家退了婚,真是禍不單行,也不知道表嫂能不能撐過去。”
厲云深目沉然道:“朝堂之事,你一閨閣還是議為好。”
“是,煙夕知錯了。”顧煙夕垂下了眉眼,又道,“表哥應該還不知道,今天老夫人讓表嫂掌管將軍府大廚房諸事,廚房雖然只是小小一,但吃穿住行吃最重要,出不得任何岔子。老夫人命煙夕從旁協助,我不敢怠慢,過來是想跟表嫂商議一下將軍府廚房的采買之事……”
厲云深的眉間輕輕皺起:“有這回事?”
“是,老夫人親口吩咐的。”顧煙夕了手指道,“表哥,我雖不姓厲,但在厲家也住了十幾年,我早就把厲家當我自己的家了。說一句心里話,最怕厲家出事的,除了厲家本家,就是我了。我一直都知道表嫂嫁進將軍府來別有目的,可是老夫人卻將那麼大的權利給了表嫂,會不會對將軍府……”
“不會。”
厲云深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聲音帶著冷然。
“既已嫁厲家,那就是厲家婦,怕厲家出事的人里頭,也有一個。”
顧煙夕不由呆了一下:“表哥,你就這麼篤定嗎?”
看到厲云深點頭,顧煙夕的心不由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寧晚清那個人居然慢慢得到了表哥的信任?
長此以往下去,那還會有什麼機會?
顧煙夕臉蒼白:“表哥,煙夕知道了,既然表嫂有事,那我明日再來吧。”
轉,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玉笙居走去。
邊的丫環低低的道:“小姐,奴婢早就勸您快點下手,您偏偏一直有所顧忌不敢貿然行事,如今夫人回到了主院,又深得將軍的信任,您以后再想接近將軍,恐怕就難了。”
顧煙夕撕扯著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不想快點下手嗎,可是表哥一直不在府里,回府了也一直在書房里理公務,我想使手段也沒機會!況且,我顧家雖然垮了,但門楣還在,我上還有著顧家的風骨,就算被到了絕境,我也不可能對表哥使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那丫環搖搖頭:“小姐,也不是非要使下三濫的手段,將軍的親生母親是您嫡親的姑母,有夫人做靠山,您還有很大的機會。”
顧煙夕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轉,朝佛堂走去。
天早就暗了,顧氏念完了一天的經書,正準備就寢,就看到顧煙夕耷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顧氏丈夫早逝,兒子又常年在外行軍打仗,這些年都是這個外甥陪在邊,才覺日子沒有那麼的難熬。
拉著顧煙夕的手,緩聲道:“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姑母……”顧煙夕長長的羽睫一眨,一串晶瑩的淚珠就落了下來,“剛剛煙夕收到家里的信,父親說給要給我定一門親,顧家現在的況姑母也知道,高不低不就,我又沒有親生母親……父親,他,他居然想把我許給一個三品尚書做續弦……”
“你父親怎麼如此荒唐!”顧氏的臉頓時變了,“讓自己的兒給人做續弦,他是豬油蒙了心嗎?”
顧煙夕著眼角的淚珠,搭搭的道:“父親說這人是他的上峰,只要我同意嫁過去,他以后的仕途會一帆風順,這樣顧家就能重振東風了。”
“利用顧家的兒來讓顧家重振東風,那顧家豈不是了京城最大的笑話?!”顧氏冷冷拍桌,“我這就讓人去一封信,讓你父親打消了這個念頭,你別擔心了。”
顧煙夕咬著,期期艾艾的道:“可是姑母,煙夕已經十六了,顧家比我小的幾個妹妹都已經出嫁了,只有我還……姑母,煙夕是不是從此以后都嫁不出去了,是不是要老姑娘了……”
“胡說,有姑母在,自然會給你找一個絕頂的好夫婿。”
顧煙夕將腦袋放在顧氏的膝蓋上,緩緩地道:“姑母,煙夕不嫁人了,煙夕要陪在姑母邊,每天跟著姑母念經吃素,我覺得這樣過一生也好的。”
“胡說,哪有子不嫁人的。”顧氏了的頭發,嗔罵道,“姑母整日念經把這件事給疏忽了,放心,姑母馬上就派人去打聽打聽京城哪家人正在求親……”
“姑母!”顧煙夕紅了臉,“煙夕真的只想每天陪著姑母!如果嫁了人就見不到姑母了,那我寧愿當老姑子。”
“誰說嫁人了就見不到姑母了,姑母定會在京城為你尋一個如意郎君,最好離將軍府只有兩條街,你什麼時候想見姑母都可以回來……”
“兩條街也太遠了,煙夕只想住在將軍府,日日給姑母請安。”
顧煙夕說完,才發現自己暗示的太骨了一些,抿著,揪了手中的帕子,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話說到這里,顧氏才恍然明白過來顧煙夕這麼晚來找的用意。
捻著佛珠,靜默了半盞茶的時間,才沉聲道:“煙夕,你在我邊十余年,我一直拿你當親生兒,你是我的兒,我又怎麼會委屈你去給人做妾?哪怕那個人是我的兒子,也不行。煙夕,姑母會給你找一門好親事,定會讓你風風的出嫁,以后,將軍府就是你的娘家,你隨時都可以回來。”
“我……”
顧煙夕想說,可以讓表哥休了寧晚清,那嫁過來就不是妾了……可是這話未免太惡毒,極力了,才將這惡毒的言論咽了下去。
“姑母,煙夕知道了。”
從佛堂離開,顧煙夕的臉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
原以為的靠山,本就不是靠山,連姑母,都不愿意幫!
在姑母邊無怨無悔的侍奉了十多年,可是姑母,卻不愿意為的終大事出一份力。
好,那誰都不靠,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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