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祠堂幽深深的。
寧晚清跪在地上,看著幾十個牌位,忽然覺得耳邊有風掃過。
一個不相信鬼神的人跪在這種地方,都覺心里涼颼颼的,難怪古代人罰人的時候總喜歡跪祠堂,這簡直是和心理上的雙重懲罰!
想到這里,寧晚清又覺得自己虛弱起來。
昨天罰了跪還沒緩過勁來,今天又落了水,還又被罰跪,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對了,今天本來是去干什麼來著?
對,是去藏銀子的,準備哪天跑出將軍府后,靠著那些藏起來的銀子東山再起的,沒想到,居然到了蕭言蹊,一步一步的,把坑了這樣!
寧晚清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等等,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瞇著眼睛想了一會,腦中劃過蕭言蹊嚴肅的面孔,對,蕭言蹊說中毒了!
中毒!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不行,得找個大夫給自己來看一看,是革命的本錢,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所有的計劃都得后推!
“來人!”
寧晚清喊了一聲,有兩個婆子立刻從影走了出來:“夫人,有何吩咐?”
“幫我請個大夫過來給我看看,要快!”
兩個婆子的角了,要裝病好歹裝的像一點啊,暈都沒暈,請什麼大夫啊。
“夫人,老夫人吩咐了,不管您有什麼要求,都得跪滿十二個時辰之后再說。”
寧晚清不由氣悶。
不管中不中毒,發燒了是真,這些人可真夠絕的。
算了算了,跪就跪吧,還沒見過古代的祠堂呢,就當是祠堂一日游吧。
寧晚清好心態的想著,卻忽然覺周遭刮起了一陣風,將的頭發都吹起來了。
“唰唰唰……”
窗格邊的布簾被吹得呼啦啦作響,窗外的樹影映著燭,在地上照出奇形怪狀的影子。
就像是無數個張牙舞爪的怪。
寧晚清的腦海里開始浮現出自己上輩子看過的各種各樣的鬼故事,的眼神越來越驚悚,回過頭,卻不見守在后的兩個婆子,嚇得一個激靈……約約卻聽到有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腳步聲很沉,又很空靈,就像鬼似的……
“喂!誰來了!”
寧晚清壯著膽子吼了一嗓子,卻只聽得到自己的聲音在小小的祠堂里回響。
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黑影被燭照著拉長,一步步朝走來。
“啊——鬼啊!”
寧晚清嚇得一聲尖,趴在地上就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見過將軍!將軍您怎麼來了?”
后,卻聽到了兩個婆子行禮問安的聲音。
寧晚清瞬間尷尬了。
平時膽子沒這麼小的好不好,都怪那兩個婆子,明明在這里卻不吱聲,害得虛驚一場……
了鼻子,慢慢的跪直了:“唉喲,剛剛我的耳墜掉地上了,好在找到了……”
尷尬的笑著給自己解了圍,然后抬頭:“將軍,你怎麼有空來了?”
厲云深行至邊,沒有說話,膝蓋一彎,就跪在了邊。
“……”寧晚清嚇了一跳,“你也被祖母罰跪了?”
厲云深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祖宗牌位:“是我自請責罰,你的錯就是我的錯,我該跪。”
“哦,這樣啊。”
寧晚清點了點頭,今天這事如果不是厲云深踹門,肯定不會鬧這麼大,他確實該跪!
厲云深卻一臉郁悶。
他放下公務陪跪祠堂,不是應該一臉嗎,為什麼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咕嚕——!”
寧晚清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的了起來,一臉尷尬的捂住了小腹。
厲云深不神的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餅子遞過去:“還是熱的,吃了。”
“將軍,你真好,太謝謝你了!”
寧晚清眼睛發亮,將餅子接過去,連忙往里塞。
厲云深一本正經的咳了咳:“慢點吃,別噎著。”
“不夠,也不夠脆,面的不夠勁道。”寧晚清邊吃邊點評,“還不如我自己做呢。”
厲云深臉都黑了:“不好吃就別吃了。”
他特意來給從晚餐,不是來讓挑剔的。
寧晚清敏銳的到他的不快,連忙道:“好吃好吃,簡直太好吃了!”
說完,大口的往里塞,然后——噎住了。
厲云深拍著的后背,皺眉道:“說了讓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他一下一下的拍著,作十分輕。
寧晚清本來想懟回去,如果不是他盯著,肯定不會噎著的……
然而,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個男人……怎麼覺怪怪的!
他居然來陪一起下跪,還給送吃的,居然還叮囑慢點吃別噎著!
這還是那個喜怒無常的厲云深嗎!
寧晚清的眸子里浮上了一驚悚,連忙躲開了一些:“呵呵,將軍,我沒事……”
厲云深收回了手,卻突然將自己的外袍系扣解開。
“……”
寧晚清更加驚悚了。
靠!
這個男人要干什麼啊,不會想在祠堂里干那種事吧?
這里全都是厲家的列祖列宗,他是瘋了嗎?
“那個……”寧晚清不斷的往后,“罰跪著呢,有什麼事咱們以后……嗯?”
厲云深手中的袍卻直接被披在了的后背上。
“秋夜涼,披好。”
男人的溫從外袍傳進來,寧晚清覺自己冰冷的迅速的回暖。
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不傻,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察覺到,這個男人對興趣。
但一直都覺得,那只是男人對人的興趣而已,這種興趣,并不長久。
可現在,心里涌上來的暖流是怎麼回事,有些發酸的鼻尖又是怎麼回事……
啊啊啊!!
不會淪陷了吧?
不行不行,這是古代,一夫多妻,他未來還會娶很多很多人的,決不能淪陷!
寧晚清板著臉,將心中的緒剛下去,一只手就了過來,將冰涼的手握在了手中。
男人糲的指腹握著的皮,讓不由有些心驚膽戰。
“將軍,你、你、你……你要干什麼?”
“沒干什麼。”
厲云深簡短而又低沉的說道。
“沒干什麼,那、那、那就放開我的手,行不?”
寧晚清緩緩地將自己的手出來,剛一半,又被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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