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霜看著寧晚清滿臉甜的笑,那笑容,就像是春花盛開,瑩瑩生出華,讓人移不開眼睛。
忍不住問道:“阿清姐姐,你想什麼呢,怎的如此高興?”
“咳。”寧晚清不自在的咳了咳,“就是想明日開張的事。”
俞霜垂下眼瞼,猶豫了許久:“我住到鎮國公府,會不會給阿清姐姐帶來麻煩?我來京城這幾天,聽人說大戶人家的后宅十分復雜,我擔心……”
“厲家人口簡單,不會有事的。況且,你是我夫君的救命恩人,厲家都會視你為座上賓,沒有人敢為難你。阿霜,我拿你當親妹妹,你再這麼胡思想,就是要跟我生分了。”
俞霜攥著手指,心仿佛被一團絨線給纏繞住了,勒的有些不過氣來。
阿清姐姐對掏心掏肺,給住所,分店鋪的份,現在還要把接到鎮國公府去住,阿清姐姐對,毫無堤防,可是卻……
“阿清姐姐,你就是我親姐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生分。”
寧晚清展一笑:“那就好。”
馬車在巷子里停下。
兩人還沒下馬車,就聽到了俞放大哭的聲音。
俞霜臉一白,掀開車簾就下去,然后,就看到一個小混混提著俞放的領子往巷子的另一頭拖。
“姐,阿姐,快救我!”
俞放拼命的掙扎著。
那人見到巷子里來了人,將俞放扛在肩頭就跑。
充當車夫的秦九一個箭步沖過去,鋒利的刀刃指在了小混混的心口上:“把人放了。”
那小混混只是個無奈,哪敢跟有刀劍的人拼,扔了俞放就要跑。
卻被秦九一腳給踹翻:“說,誰派你來的!”
“是,是李大鬼!”那小混混跪地求饒,“他讓我把這小子抓到李家去,他就會給我五十兩銀子,這一切都給我沒關系,你們要找就找李大鬼去!”
秦九手中的刀舉起又落下,在小混混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這才道:“滾!”
小混混捂著流不止的手臂慌不擇路的就跑了。
俞霜跌跌撞撞的沖過去,將嚇得直哭的俞放抱進了懷里。
寧晚清下了馬車,一張臉低沉的仿佛滴出水來:“看來這個李大鬼是非要自尋死路不可了。”
風和金戈也從馬車頂上飛下來,冷笑道:“借著有一位四品員的舅舅,就敢如此作威作福,是時候讓將軍出手整頓一下這群敗壞朝綱,魚百姓的蛀蟲了。”
“這點小事,就不用將軍出手了。”寧晚清淡聲笑道,“你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我自有辦法。”
風雙手一拱:“夫人,將軍代過屬下,不能讓您陷危險之中……”
“誰說我要讓自己陷危險之中了?”寧晚清勾冷笑,“收拾李大鬼簡單,但他背后的鄭家,再怎麼說都是四品員,將軍他,不得會招來朝堂之上人的口舌,有更簡單的辦法,何須讓將軍手?”
金戈低聲音:“夫人,快說你有什麼好法子?”
“我們什麼都不用做,等著就是了。”
寧晚清收了冷笑,走過去,了俞放的腦袋:“阿放,別怕了,從今天開始,住到阿清姐姐和阿深哥哥的家里去,就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阿霜,趕收拾東西,趁天黑前回府。”
俞霜再也不敢說推辭的話了,實在是被剛剛那一幕給嚇壞了。
白著臉,把幾件服收拾好,坐上馬車,帶著俞放一道去了厲家。
寧晚清將姐弟倆安置在賞荷居,這是一個小院子,兩姐弟住著正好,而且離的靜心院很近,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有下人幫著收拾院子,寧晚清就帶著他們去了正居堂。
厲老夫人正吃過晚餐在喝茶,見到他們進來也不驚奇,白日的時候,江總管就已經匯報過此事了。
“瞧瞧這孩子,天可憐見的,臉都嚇白了。”厲老夫人把俞放拉過去,又囑咐江總管,“府里來了久居的貴客,明兒你出府買一批人進來,給俞家兩姐弟派幾個人伺候,另外,夫人那里也要人,得尋一些老實靠得住的。”
沒曾想老夫人居然還惦記著此事,寧晚清有些:“祖母,人還是我自己找吧,您年紀大了,還是不要這方面的心了。”
“我可記著我的三份呢。”厲老夫人笑道,“你要是嫌我老婆子找的人不好,那你就自己選,看中了哪個就跟我說……不過呢,張媽媽楊媽媽可不行,們平日得陪我說話解悶。”
寧晚清噗嗤一聲笑出來:“祖母,孫媳哪敢跟您搶人啊,再說了,張媽媽楊媽媽這麼厲害的人,讓他們去鋪子里幫忙,不是大材小用麼?”
這話不僅恭維了厲老夫人,也讓張媽媽楊媽媽聽著心里妥當,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俞霜原本張不安的心也放松下來,輕輕地拍了拍同樣張不安的俞放。
這邊說完后,寧晚清帶著兩姐弟去了賞荷居,又讓人上了晚餐,這才起離開。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味佳肴,俞放的眼睛都直了:“阿姐,以后我們就在這里住下了?那是不是以后每天都能吃這麼好吃的東西?”
俞霜早就領會到了京城鐘鼎之家的富貴繁華,此刻又忍不住一嘆。
和阿清姐姐,和阿深哥哥,中間隔著的,不僅僅是家世背景,而是這家世背景帶來的各種觀念的懸殊……有些事,本是想都不能想的……
了俞放的腦袋,聲道:“阿放,雖然我們先前救了阿清姐姐和厲大哥,但阿清姐姐不僅收容了我們,還給了我們在京城安立命的家,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念書,等你長大后有出息了,一定要報答阿清姐姐和厲大哥,知道嗎?”
俞放將小塞得滿滿當當的,含糊不清的說道:“阿姐,我知道的,你也要努力幫阿清姐姐做買賣呀……”
俞霜溫的笑,當然,當然會幫阿清姐姐做買賣,不僅是幫阿清姐姐,更是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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