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清準備了夜宵。
厲云深雖然一疲憊,卻還是坐在了餐桌邊,他喝完了一口粥,這才看向面前的人。
“讓夫人憂心了。”他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疲累,“皇上在徹查太子下毒之事,無數人到牽連,這幾日京城不太平,你把清記的鋪子先關幾日。”
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寧晚清自然不會給自己找事,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夜深了,夫君先就寢,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說。”
厲云深突然低嘆,他過長臂,將人撈進懷中:“等此事了了,我帶你去京郊狩獵散心。”
寧晚清有些好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狩獵的事。”
“我不想委屈了你。”
他抱著人,手在的腰間細細的挲著。
兩人剛為正式的夫妻,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作為一等鎮國公,無法置事外。
很多年以前,每當發生這種大事,他都想著獨善其,堅決不讓厲家攪進去。
可現在,看著懷中的娘,他卻在想,獨善其的下場,很可能是滿門覆滅。
若是擇賢明,那是不是可以保厲家無憂,也能讓他的夫人永遠無憂無慮的做食?
厲云深在想什麼,寧晚清無從得知,只是第二天天還沒亮,男人就穿上袍去了書房。
低嘆一聲,發現自己什麼都幫不上。
了絳鸞和靈霧去大廚房,仔細的教們做一些干貨餞之類的小點心。
等宮中之事了了,這些小點心也能擺到鋪子里去售賣。
寧晚清本來想做一些牛干,可是這個年代,牛是耕田用的,是百姓的好幫手,并沒有多人吃牛,只能買了許多豬回來,一部分做豬干,一部分做豬脯,工序不算復雜,一個下午,就已經做出了品。
寧晚清從廚房出來,準備吩咐江總管去鎮上買些包豬脯的油紙回府,就看到靜心院的大榕樹下,一個削薄的影靜靜地站立著,那背影,怎麼看都有些蕭條的意味。
是蕭勛。
自己的親哥哥要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這個事實恐怕他一時之間也難以接吧。
“蕭勛。”
寧晚清走過去,嗓音如常。
站在大榕樹下的人回過頭,一雙眼睛毫無神采,眼瞼下布滿了烏青,很顯然,昨夜他并沒有睡好。
“堂堂九皇子殿下做出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可不好。”寧晚清笑盈盈的,“我剛做了好多豬脯,要不要去嘗嘗?”
蕭勛垂下眼瞼:“不用了,我……”
“哎,必須得去嘗嘗!”寧晚清去拽他的袖子,“咱們是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不給我這個面子?走啦走啦!”
不由分說的把拽進了廚房。
絳鸞和靈霧看到九皇子進來,連忙行禮。
鎮國公府的人都知道,宮中大,九皇子在此暫住。
雖然宮中的幾位皇子奪嫡之爭與九皇子扯不上什麼關系,但再怎麼說,這位九皇子都是皇嗣,哪怕皇位不可能落在九皇子頭上,但以后肯定也是一位閑散王爺,是以鎮國公府的下人對蕭勛都非常恭敬。
蕭勛本來沒什麼心思吃任何東西,可是一聞到濃郁的香味,立刻口中生津。
寧晚清撿了一塊豬脯遞到了他的邊:“嘗嘗,最好再提一點意見。”
蕭勛漆黑的眼眸看向那纖纖白玉般的素手,紅的豬脯在瑩般的指尖中顯得愈發人,他頭一滾,就這麼張開,把豬脯咬進了里,頓時,齒間都是豬脯絕的滋味。
“味道很好。”蕭勛由衷的贊嘆,“哪怕是廚,也不可能把豬做的如此味。”
“好吃,你就多吃一點。”寧晚清將包好的一包豬脯遞進了蕭勛的懷里。
他將油紙包打開,拿起一塊放進自己的里,可是這滋味,不知為什麼就是比不上方才寧晚清親自喂他的那一塊……
他微微失神,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寧晚清看著他悵然失的樣子,心頭輕輕地一嘆。
太子這件事,怕不是一時半會能查清楚的,只要這件事沒有完結,那蕭勛就永遠不可能從這件事里走出來。
記得,蕭勛和太子的關系是很不錯的。
太子被廢,以后還指不定會怎麼樣,蕭勛每日聽聞宮中之事,怕是要的抑郁癥。
看來,得給他找點事做,才能讓他不去想宮里頭的事。
的眼珠轉了轉,彎一笑:“蕭勛,你是九皇子,天天吃宮里的膳,刁,對食的要求也高,不如,你來幫我試一試菜?”
蕭勛果然被轉走了注意力,俊眉輕蹙:“試菜?”
“我打算開一家酒樓,在酒樓之前得把菜定下來,我投了不銀子,花費了不力氣,這一次只準功不準失敗,蕭勛,咱們是好朋友,你就幫幫我吧。”
其實,那幢酒樓的鋪子本沒有多余的銀錢買,就算買下來了,也未必是做酒樓,但此時此刻,也只能用這麼理由讓蕭勛有點事兒做了。
蕭勛有些茫然:“可是我什麼都不懂。”
“不需要你懂,你只需要吃我做出來的菜,點評一二即可。”寧晚清彎一笑,“以后酒樓開起來了,我可以給你分紅。”
“分紅是什麼?”蕭勛一臉茫然。
旁邊的靈霧知道這位九皇子好相,不由噗嗤笑道:“回九皇子殿下的話,分紅就是以后小姐的酒樓賺了多銀子,就從這些銀子里拿出來一些給您,就算您什麼都不做,每年都會有一筆不菲的分紅。”
“那可不行。”蕭勛忙擺手,“阿清,我怎麼能要你的銀子?”
之前得知寧晚清是厲云深的夫人之后,他被強行要求改口嫂子,可這急之下,又喊了一聲阿清,但寧晚清從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笑了笑道:“九皇子殿下,你這分紅可不是白拿的,我那間酒樓以后可要借著你的份狐假虎威呢,你不會不愿意吧?”
蕭勛抿了抿,突然安靜下來。
父皇的一日不如一日,太子大哥被廢,以后的太子大概是三皇兄或是四皇兄,總歸跟他沒什麼關系,做閑散王爺非他所愿,可執政之才他沒有,帶兵打仗也不行,以后,他除了做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外,好像沒有任何一條路可走。
他看向寧晚清,目堅定:“阿清,我想跟你學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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