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醉仙樓出來,蕭勛看向寧晚清的目都帶上了崇拜:“阿清,你也太厲害了,就這麼一招,就直接把閔大廚給收服了,還有你那道開水白菜,簡直是人間絕品,可惜,我就只吃到了一片菜葉子,實在是太憾了。”
寧晚清用扇子輕輕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明日我再給你做,你想吃多,我做多,如何?”
只要能讓這個十四歲的年暫時放下宮中的那些糟心事,讓做幾道菜而已,并不算什麼大事。
蕭勛卻十分激:“我要怎麼謝你才好?”
“真想謝我,那就想想這開水白菜還有什麼可以改進的地方。”
今日和閔大廚切磋廚藝,那道翡翠琉璃湯應該是打出了名氣,最近的一段時間,應該會有不酒樓推出這道菜。
可惜,這些人充其量只能模仿個五六而已,最關鍵的幾道工序,這里的廚子花上個十幾年也不可能琢磨清楚。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朝文忠看中的那個酒樓走去。
雖然暫時買不起,但提前看一看,做一些規劃也是可以的。
寧晚清繞過這條街,準備坐馬車去城南,卻突然聽到街心傳來了一陣。
“沒銀子還敢來請大夫,去去去一邊去,別堵在這里影響我們生意,趕滾!再不管我就報了!”
“有銀子,有銀子的,是我出來匆忙忘了帶銀錢,我們夫人是通議大夫鄭大人明正娶的妻子,怎麼可能會你這幾兩銀子,快讓大夫出來跟我去一趟,人命關天啊!”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灰布衫,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一臉的焦急,就差跪在地上求那藥鋪的伙計了。
那伙計一臉冷笑:“通議大夫鄭大人?哈哈,我可聽說這位鄭大人被皇上關起來了,據說要被發配到邊疆去呢,你們鄭家的銀子怕是都被拿去通門路了吧,別想騙我!”
中年婦哀求道:“就算鄭家如今比不上從前,可皇上一日不下旨,我們夫人就依然是四品誥命夫人,我們家小姐落水了,命懸一線,再耽誤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當真要見死不救嗎?”
那伙計在藥鋪當差,生離死別見多了,當下就揮手道:“趕滾,沒得晦氣,快走!”
“慢著!”
一道清麗的嗓音傳來,眾人看去,就見一位穿著白袍的年緩緩走來。
那年抬起白蔥般的手,將一錠銀子扔了過去:“夠嗎?”
那伙計把銀子放在里咬了一口,眼中放:“夠!夠了夠了!”
“既然夠了,那就讓大夫出來!”
伙計連滾帶爬的進去請大夫出來。
那中年婦的目落在寧晚清的臉上,眼中又驚又疑,想開口,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寧晚清卻輕聲道:“崔媽媽,我姑姑怎麼了?”
崔姑姑,是原主姑姑寧珠的婆子,一個月前在寧老夫人的靈堂上,見過的。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這樣的場景。
崔媽媽喜極而泣:“原來真是大小姐,我還以為認錯了……”
寧晚清點頭:“在外喊我公子即可,我剛剛聽你說,你們家小姐落水了,哪個小姐?”
崔媽媽一聽,嗚嗚的哭起來,語無倫次的把事說了個大概。
那日寧珠聽了的話回鄭家后,便將和離之事提上了日程,可如今的鄭家在家主鄭大人獄之后,便一天天的落敗,為了把鄭大人撈出來,鄭家的白花花的銀子不停往牢里送,可還是杯水車薪。
就算皇上還沒判決,但鄭家人也清楚,鄭家怕是再也難以復曾經的榮華富貴了。
而這個時候提出和離的寧珠,無異于是落井下石之人,于是,整個鄭家上上下下,便將心中的怒火全都發泄在了寧珠的上。
這幾日,寧珠在鄭家可謂是寸步難行。
而原主姑父最寵的妾為了在鄭家站穩腳跟,便第一個站出來,給寧珠難堪,竟當著寧珠的面,將鄭家唯一嫡出的小姐推進了河里。
全府上下,竟也沒有人來救。
是寧珠,冒著四月冰寒的池水跳進去,將鄭書琴救了上來。
“小姐還昏迷著,夫人也突然發高燒說胡話,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崔媽媽抹著眼淚哭訴道,“夫人房里的銀子全都被老夫人搜刮走了,現在,連請大夫的銀子都沒有……”
怒火一層一層的從寧晚清的口上蔓延出來。
不是個管閑事的人,就算撇開原主和寧珠的關系不談,也會為這個可憐的子出頭。
深吸一口氣:“那表弟呢,怎麼樣?”
“爺他……”崔媽媽哭的更兇了,“兩天前,爺想從鄭家跑出去給寧太傅報信,卻被老夫人發現罰了二十杖,爺的都快被打斷了!”
“這鄭家人,未免也太無恥了!”蕭勛一臉平靜的神也出現了怒容,“枉我從前還覺得鄭大人德才兼備,沒想到鄭家的所作所為卻如此令人作嘔!”
寧晚清抿了抿,冷聲道:“崔媽媽,先帶大夫給姑姑治病,不要打草驚蛇。”
倒是要親眼看一看鄭家那幾個人的丑惡臉!
崔媽媽連連點頭。
馬車在鄭家的后門口停下。
如今的鄭家日益蕭條,銀錢也全都拿來走門路,已經養不起諸多的仆婦,下人被賣了不,后門這里也只有一個老媽子守著。
這老媽子早就收了崔媽媽的好,看到崔媽媽帶人進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沒有聲張。
幾個人一路往里走,竟連一個下人都沒有。
等進了寧珠住的院子,場面更是蕭條,屋子里的桌椅全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了一張床,而床上的那床被子,比鎮國公府下人蓋的被子還要薄。
破敗的床上,躺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兩人皆面蒼白,渾漉漉的。
一府的當家主母和嫡出小姐落水后,竟連幫們換衫的人都沒有,由此可見,寧珠在鄭家究竟過的是什麼豬狗不如的日子。
寧晚清別過頭,不忍再看,冷聲道:“大夫,先給他們母倆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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