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了脈,拿銀針在寧珠和鄭書琴的位上扎了幾針,不一會,兩人都劇烈的咳嗽起來。
“還好,不算嚴重。”大夫收了針,開始寫藥方,“湖水咳出來后就沒事了,不過可能會寒,這副藥一日三次,連吃半個月。”
崔媽媽連忙拿著藥房去抓藥。
寧晚清在病床邊坐下來,輕輕地幫床上的兩個人把漉漉的頭發拆開干,又去柜里找了衫出來,幫忙給換上,只是床上也了,本就不能睡人。
看來,今天得把寧珠從鄭家給弄出去,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更過分的事。
嘆了一口氣,走出里間,沉眉看向左側的虛空:“風。”
一聲落下,虛空之中,風不知從哪兒突然飛了出來,恭敬的站在了下首的位置。
“你去看看這鄭家有多護衛。”
“屬下已經查探過了,護衛二十人,家丁十人,丫環仆婦八十余人。”
寧晚清的臉上又浮現出冷意,鄭家都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有丫環仆婦八十個伺候的人,可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說法果然是有依據的,可為什麼,連給當家主母請大夫的銀子都沒有呢?
冷冷開口:“憑你和金戈之力,能打過這些人嗎?”
“夫人,您未免也太小瞧我和風了。”金戈不滿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拿我們與護衛家丁相提并論,那就是侮辱將軍。”
這語氣,可真夠自大的,一看就是厲云深那家伙帶出來的兵!
寧晚清清了清嗓子,道:“既如此,那我有一件事給你們去做。”
風拱拳道:“請夫人吩咐。”
低的聲音,細碎的說了幾句,風領命就走。
蕭勛負手道:“阿清,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你站在邊上靜靜地看著即可。”寧晚清道,“必要之時,我自然會借你的勢。”
展開玉骨扇,想找一張椅子坐下來,卻發現屋子里空無一,只得嘆一口氣,帶著蕭勛去了院子,兩人在大榕樹下的石凳上坐下來。
夏初的不算熾烈,穿梭過榕樹葉,細細的落在了子的臉上。
白皙的皮在的照耀之下,那一一的小絨都清晰可見,的頭發全都束了起來,出小巧圓潤的耳垂,耳垂往下,是白皙的脖頸,他這個角度,甚至能約約瞧見鎖骨。
蕭勛不自在的收回了目,手里隨意撿了一片樹葉擺弄著。
不一會兒,院子外面就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你們是誰,竟敢擅闖鄭家,誰給你們的本事?趕把我們大爺出來,否則立刻送你去見!”
話音一落,風就抱著一個虛弱的年進了院子,在他后,是一路窮追不舍的幾個家丁。
那年,是鄭家的嫡長子,鄭書予,今年還不到十四歲。
這麼多年,寧珠為了保存自己的尊嚴,從未讓這一子一回過寧家,是以,這也是寧晚清第一次和這位表弟打照面。
“沒想到還有幫兇!”領頭的家丁看向寧晚清和蕭勛,招了招手,“一起上,把這幾個人抓起來給府,別以為我們老爺現在被關起來了,鄭家就會被人欺辱!”
寧晚清只不過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就見那些人全都被風一掌打飛了。
冷然勾:“讓鄭家說的上話的人過來。”
領頭的家丁口疼,瞪了寧晚清一眼,拔就跑。
“簡直是不堪一擊。”
寧晚清輕笑,同時又默然,就是這麼不堪一擊的人,差點要了寧珠和鄭書琴的命。
“你是大表姐?”鄭書予跛著腳,走向寧晚清,拱了拱手,“多謝大表姐出手相救,書予日后一定加倍奉還。”
“你是我表弟,我讓你還什麼?”寧晚清聲道,“進去看一看你母親和妹妹,等會表姐帶你們走。”
鄭書予清雋的眸子睜大:“表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離開?”
寧晚清又笑:“你很想離開這里?”
“是,可是母親不愿離開。”鄭書予垂下眸子,聲音里著一無力,“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我就生出了離開鄭家的心思,可我那時候太小了,無能為力,我只有拼命地念書,想考取功名,希有朝一日有能力與父親相對抗……不,他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一個心中沒有妻子,沒有子,也沒有百姓蒼生的男人,本就不配當我的父親。”
“對,他不配。”寧晚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你還傷著,緒別太激了,先進去,乖。”
鄭書予點頭,跛著腳,艱難的朝屋子里挪。
他的影剛消失在房間門口,院子外,就傳來了一陣凌的腳步聲。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在我鄭家傷人!”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杵著拐杖,面上帶著憤怒,的側,站著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婦人,一臉的妖嬈,只需要一眼,寧晚清就能猜到這個婦人應該就是這府里最寵的小妾,也就是把鄭書琴推進湖里的罪魁禍首。
冷然勾,站起,一步步走過去:“不過是幾個月不見,沒想到鄭老夫人竟像是老了十幾歲,這歲月催人老,鄭老夫人一定要注重保養……哦不對,如今鄭大人陷囹圄,鄭老夫人哪有時間保養面容?”
一開口,就往鄭老夫人的心窩子上了兩刀。
鄭老夫人氣的眼前發暈,還沒說話,又被寧晚清搶白:“喲,倒是老夫人邊這位夫人看著十分貌,這頭上的玉簪可是稀罕的好東西,據說五百多兩銀子一呢……”
這話一出,那寵妾臉一白,連忙道:“這玉簪是街邊攤買的小玩意,十幾個銅板,不值錢……”
若是被老夫人知道這簪子值錢,只怕會立刻拿去當鋪換銀子,然后塞給牢房那些貪……
寵妾面不虞的看了一眼寧晚清,惡狠狠道:“你是何人,竟敢在鄭家猖狂,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這幾個人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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