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姐弟和鄭家母子三人先后住,原先空曠的院子都有了人住,厲家漸漸變得熱鬧起來。
江總管又買了一批下人進來,讓寧晚清先去挑人。
手上可用之人確實不多,花了兩個時辰好好挑了一番,這才回靜心院。
回去的時候,發現書房門口多了幾個侍衛,心中不由一松,擔心了接近一天一夜,那個混蛋終于回來了。
自從跟他心之后,覺自己無時不刻都活在恐懼之中。
雖然不怪他吧,但到底因他而起。
寧晚清瞪了書房一眼,卷起袖子去了廚房。
大廚房里放著許多新鮮的魚,用刀將魚片薄薄的削下來,整整三條大魚,削了整整一盆。
看著的刀法,墨雨都驚呆了:“夫人,您的刀工又快又好,不過奴婢有個疑問,為什麼做這麼多?”
夫人最近下廚,一般是給將軍打牙祭,可是這一盆魚,未免太多了一些。
“我準備做個酸菜魚,這菜就是要人多才好吃,墨雨,你給我打下手,墨雪,你去通知靜心院里的丫環婆子,告訴他們半個時辰后來花廳用餐。”
這話一出,大廚房里的人都驚呆,夫人這是要請吃飯嗎?
天哪,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好的事?
墨雪了:“是夫人,奴婢這就去通知大家。”
寧晚清冷冷一笑,刀起刀落十分利索,墨雨覺家夫人不是在切土豆,而是在剁排骨,簡直太可怕了!
一個月前寧晚清就讓人買了許多白菜,全部制了酸菜鋪在壇子里,這時候翻出來,酸味撲鼻,味道剛剛好。
將酸菜利落的切碎,混著各種調料,在油鍋里一炸,頓時,香氣在整個廚房里蔓延開。
靜心院里的下人也都聞到了香味,所有人奔走相告。
守在書房外的風和金戈敏銳的捕捉到了院子里丫環的低聲細語——半個時辰后,夫人請吃飯,親自下廚,酸菜魚,那是什麼味佳肴?
風一本正經的開口:“金戈,你進書房把此時告訴將軍。”
金戈:“為什麼不是你去?”
風涼涼的掃他一眼:“將軍最討厭議事時有人闖進去。”
“……”金戈瞪他,“特麼的,只有這時候你才會想到讓我進去是吧?”
風兩眼天:“反正我對食沒什麼要求,你隨意。”
金戈做了一番劇烈的天人戰之后,認命的敲響了門。
厲云深冷冷的抬眼:“進來。”
金戈一進去,就覺刀子似的目扎在了自己的上,他急中生智:“將軍,夫人讓屬下來說一聲,半個時辰后請大家吃飯,將軍注意時間。”
他說完就溜了。
這書房里的人,都是朝堂上的員,有文也有武,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太子下毒造反之事,基本上都是給這群人在理。
這些人沒日沒夜的忙碌了幾天幾夜,一個個累的不行,剛剛開門的那一瞬間,一奇異的香氣飄進來,立刻把所有人的饞蟲都勾了出來。
“鎮國夫人也太客氣了,居然請我們吃飯。”
“需要商討的事還有許多,半個時辰也不夠,不如用完餐后繼續?”
“張大人言之有理,那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厲云深冷冷的盯著這群人,他什麼時候說過留他們下來吃飯了?
他最近一直忙,唯一能和寧晚清獨的機會就是吃飯了,這群人湊什麼熱鬧?
幾個人聞著外面要命的香味,口水都流出來了,誰還顧得上厲云深這要殺死人的目?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變得格外難熬。
議事什麼的本就不存在,因為每個人都格外心不在焉,明明徹查太子黨是重中之重,這些朝臣卻被飯菜的味道擾了心智。
厲云深干脆放下折子,淡淡的揚聲:“金戈,問問夫人還有多久。”
金戈樂呵呵的點頭去辦,半盞茶后,金戈垂頭喪氣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將……將軍,江總管已經命人為各位大人送來了飯菜。”
書房里的人聽了一喜,紛紛站起來往外走。
厲云深隨其后,金戈哭喪著臉,領著人去了前廳,越走,那香味越遠。
張大人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了:“怎麼回事,我怎麼覺我們走錯了?”
“對啊,香味從這邊發出來的,不應該去這里吃飯嗎?”
金戈哭無淚:“江總管吩咐在前廳。”
嗚嗚嗚,為什麼夫人只是宴請丫環婆子吃飯,為什麼沒有他的份兒?
要是他說是自己搞錯了,將軍肯定能用眼神凍死他!
算了,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一行人在桌子邊坐下來,下人開始上菜,都是些尋常的筍子丁、什錦豆腐、油燜豬蹄之類的,本就不是剛剛在書房里聞到的那味兒。
厲云深五敏銳,輕而易舉的就聞到了幾百米之外酸菜魚的味道,他冷冷道:“金戈,過去那邊看看。”
看什麼看啊,他剛剛已經看了一次,再看,口水都能把自己給淹死。
金戈連忙抬手了角,還好口水沒有流下來。
此時,正巧有丫環從正廳門口經過,一個個眉飛舞的。
“夫人做的飯菜真的太好吃了,在厲家當下人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
“夫人說那道菜酸菜魚,其中的配菜要腌制整整一個月才行,夫人說,這一頓飯是特意犒勞我們這些下人的。”
“夫人真善良,我越來越喜歡夫人了……”
金戈:我也是下人,我天天給夫人趕馬車,為什麼不能喊我一起去吃飯……
厲云深轉眸一想,頓時就明白了。
他的角勾起了一抹淡笑:“諸位大人慢慢用餐,我先去理一點事。”
他起就走,滿桌子的朝臣卻面面相覷。
本來以為能吃到什麼極品食,沒想到跟他們家里的也差不多,早知道就不該抱太大的期待。
而另一邊,厲云深信步走向花廳,那酸味香味越來越濃,夾雜著鮮的魚香,令他不由加快了腳步,與此同時,嘈雜聲也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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