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一點點的靠近躺在假山石頭上的人,離得近了,那張臉看的更加清楚。
清雋的臉龐,出的五,渾都是貴氣,這可是當今皇上的第九子,堂堂九皇子殿下啊。
周姨娘心里眼底全是笑。
上次千鈺和聶家的婚事就看不上,幸而有顧煙夕搗,否則的千鈺肯定了那不聞一名聶。
一個四品員家的,還真瞧不上。
的千鈺琴棋書畫樣樣通,子賢淑溫順,應當配得上皇子。
依看,九皇子正正合適。
雖然皇位不到九皇子來坐,但依當今天下的形式,九皇子日后肯定會被封為王爺,那千鈺嫁過去,就是正兒八經的王妃,份上比不過皇后娘娘,但千鈺是庶出的,份上差了一截,也就不爭那個虛名了。
周姨娘把邊的丫環招過來,正要耳語幾句,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囈語。
“阿清……”
微弱的聲音從蕭勛的瓣溢出來。
周姨娘眸子一瞇,揮了揮手:“你先退下。”
如果九皇子醒了,那這件事就沒法辦,還不如先在九皇子殿下混個臉。
周姨娘擺出一副和悅的樣子,甩著帕子上前,正要行禮,卻發現人還是睡著的。
一時之間都有些分不清蕭勛究竟醒了沒有。
“阿清……”
又是一個名字從蕭勛的里溢出來。
周姨娘不由皺起了眉,阿清?這是何人?九皇子做夢都在念此人的名字,應該是很重要的大人吧……
周姨娘正想著,又聽到了下面一句,整個人如遭雷擊——
“阿清,你知道嗎,我心悅你……”
心悅……
這不是告白才會有的臺詞嗎……
周姨娘倏然瞪大了眼睛,九皇子才十四歲好不好,這麼丁點大,怎麼就有了心悅的子?
阿清?阿清到底是誰,是哪家的閨秀千金?
“阿清!”
躺在假山上的蕭勛失聲吼了一句,猛地坐直了,一雙漆黑的眼眸中帶著一茫然。
“見過九皇子殿下。”周姨娘福了福,笑著道,“妾正準備喊人來送九殿下回臥房休息呢,沒想到九殿下自己醒來了。這天氣雖然一日比一日暖和,但夜里風大,在外面睡怕是會傷寒,等會讓郎中給九殿下診個平安脈罷。”
蕭勛站起來,淡聲道:“不用麻煩了。”
一言一語,矜貴優雅,依然是那個不可犯的九皇子殿下。
然而,他剛走出一步,后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九殿下,冒昧問一句,阿清是誰?”
蕭勛一震,回過頭:“你問這個干什麼?”
周姨娘無意識的擺弄著手中的帕子,掩笑道:“剛剛九殿下睡著的時候說了夢話,一直在喊阿清這個名字呢……哎呀,阿清,阿清,妾忽然記起來,咱們府上的夫人也阿清呢,老將軍一直都是這麼稱呼夫人的。”
嘣——
蕭勛心中繃的弦突然崩斷。
他的臉倏然變白,阿清是他心中最的,怎麼能被第二個人知曉……
他畢竟只有十四歲,常年生在宮里,沒有參與過任何勾心斗角,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忽然慌了手腳。
而周姨娘是什麼人,一輩子屈居在后宅,最會的就是察言觀,提阿清,不過是為了讓蕭勛主說出真正的阿清是誰,卻沒想到,竟讓看到九殿下的臉失去了。
難道——
一個荒唐的念頭在的腦海里浮現出來。
不由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蕭勛的臉漲紅,手的攥著,半晌,才緩緩開口:“今日之事,不許告訴第三個人。”
果然……
九皇子果然心悅夫人……
天哪,這都什麼事兒啊!
周姨娘頓時陷了凌,只是想找個機會撮合九皇子和千鈺而已,為什麼要讓知道這種事?
不對,這可是天賜良機,或許,可以利用這件事,把婚事直接給定了。
想到此,周姨娘的臉笑的跟一朵花兒似的,上前道:“九殿下,剛剛是妾聽錯了,您才沒有喊夫人的名字呢,喊的是千鈺。”
蕭勛瞇起眼眸:“千鈺?”
“千鈺呀,就是厲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通,九殿下應該見過的。”周姨娘掩輕笑,“不瞞九殿下,千鈺就是妾所出,如果九殿下心悅千鈺,妾就去找老夫人說這件事,老夫人一定會很高興。”
周姨娘兀自笑著,可蕭勛卻從這笑容之中讀到了一威脅。
這個人在威脅他。
如果他不娶厲小姐,那麼,這個人就會把他心悅阿清的事說出去。
他從小跟著厲哥長大,在他心目中,厲哥的分量甚至超過了幾位皇兄,而今宮中大,厲哥還為他提供了這個避風港灣,他若是覬覦厲哥的妻子,會萬人唾罵。
他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他清楚的知道,終其一生,他都不可能和阿清產生什麼別的聯系。
那麼娶誰又有什麼關系呢?
娶厲家小姐,反而還能和阿清多一層另外的聯系,或許,也只能這樣了。
他的眼眸闔上,清雋的面容上浮上了一厲:“周姨娘說的對,我心悅厲小姐,但宮中大,此時不宜提親。”
周姨娘沒想到九殿下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同意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自然自然,就算要議親也得等宮中平靜再說,況且,九皇子殿下是皇上最疼的皇子,娶正妃那定然是要賜婚的……”
周姨娘陷進了自己的夢之中,毫沒察覺到蕭勛已經走了。
他手里拿著空空的葫蘆酒壺,腳步沉重的在地上拖著,忽而,出了一聲嗤笑。
他一個堂堂九皇子,竟混到了這麼慘的地步。
有家不能回,有心的人不能說,甚至還要被一個姨娘設計,被迫娶一個自己連面都沒見過的子……
可笑,何其可笑……
太子哥哥雖然可憐,可好歹,太子哥哥的枕邊人是太子自己爭取來的……
還有二皇兄三皇兄,他們的正妃都是自己的選擇,而他……
或許,這就是他的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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