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勛親口承諾愿意心悅千鈺,周姨娘怎麼可能會一個人藏著掖著。
從假山離開,立刻就去了正居堂。
厲老夫人雖是后宅婦人,但因厲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所以不得不時刻盯著宮里頭的事,太子之事尚未了結,日日憂慮,幾乎一整夜沒睡。
張媽媽熬了驢膠燕窩端進來:“老夫人,有將軍在,您不用心這些事,沒得把給累垮了。”
厲老夫人一邊喝燕窩,一邊搖頭道:“深兒也不過二十出頭,他要思慮的太多,總不能把所有事都在他的肩膀上。”
楊媽媽笑道:“老夫人,還有二爺呢,二爺文采不菲,朝為是遲早的事。”
幾人正說著,周姨娘一臉喜悅的走了進來:“老夫人,好事,大好事!”
厲老夫人看著咋咋呼呼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何事如此慌張?”
“妾剛剛在假山池遇到了九殿下,您才九殿下說什麼了?”
“什麼?”
周姨娘低聲音一笑:“九殿下說,等宮中平靜后,會讓皇上給他和千鈺賜婚,讓千鈺做他的正妃。”
“你說什麼?”厲老夫人放下盅子,一臉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張媽媽也小心翼翼道:“會不會是姨娘聽錯了?”
九皇子殿下在宮中雖然不太寵,也不可能繼承皇位,但也是皇室的嫡親,以后肯定會被封為王爺,厲家雖然位及權臣,但小姐再怎麼說都只是一個庶,讓一個庶當王妃,這是皇室之大忌,本就不可能。
張媽媽問的晦,厲老夫人卻毫不給周姨娘臉面,冷冷道:“大白天的做什麼白日夢?”
周姨娘毫沒有覺得尷尬,急忙又道:“老夫人,妾所言千真萬確,絕不敢有半句假話,否則讓千鈺這輩子永遠都嫁不出去。”
這個毒誓還真是毒。
厲老夫人終于正了神:“究竟是怎麼回事?”
“妾清晨有在湖邊散步的習慣,今兒一大早就在假山邊到了宿醉的九殿下,當時九殿下睡著了,妾準備讓人把九殿下送回去休息時,就聽到九殿下在夢里喊了一聲千鈺的閨名。老夫人,妾當時真的嚇傻了,九殿下這時候也醒了,他見我聽到了夢話,也不再瞞著我,他說住進厲家后,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了千鈺,便一見鐘了,他說他心悅千鈺,想娶回去做正妃……”
周姨娘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厲老夫人將信將疑道:“楊媽媽,請九殿下來一趟。”
楊媽媽領命正要去,外頭院子的小丫頭就進來匯報:“老夫人,九殿下求見。”
蕭勛已經換了一衫,墨的袍,領口和袖口繡著青竹,將他的氣質襯托的更加優雅倨貴。
厲老夫人連忙扶著楊媽媽的手站起來:“老見過九殿下。”
其他人也紛紛行禮。
蕭勛拱了拱手:“厲老夫人無須多禮,快坐。”
周姨娘笑如花:“九殿下這麼急匆匆的過來,可是有事?”
“是。”蕭勛淡聲道,“在厲家叨擾多日,我打算啟程回宮,特意來謝老夫人這些日的照拂。”
周姨娘的角垮了下來:“九殿下,您忘了剛剛……”
“閉。”厲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周姨娘一眼,轉頭,恭敬的道,“這些都是老的分之事,楊媽媽,安排馬車,再派四個侍衛,將九殿下妥善送回皇宮,萬不可有任何差錯。”
楊媽媽立即領命去辦。
蕭勛再度拱了拱手,轉,朝外面走去。
周姨娘的一顆心七上八下,這件事沒有過明路,一點都不安心,張想把人住,卻又不敢造次。
就在這時,蕭勛緩緩的回過頭:“一個月后,我會讓父皇賜婚。”
他說完,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從正居堂走向外面,清晨的灑落在他的肩頭,卻毫沒有溫度。
不知道為什麼,厲老夫人覺今日的九皇子和昨日好像不一樣了,至于哪里不一樣,也說不上來。
“老夫人,您聽到了嗎,九皇子一個月后會讓皇上賜婚!”周姨娘快樂瘋了,“九皇子果然說話算話,哈哈,千鈺以后就是九皇妃啊,哈哈,那我就是九皇妃的娘……”
厲老夫人冷冷掃了一眼:“出去。”
周姨娘迫不及待的想跟厲千鈺分這個消息,提著子就跑了出去。
張媽媽上前一步:“老夫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厲老夫人搖頭:“我只是在想,這件事究竟是福是禍。”
厲家如今的權勢已無人能及,若千鈺嫁進了皇室,局勢恐怕會更加復雜。
厲老夫人按著額頭:“去把小姐喚過來。”
“是。”
……
靜心院。
寧晚清昨日請了院子里的所有婆子和丫環吃酸菜魚,唯獨了小廝侍衛,還有江總管。
這些人很不滿,一整天都在院子里拉著一張臉,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看著寧晚清。
寧晚清被他們看的全發,了鼻子:“不然,晚上大家一起吃火鍋?”
江總管:“夫人真是太善良了,不過,火鍋是什麼?”
金戈:“火鍋都不知道,白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
“那你知道,你說!”江總管踹了金戈一腳。
金戈一哼:“火鍋啊,就是世界上最味的食,一定是味佳肴,讓人吃了還想吃,夫人,我說的對不對?”
江總管翻了個白眼,這話說了不等于沒說麼?誰不知道夫人做出來的食就是世界上最味的食啊?
寧晚清看著他們搖頭:“好了好了,你們都去忙,等做好了一定你們,我發誓。”
圍在邊上的人才念念不舍的散了。
寧晚清在大廚房里炒火鍋料,一邊炒一邊讓絳鸞把制作步驟寫下來,這份食譜,打算個時間給閔大廚送過去,意在提醒閔大廚不要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火鍋料剛炒好,墨雨就流著口水進來了:“夫人,將軍派人送了一封信給您。”
寧晚清連忙了手,將信接過來。
算這個男人識相,昨天鬧了一通脾氣后,他好歹算是知道了時不時給一點消息。
不然還得換著法子折騰他。
拆開信,匆匆掃完幾行字,寧晚清的臉有些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