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清被蕭勛送到了太醫院,躺在西廂的榻上。
九皇子在宮中存在極低,但無論怎麼說都是一位皇子殿下,太醫不敢怠慢,連忙過來診脈。
老太醫捻著山羊胡,神微變:“是喜脈。”
恍恍惚惚間,寧晚清聽到了喜脈兩個字,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抓住老太醫的袖子:“喜脈?”
“恭喜鎮國公夫人,喜脈兩月有余,只不過……”老太醫搖搖頭,“鎮國公夫人本就宮寒,難以孕,胎兒極其不穩,再加上方才到了驚嚇,下見紅,這孩子怕是……”
“不惜任何代價都要保住這個孩子。”
蕭勛冷然的聲音響起,清雋的臉上出一寒意,他站起,看著躺在榻上臉羸弱的子。
“阿清,我去找厲哥過來,你先別。”
此時此刻,最需要的,應該就是腹中胎兒的父親相陪吧。
蕭勛漆黑的眼眸中閃著復雜的,他又叮囑了太醫幾句,這才轉走了出去。
而寧晚清大腦都是空的。
居然懷孕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的手輕輕地覆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如初,毫不像多了一個小生命的狀態。
可是很奇異,似乎能覺到,的里多了另外一個心跳。
自從穿越到這個時代,就像一縷孤魂野鬼在異世,沒有安全,亦沒有歸屬。
是后來,厲云深一點點的靠近,他不聲的關心,他對的,才讓漸漸地有了真實。
愿意在將軍府和他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那種愿想,就像是浮在萬丈天空之上的浮云,無法落地。
而這個孩子,卻將所有的愿想變了可以實現的現實。
這是屬于和厲云深的孩子。
在這里終于有了脈相連的親人,終于不再是一縷孤魂……
花園發生的事,半個時辰后就被毓貴妃添油加醋的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目冷沉:“德妃此時如何?”
“回皇上的話,德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流了,三個月的孩子,就這麼沒了……”毓貴妃用手帕拭著眼角,“皇上,都怪臣妾多事,就不該德妃娘娘去花園賞花的……可鎮國公夫人未免也太囂張了,仗著鎮國公如今的榮寵,便不將德妃放在眼底,德妃是皇上的人,肚子里還有皇上的脈,皇上一定要給德妃主持公道啊。”
“砰!”
皇帝子本就暴,怒火輕易被挑起,一腳就把面前的椅子給踢翻了。
皇帝早年健碩,連生了九個兒子,然而近年來,后宮卻再無人懷孕,德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時隔七八年后,第一次有人懷上龍種,這是帝王能力的象征,皇帝對這個孩子很看重。
“傳鎮國公夫人覲見。”
皇帝冷冷的說道,面帶著怒。
李公公正要去宣旨,大殿門口,蕭勛緩緩走來。
一看到蕭勛,毓貴妃的眉就不由跳了一下,直覺告訴,這個一向存在不強的九皇子會壞事。
蕭勛單膝跪地,拱手道:“父皇,兒臣有要事匯報。”
“沒看到朕有事?”皇帝的語氣很是不善,“滾出去,明天朕要考你功課。”
蕭勛不卑不繼續跪著:“兒臣要說的事與德妃有關。”
皇帝看著面前這個最小的兒子,忽然發現,這個兒子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
從前老九總是一副畏畏的樣子,可現在,卻鎮定自若,周氣勢也終于有了一個皇子該有的樣子。
皇帝冷冷開口:“說。”
蕭勛低眉,緩緩道:“半個月前,兒臣抱恙,去太醫院拿藥,卻意外看到德妃娘娘的宮鬼鬼祟祟的在太醫院的藥房里不知干什麼,第二日,兒臣又看到那個宮將一包藥渣埋在了冷宮后面的大槐樹下,兒臣取出藥方讓太醫院的太醫查了查,才知那是清宮藥。”
“兒臣聽說,清宮藥是墮胎之后的子才會服用的藥,當時德妃懷孕兩月有余,兒臣也是略有耳聞,實在是不懂德妃為何會服用這種藥,于是兒臣多了一個心眼,多方觀察,約約猜到,德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應該早就沒了。今日德妃娘娘撞在鎮國公夫人的上,怕是蓄意為之,想將墮胎之事栽贓在鎮國公夫人的頭上。”
“這一切都是兒臣推測,還請父皇明察!”
“九殿下,你說這種話栽贓德妃究竟是何居心?”毓貴妃冷冷的開口,“德妃年近三十,膝下無子,這個孩子就是德妃的命,也是德妃后半輩子的倚靠,怎麼可能會故意墮掉這個孩子?皇上,臣妾與德妃一向好,臣妾可以篤定,德妃絕不可能做出這種荒唐的事來!”
皇上冷怒的站直:“來人,把鎮國公夫人和德妃都帶過來!”
毓貴妃連忙求:“皇上,德妃剛剛小產,怕是無法挪……”
蕭勛也道:“父皇,鎮國公夫人剛剛被診斷出懷有孕,且有早產風險,怕是也無法來覲見。”
懷有孕……
這幾個字,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毓貴妃的心上。
一個踉蹌往后退一步,差點沒站穩。
就在此刻,大殿門口又走來一人,厲云深從逆中緩緩出拔的形,殿的人這才注意到,他的后還跟著兩個侍衛,而兩個侍衛中間,還押著一個子。
子頭發凌,神悲戚:“皇上,救救臣妾……”
皇帝面巨變。
他雖不喜歡德妃,但德妃是他的人,此刻卻被侍衛押著。
他冷怒的將桌子上的硯臺扔下去:“厲云深,你這是作何!”
“皇上!”厲云深跪下來,神恭敬,“微臣聽聞拙荊傷了德妃娘娘,這才進宮徹查此事,卻不想,被臣查出了一樁齷蹉的事。皇上,德妃曾懷有孕不假,卻在半個月前墮胎了,至于德妃娘娘為什麼墮胎,皇上不妨親自審問!”
德妃臉蒼白,跪在地上祈求道:“皇上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孩子就是被鎮國公夫人撞掉的,鎮國公就是為了保護那個人,才在我上潑臟水,臣妾真的沒有和侍衛茍且……”
“什麼?!”皇帝然怒道,“和侍衛茍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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