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嫻貴妃裊裊娉娉的走來，厲千鈺立刻收住了所有的緒。

端出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角夾著一抹淡笑:“嫻妃也來賞花？”

“花沒賞到，倒是瞧見了一出好戲。”嫻貴妃隨手掐了一朵牡丹，面帶著一譏諷，“進宮小半月，皇上從未踏足毓秀宮，臣妾還以為皇上是去了皇后娘娘的坤寧宮，臣妾一直以為皇后娘娘會得到皇上的獨寵，沒想到……呵，連皇后娘娘也是獨守空房呢。”

厲千鈺的心像針扎似的疼，努力維持著皇后該有的端莊，淡淡的道:“皇上剛登基，江山萬里都需要皇上親自打理，但凡是明君，都該將所有的心思放在前朝上。”

“嗤，皇后可真深明大義，那麼請問皇后娘娘又知不知道，前朝已經有許多大臣給皇上上奏折，希皇上今秋選秀呢？”嫻貴妃輕笑一聲，“皇后娘娘愿意皇上將所有的力放在國事之上，可朝堂上的大臣卻不這麼認為呀。”

說著，上前一步，“如今偌大的后宮，只有臣妾與皇后娘娘兩個人，著實是空虛了一些，皇后娘娘以為呢？”

厲千鈺的臉有一瞬間的蒼白。

雖然早知道為皇后，遲早會面對這一切，可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早。

和皇上都未曾房花燭夜過，那些朝臣，居然就要再送新的子進來……

原本，可以依仗皇上對的意。

可現在，連圣意都不，心如浮萍般，尋不到落腳點……

“皇后娘娘，臣妾的祖父已經打算送臣妾的庶出妹妹進宮來了，臣妾自然無力阻止。”嫻貴妃輕輕地笑著，“臣妾是為了家族的榮辱才宮，但皇后娘娘不一樣，您是皇上的意中人，您真的能忍那麼多子與您一同伺候皇上嗎？”

厲千鈺的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幾乎用盡了全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失態。

深吸一口氣道:“嫻貴妃，廣納后宮，為皇室開枝散葉是一國之母應該履行的職責，如果皇上有意廣選秀，本宮自會一力支持，也希嫻貴妃能從旁協助。”

嫻貴妃的臉頓時變了，死死了手里的帕子。

“呵呵呵呵……”

忽然間，一道清脆的銀鈴般的笑聲從后的假山傳來。

嫻貴妃嚇了一跳，生怕自己攛掇皇后的話被人聽了去，立即道:“誰在那里？”

“哀家出來隨意逛一逛，沒想到能聽見這麼彩的言論，這人間的勾心斗角，果然是經久不衰。”

楚毓兒從假山后走出來，臉上掛著笑意，可那笑意看著，總給人一種瘆得慌的覺。

化了很沉重的妝容，可事實上也不過是二十出頭，非常年輕，妝容再莊重，也掩蓋不住的年紀，卻自稱哀家，舉手投足之間故意出一種老氣橫秋的意味。

這還是厲千鈺和嫻貴妃進宮后，第一次看到這位太妃。

這位毓太妃的傳奇事跡，們多多都是聽說過一些的，如果不以兒子論勝算，那麼毓貴妃就是上一屆宮斗的最大勝者……據說先皇臨死前，都指明讓毓貴妃陪伴的。

兩人連忙行禮:“見過毓太妃。”

“進宮小半個月了，據說小皇上還沒寵幸過后妃？”楚毓兒輕笑，“你們呀，也太沒用了，連爭寵的手段都不會，難怪被冷落這麼久，再這麼下去，遲早人老珠黃，老死宮中……”

厲千鈺垂了眼瞼，皇后的份，并不允許去做任何爭寵的事，而且，皇上親口說心悅，以為就算自己不爭寵，皇上也會來的坤寧宮……

嫻貴妃倒是不這麼想，雖然是丞相府的嫡，可沒能當皇后，已讓方寸大，再加上這小半個月的冷落，的心早就了，不然也不會故意來厲千鈺面前來說那些話，現在，不得有人來為指點一二。

“毓太妃，您的意思是？”

楚毓兒輕輕一笑:“前朝之事確實繁雜，但皇上總不至于連去后宮的時間都沒有。尤其是，皇上才十五歲，正是氣方剛的年紀，他再忙，也需要紓解一下的需求的……”

這話說的厲千鈺和嫻貴妃兩個黃花大閨一陣臉紅。

“哀家聽說，皇上登基那一日，也就是你們兩個宮那個晚上，皇上去了碎玉軒，在那兒過了一夜。”

聞言，厲千鈺和嫻貴妃兩人皆是一愣。

那天晚上，們都在自己的宮里等皇上前來恩寵，但是后來小泉子派人來傳話，說皇上公務繁忙，在文華殿理折子，一晚上都未休未眠……

為何毓太妃說皇上去了碎玉軒？

碎玉軒，又是何？

嫻貴妃自然是不知道這個堪比冷宮的院落，可厲千鈺知道，為先皇哭喪那幾日，每天下午都會去碎玉軒休息一下午。

大婚當夜，皇上為何會去那里？

楚毓兒將兩個人的神盡收眼底，輕笑道:“想知道為什麼，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邊說邊笑，揚長而去。

嫻貴妃眸閃:“皇后娘娘，您可知碎玉軒在何，是什麼地方，誰住在那里？”

的第一反應是，皇上在那里養了一個小宮……

“那里沒有人住。”厲千鈺緩聲道，“本宮聽人說過，皇上的母妃曾住在那里……”

嫻貴妃松了一口氣，又皺起眉:“那皇上又為何在大婚之日，去自己母妃住過的寢宮睡一宿？”

厲千鈺搖了搖頭，又怎麼知道？

“臣妾倒是要去看看碎玉軒是什麼地方。”嫻貴妃轉，讓太監在前頭帶路。

厲千鈺的面不由沉了一下。

一個多月前先皇崩逝時，和大嫂每天下午都在那里渡過，那里，是和皇上的小院。

皇上為了讓得片刻安寧，便用拙劣的法子將喚去了碎玉軒。

這小半個月雖住在坤寧宮，但心中總會回憶起當初在碎玉軒的那些時，那時，皇上的眼里全是……

抿了抿，開口:“嫻貴妃，本宮與你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