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坤寧宮,寧晚清愈發覺得此地莊嚴巍峨。
這偌大的宮殿里,只有厲千鈺一個主子,其余的所有宮太監,都是為了服侍而存在。
難怪后宮里的那些人,拼了命的都要往上爬,這樣至高無上的寵,誰不想擁有?
看過大宇朝的歷史書籍,基本上每一屆的皇后都是政治聯姻的手段,沒有幾個善終的。
但千鈺不一樣,是蕭勛還是不起眼的九皇子時,就被皇上賜婚了九皇妃,而且還是蕭勛求來的。
后來蕭勛了皇上,不顧文武百的反對,堅持讓一個庶了皇后,此等深,早已被民間的說書先生改了話本,據俞霜說,以皇上皇后為藍本改的話本到了很多人的喜歡,那個茶館每天都是滿。
可是——
寧晚清看著坤寧宮的繁盛,不知怎麼的,就到了一孤寂。
民間的人都說皇上有多寵皇后,可是誰又會想到,皇后進宮后,居然還沒得到過寵幸……
“言蹊郡主,大嫂,你們怎麼來了?”
厲千鈺滿臉笑意的將兩人迎進了殿,又命宮上茶,是最好的碧螺春,滿室都是茶香。
“方才在康寧宮外遇到大嫂,我還以為大嫂給太后娘娘老人家做完膳食后就會回鎮國公府呢。”
蕭言蹊快言快語的道:“若不是我攔著,晚晚早就回去了。”
寧晚清噗嗤一聲笑道:“可不是我要回去,我肚子里這孩子當初在宮里被人害過,一來這兒就害怕,老在踹我,你們說我有什麼辦法?”
“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一樁事。”蕭言蹊著下道,“那個德妃之前不是跟侍衛茍且,被皇叔扔到大理寺去了嗎,后來皇叔不好,這件事便也擱置了。沒想到皇叔下葬皇陵的那一天,大理寺傳來消息,說德妃自盡了,據說是為皇叔殉。嘖,一個紅杏出墻的人,殉?怕是畏罪而亡吧!”
厲千鈺蹙眉,緩緩道:“先皇下葬的那一天,皇上好像派人去了一趟大理寺。”
那天在文華殿外,正好聽到去大理寺的人前來復明,約約聽到一些字眼,卻聽不真切。
“難道,是老九讓德妃自盡的?為了給皇叔報仇?”蕭言蹊納悶道,“可也不對呀,德妃也就是紅杏出墻而已,按照大宇朝的律例,最多貶為庶人,死倒是不至于。而且老九生溫良,殺人這種事他肯定做不出來。”
德妃已經到了應有的懲罰,寧晚清早就放下了這件事,笑了笑,將話題轉移開:“千鈺,你這小半個月在宮里覺怎麼樣?”
厲千鈺的角扯起一抹牽強的笑:“還行,與厲家沒有太大的區別。”
“真的還行嗎?”寧晚清不聲的道,“才小半個月不見,你就瘦了,穿著這些厚重的宮,顯得你的臉愈發清瘦,千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大嫂說,大嫂幫你出主意。就算大嫂不行,這不還有祖母嗎,老人家見多識廣,沒什麼事解決不了。”
寧晚清的聲音非常溫,像是潺潺的溪澗清流。
厲千鈺再也無法偽裝自己的緒,鼻尖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幸而蕭言蹊及時將所有人都遣散了,才沒讓厲千鈺在下人面前失態。
“大嫂,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厲千鈺用帕子掩著自己的,嗚咽出聲。
蕭言蹊也道:“后宮確實也沒發生什麼事,嫻貴妃那邊跟皇后一樣的境,可能真的是老九太忙了。”
“不,我總覺得……覺得……”厲千鈺更咽著,將自己最的猜測說出口,“我覺得皇上的心上人……并不是我……”
“怎麼可能!”蕭言蹊拔高聲音,“老九要是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會要皇叔賜婚?他要是不喜歡你,又怎麼會力排眾議讓你當皇后?”
“是啊,他要是不喜歡我,又怎麼會為我做那麼多?”
厲千鈺陷了一種十足矛盾的緒里。
無數的事實可以證明蕭勛喜歡,可是還有無數個事實證明,蕭勛并不喜歡。
總覺得,和嫻貴妃在皇上的眼中,并沒有太多的不同。
“千鈺,可能是皇上真的太忙了,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兒長的事。”寧晚清緩緩的開口道,“新國初立,各方面虎視眈眈,皇上要考慮的事太多了。你如今是皇后,掌管六宮,你該想的,應該是如何協助皇上治理好新朝。”
厲千鈺忍著眼淚點頭:“大嫂,我知道,我明白……”
知道歸知道,明白歸明白,可是一顆心還是沒有著落點。
寧晚清又說了一些安的話,這才和蕭言蹊離開,一出坤寧宮,蕭言蹊就道:“晚晚,我怎麼覺老九怪怪的?”
“怎麼怪?”
“當初皇叔最忙的時候,也能出時間寵幸后妃,白天理公務,晚上雨均沾,簡直是游刃有余。怎麼到了老九這兒,就完全不行呢?難不,老九他……”
寧晚清蹙眉,“他怎麼?”
“他腎虛?!”蕭言蹊捂住了,“天哪,說不定就是我猜測的這樣,不然一個年輕大小伙子,放著兩個人不寵幸,天在書房里看折子,這怎麼可能嘛!一天兩天還行,這都半個月了,他忍得住?要我說,就是不行!絕對是!”
寧晚清無語凝噎:“你還真敢說……”
“這有什麼不敢的,我學醫數年,這些基礎的病癥我還是能看的,不行,我得去一趟太醫院,跟幾位太醫商議一下該給老九怎麼食補……”
“哦?食補?”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帶著冷沉,“言蹊堂姐看出朕有何病癥了?”
蕭言蹊嚇了一跳,回頭就對上了蕭勛的一張臉,本來想像以往那樣諢打科一番,卻見蕭勛的眼眸黑沉的厲害,一時之間竟也沒了打趣的心思,干道:“沒,沒什麼,老九……哦不,皇上,你來坤寧宮是看皇后的吧,我和晚晚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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