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勛看著那一抹纖細的影消失在坤寧宮門口,他這才收回了視線,邁步朝外走。
小泉子一愣:“皇上,不是來看皇后娘娘的嗎?”
蕭勛淡淡的道:“朕突然記起來,還有一點事沒有理。”
小泉子了然的垂眸,哪里是還有一點事沒理,想必是皇上聽說了鎮國公夫人來了坤寧宮,才會特意來“偶遇”吧……皇上的這份心思,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會出大事。
蕭勛眸幽黑,淡然的離開。
而坤寧宮,厲千鈺好生收拾洗漱后,抑著雀躍道:“皇上怎的還未進來?”
方才大嫂和言蹊郡主剛走,宮就說皇上來了,這還是進宮后,皇上第一次來坤寧宮。連忙讓宮和嬤嬤給打扮,將眼底的紅下去后,又換了一玫紅的子,這才從寢宮里出來,滿臉都是雀躍,是每一個等著心上人來看自己的該有的樣子。
“皇后娘娘……”心腹宮遲疑的道,“皇上,又走了……”
厲千鈺水眸一:“走了,怎麼就走了呢?”
“不知,奴婢看到皇上在坤寧宮門口遇見了言蹊郡主和鎮國公夫人,等言蹊郡主離開后,皇上就走了。”
“……”
厲千鈺的紅張了張,終于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皇上若是真的心上有,又怎麼會經過坤寧宮門口時,都不進來看一眼呢?
進宮半個月,皇上難道不想知道過得好不好,吃的慣不慣,想不想家,有沒有人苛待……
不,連的親生母親都不關心這些,皇上又怎麼會關心?
厲千鈺苦笑一聲,將頭上的釵子拔了下來。
這是那一日太后娘娘召進宮,來文華殿見皇上時,皇上親手的發間的。
皇上對說,讓安心繡嫁,安心等著做大宇朝的皇后娘娘。
以為,等著自己的是一榮華和榮寵,卻不想,滿心凄涼無人懂……
……
寧晚清回到鎮國公府時,正好日暮,被喚到了正居堂用膳。
桌子上的菜都是適合孕婦吃的大補之,大廚還花了不小心思,讓菜既有營養又味。
寧晚清安靜的吃著,雖然沒胃口,但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多多也會吃一碗飯再加一碗湯的。
“這次讓你過來,是有東西給你。”等吃完了,厲老夫人這才道,“楊媽媽,把東西取過來。”
楊媽媽抿笑著,從屋子里拿了一個盒子出來,揭開,里頭放著一封信。
“這是今兒上午邊關送來的家書,這是深兒寫給你的信,你自己拿回靜心院去看吧。”
寧晚清清冷的眸子里頓時亮起了一道,抿了抿,將心里浮上來的笑意下去:“謝謝祖母。”
“這有什麼好謝的,靈霧,趕扶著你家主子回去看信。”厲老夫人道。
靈霧應了一聲,接過信,扶著寧晚清出去。
看著們走遠了,厲老夫人才搖搖頭:“幸而深兒送了家書回來,不然這樣下去,的子遲早不住。”
楊媽媽嘆氣道:“將軍居高位,以后這樣的況不會,若是每一次夫人都這般,怕是……”
“習慣就好了,一次不行,那就兩次三次,總歸我還在,還能撐起厲家的門楣。”厲老夫人緩緩道,“還年輕,還有悲傷秋月的資本,但若是哪一日我走了,哭也必須站起來,守護住厲家……”
“老夫人您說什麼,您子骨好著呢,肯定會長命百歲。”楊媽媽寬著說道。
厲老夫人搖了搖頭,的子骨確實不錯,但畢竟年紀大了,說不定下一次風寒就撐不過去了……人終有一死,倒是不怕死,就是怕死了之后,厲家沒有人能撐起來……顧氏不中用,周姨娘上不得臺面,轍兒尚未娶妻……也就只有一個寧晚清了……
一回到靜心院,寧晚清就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封。
看到剛勁有力悉的字,的眼眸瞬間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吾妻,見字如面。”
“今日剛抵達邊城,眾將終于見面,議事良久,此時方才出時間來寫信……”
信不長,兩張紙,道盡了他這幾日在前往邊關路上的趣聞,語氣輕松,帶著淡淡的寵溺,毫不到戰的兇險。
寧晚清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這封信應該是七八日前寫的,今日才寄到京城來,信的末尾,還提到,派人送去的那些醬菜還有烈酒,厲家軍格外喜歡,后來一同出征的兵聞到了味兒,都來討要一口,不到三天,幾車子的醬菜就全都吃完了。
這家伙不好意思手要,只是在信里說這東西有多好吃……
也就只有真的沒太大的兇險,才會如此惦記一口吃的。
積在口小半個月的石頭,因為這一封信終于落下,臉上的霾一掃而空,開口道:“靈霧,你出去一趟,喊文娘子來見我。”
靈霧的臉上出現了一喜氣。
自從將軍出征后,小姐不止是不關心旁的事,就連以前最喜歡做的買賣,也都撒手不管了,而今天,將軍不過是寄來了一封信,小姐就恢復了神采,喊文娘子來,自然是為了酒樓的事,只要小姐把心放在酒樓的經營上,心自然會松快許多,畢竟,誰不希天天看著銀子滾到自己懷里來呢?
然而,當把文娘子來之后,聽到寧晚清的吩咐,靈霧頓時石化了:“小姐……您是說讓清記酒樓歇業七日?”
寧晚清點頭:“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
問題太大了!
“酒樓的包間預定已經排到半年之后了,歇業七日,那些排隊的便要再往后延遲七日,都是達貴人,鬧起事來閔大廚和文娘子怎麼應付的了?小姐,最主要的是,歇業七日,得損失多銀子?”
“半年都等的了,再加七日又怎麼了?”寧晚清淡淡的,“銀子永遠都賺不完,我還有大事代你們。”
文娘子一切以寧晚清為主,恭敬道:“夫人有什麼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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