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一早便聽說了慕容天留宿在雲傾城那裏的事,當即心中又是憤慨又是忐忑。
雲傾城那個虛偽又惡毒的人,憑什麽能夠贏得皇上的青睞?
而且皇上的不是自家主子嘛,怎麽突然就又喜歡上別人了?
可是天威難測,誰又能揣皇上的心思,雲傾城畢竟出好,又深得太後的喜歡,而且又天生一副好相貌,說不定突然就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
芍藥越想越覺得可怕,自己如今能夠留在皇上邊不過是借著昔日皇上對主子的意罷了,麵對那般強勢又險歹毒的雲傾城,自己除了努力抓住皇上的心之外,本沒有任何勝算。
芍藥正焦躁的在屋裏踱來踱去,這時卻見紫蘇慌慌張張的從外麵跑進來:“芍藥姐,您趕準備一下,我剛看到皇上正站在咱們清平宮外麵發呆呢!”
芍藥一聽,心中大喜:“當真?”
紫蘇得意地笑道:“那還有假?如今這宮裏最寵的人非姐姐莫屬,那雲貴妃還真當自己服侍了皇上一晚便算是得寵了?皇上心裏惦記的還不是姐姐,這不,一從那邊出來便來了這裏。”
芍藥自是喜不自勝,隻要皇上還願意來這邊就行。說明自己還是有希的,到時候再在他麵前多學一學主子的小習慣,皇上指定便不會再去做那等對不起主子的事而再去雲傾城那裏了。
“快!幫我換裳。”趕忙翻箱去找裳。
自從皇上第一次臨幸自己之後,便賞賜了不新裳。隻是那些對來說都沒什麽切實的用,若想抓住皇上的心還是要穿的素淨簡單一些,就一如主子當年一樣。
“對,就要那件,主子從前常穿的。”芍藥挑了件簡單素白的換上,本就生得清麗,又因為昨日憂心皇上會留在雲傾城那裏不再回來,左右一整夜都沒有睡好,此時倒是越大襯得蒼白的麵容有些楚楚可憐起來。
“什麽主子不主子的。”紫蘇聞言嘟囔著道:“現在誰不知道這清平宮裏姐姐才是主子,先皇後早就已經不在了,您也莫要再提,晦氣的很。”
紫蘇裏說著手眼卻不閑著,細心的幫芍藥檢查儀容,最終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別說,姐姐這一還真是有些先皇後的氣質。隻是紫蘇就是不懂了,既然姐姐您現在已經寵了,就沒必要再繼續做這副可憐的扮相,自當將自己收拾的妥妥當當的,換上那些漂亮裳,姐姐長得不比先皇後差,到時候皇上自然能夠發現您的。”
“住口!”芍藥喝住。“你懂什麽?我能有今日全賴先皇後庇佑,難道你真以為不是我兢兢業業在先皇後邊服侍那麽多年的緣故皇上會多看我一眼?而且你真覺得皇上會是那種以貌取人之人?若是單憑便能吸引皇上,你覺得雲傾城會到今日才承得皇上的恩寵?”
紫蘇見如此嚴厲的樣子,當即噤聲,不敢再多說。
芍藥也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當即又心平氣和語重心長地道:“蘇兒,你也不小了,也該長長心了。做人不能忘本,我如今此番做也不過是非得已。你知道的,我就你這麽個妹妹,在這宮裏若想有個好去沒有什麽依仗是不行的。所以我們都應該激先皇後留給我們的一切,而我之所以現在想要得到皇上的寵也不過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更加強大一些,能夠好好保護你罷了。”
紫蘇聞言自是的不行:“就知道姐姐是最疼我的。”
芍藥抬手輕輕了的頭發:“所以蘇兒,如今我們便是一的,從今以後我們姐妹榮辱與共。”
紫蘇重重地點了點頭:“姐姐如此待紫蘇,就算紫蘇現在為姐姐死了也心甘願。”
芍藥等的就是這一句,隻不過麵上卻是責怪道:“說什麽傻話呢!”
紫蘇見狀卻笑了:“姐姐如此待蘇兒,蘇兒真是開心。”
芍藥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好了,不說了,我得趕去看看皇上才行。萬一去晚了皇上走了可就不好了!”
後宮之中的人能夠見皇上一麵自是不易,所以們才格外珍惜這得之不易的機會。雖然慕容天留宿在清平宮有些日子了,可自己那份寵到底是怎麽來的芍藥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才會如此患得患失,隻要慕容天肯來便挖空心思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將他留下。
雖然心中萬分焦急想要見到那個男人,但芍藥依舊保持著漫不經心的模樣緩緩的從房裏踱出來,然後故意做出是不經意才看到慕容天的樣子。
“皇上怎麽來了?”在視線及慕容天的那一刻,瞬間意外和驚喜同時出現在臉上,然後整個人歡快卻又俏地提著擺往慕容天的方向跑,在即將到達他麵前的時候再猛然剎住腳跟,恭敬的叩拜。“芍藥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天之所以遲遲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隻不過是今日突然思及自己在這院子中對兒所做的那些絕之事,一時竟有些膽怯,實在不知該如何去麵對。
原本他想著自己之所以那般對也不過是非得已,左右自己對的也是真的,自己並無愧於他們之間的那份。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卻隻覺得通生寒。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麽?就算又如何?自己還不是殺死,殺死孩子的兇手?
這樣的自己到底還有什麽資格去懷念?又有什麽麵再去死去的地方打擾的亡靈?
可是真的死了嗎?
他不相信。也一直不接。
而且當年自己之所以最終下定決心還不是因為那日睡夢之中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跟自己說什麽絕地逢生,要自己不要害怕隻管去做?
所以自己當時腦子一熱便當了真,真就覺得即便是依了母後的意思賜三尺白綾也不會真的死去。
絕地逢生。絕地逢生!他早就已經將將自己置絕地了,可是現在誰來告訴他到底何才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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