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事，尤其還涉及道當今聖上，自來避諱的很，香兒沒想到這樓三小姐年紀輕輕便能有此見識，雖說這些也隻是部分人的猜測，但是深宮院無論發生了什麽都不足為奇。

隻是沒想到雲就這麽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的便隨口妄議，當即嚇壞了：“哎喲！我的小祖宗，你說話可注意點，這些事可不是我們能夠隨意揣測的。京城可不是澤西鎮那種小地方，雖偏遠卻自由的多，禍從口出的事可是不呢！”

雲卻本不放在心上：“姨娘未免也太過張了吧？這裏怎麽說也是義父的地盤，而且我們也隻是私底下議論幾句，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也太過大驚小怪了些。”

香兒點點頭：“說得也是，但總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的好。”

雲卻搖了搖頭：“我倒不這麽認為，若是連在自己家裏都不能率而為，還要時刻小心提防擔憂這擔憂那的，那這漫長的一生想來也沒多大樂趣了。”

香兒聞言似乎頗為認同，但是沒辦法，們這種人這種份生來就是注定要看別人臉，別人差遣的。就像自己，正值大好年華，本該是憧憬年人鮮怒馬管弦琴瑟的年紀，太後娘娘一句話便將自己指配到了這裏，做了相爺的妾。

能夠率而為的才家麽？那似乎還從未有過家呢！

“三小姐說得極是，但率而為哪裏又是那麽容易的事？”香兒很是慨，悠悠歎息了一聲：“我自父母兄長管教，一言一行皆要到家中仆從乃至路人的監視。後來了這相府，更是察言觀，時時刻刻要看著別人臉過日子，生怕一不留神便會惹了家中哪位不快。當然相爺現在固然很是寵我，但是這種不能實實在在抓握住手中的東西誰又能保證它還能堅持多久。”

就那麽怔怔的著遠方，大概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怨念的吧，所以一時竟是有些毫不掩飾的怨恨和無力外泄出來。

“不怕三小姐笑話，我雖看起來出要比外麵那些人高上那麽一點點，可是出比我高比我更尊貴的也比比皆是。兒家自來不重視，其實出在哪來都一樣，正所謂嫁夫從夫，嫁了人便是別家的人了。而且依著相爺的份，倘或是和府中人鬧了別扭，相爺願意護著我還好，若是不願意護我，我又能去和誰說？”

說著轉過臉來向雲，卻是突然笑了：“三小姐，你知不知道，其實我羨慕你的。至你不像我們這些人空有相貌空度年華，你還有你自己可以依仗的東西，還有和別人做換的籌碼，你自然可以偶爾任隨心所，可我們呢？我們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是。”

雲安靜的聽著，香兒說得這種問題大多閨閣子都會有，早就見慣不怪。而且香兒如今的境並非那麽慘，反而要比其很多人幸運的多。

當即開口道：“不如姨娘就帶我去那兩位貴人的院子看看吧，我好奇的，路上也正好與你邊走邊說。”

香兒不知雲要和說什麽，但卻明白三小姐接下來要說的一定的能夠對自己有所幫助的。因此便不再推拒帶去那兩位貴人的院子看看，左右也沒說一定要住，等到時候再看也不遲。

便道：“既然三小姐想看，那便跟我來吧！”

雲點頭跟上，繼續道：“姨娘也莫要太消極，其實相比於一些人的境你還算好的。畢竟義父沒有很多七八糟的人，也沒有很多如狼似虎的兒子，你在這府裏還是相對輕鬆的。”

香兒想了想確實也是，有些人家雖也是做妾室，可是家中莫說十幾位，就是上百位的甚至都有，若相府也是那般，那可真是有的鬧了，還不一定真的能夠適應。

如此換個角度看，雖然相爺年齡頗有些大，但是老夫妻自來有之，他比其他人倒要英俊倜儻的多，不至於像某些土圓一樣又老又醜，讓人看了就惡心。

而現在雖然大夫人不喜自己，但也隻有一人而已，又有相爺寵著，加之還有太後娘娘的那層關係，自己也沒就真的吃了什麽虧。如此一來，自己的日子也算是不錯的。

“三小姐這麽一說，我這心裏倒是寬了不。”香兒笑道。

雲卻再次搖了搖頭：“隻寬是不行的，姨娘還得為府裏多做些貢獻才。”

說著說著二人已經到了雲傾城之前住的院子，雲不住停了下來。

“大小姐的院子果然是最敞亮也是最漂亮的。”不需用進去，隻是在外麵遠遠的看著，便能看出裏麵的一切都是有人不斷心收拾打掃的，且不說一磚一瓦皆是悉心拭過的，就連麵前的青石小路也是打掃的一塵不染。

雲不慨道：“果然，有娘的孩子就是塊寶啊！”

人都不在，庭院還能被打掃的如此幹淨，可見大夫人是有多的這個兒。所以說自己拿什麽和雲傾城比呢？

僅僅人家有父親母親做後盾這一點，自己便不知被甩了幾條街，生來便是被利用的命。

可是孫碧芳，雲傾城，你們又知不知道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曾經的那些陷害、謾罵、侮辱、毒打，雖然曾經一度得到了自己的原諒，但那也不過是看在你們將我送到慕容天邊的份上罷了。

可是事實如何呢？因為這種婦人之仁，因為這種對親的顧念，最終要的卻是我雲的命啊！

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不過都是你們的謀罷了，甚至於本就不需要你們刻意討好，便將我雲像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開開心心的為你們做嫁裳。

嗬嗬！多麽的可笑，多麽的愚蠢。是不是每每午夜夢回的時候思及那個愚蠢的庶，你們也會不住在夢裏發笑。多麽傻的人啊，時時刻刻都被你們牽著鼻子走，拚死為你們賣命，然後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又被你們隨意抹殺。

從始至終，你們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將一切都玩弄於掌之中，是不是非常有就呢？

可是不好意思，如今我雲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