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孫碧芳若無其事的好像二人之間並不曾產生過什麽不愉快一般,雲也同樣平靜地回向,淡聲道:“母親,您剛剛喝的茶……其實是昨日剩下的。”
“嘔……”這一次就算心裏素質再強大,孫碧芳也終是忍不了了。說這茶是昨日剩下的,那豈不就是隔夜茶了?
“樓雲,你……”
雲無辜地聳了聳肩,十分委屈道:“又不是我讓您喝的!”說完可能是覺得這樣還不足以證明自己的無辜,隨即又補充道:“早跟您說了要有禮貌,不該這麽隨便的。這不?一不留神就喝了隔夜的茶,可別鬧出什麽病來才好。”
雖是見慣了的無禮,可孫碧芳至今也依然無法適應的這種“異常”,此時隻是憤怒而又僵地向,臉難看極了。
而雲卻理所當然的把這種態度理解為汙蔑,更為無辜地攤了攤手:“如果母親喝前征求一下我這做主人的意見,我肯定會提醒您呀!所以您大可無須這麽看我,兒真的覺得很冤枉。”
孫碧芳終是忍無可忍,再製不住翻湧的氣,當即竟是堪堪嘔出一口來。
“你……你你你……”因為太過憤怒,整個人都不住開始發抖,又因為氣大傷損了元氣,子也有些不穩,險些跌倒到地上。
“我才沒有你這種卑賤又鄙無禮的兒!”指著雲的手的厲害,隻恨不能將那手指化刀子直進雲的心窩。
然而自始至終,雲的心都是那種雲淡風輕的嬉玩狀態。
“母親此言差矣,我可是父親認下的,也已經過皇上的認可,不管您承不承認,這雲家小姐的份我是當之無愧了。當然,即便如此,您還是有機會不認我這個兒的……”說著俏皮地衝孫碧芳眨了眨眼睛,吐字清晰卻依舊輕鬆隨意:“或者您可以去父親那自請下堂,隻要您舍了這雲家大夫人的份,自然便可也不認我這個兒。”
舍了雲家大夫人的份?這怎麽可能?又不是瘋了?
所以不給支招還好,這麽一支招,孫碧芳更是火冒三丈,當即急火攻心,再也顧不了那麽多,站起來隻想痛痛快快的賞雲一個大讓趕閉。
誰知那掌還未落下,卻又聽雲淡聲道:“怎的?母親不關心您兒子的病了?”
現在香姨娘已經得寵,孫碧芳唯一的轉機就在這個兒子上。雖然與老爺伉儷深多年不假,但自從香兒那個賤蹄子進門後卻是越來越看不懂老爺的心思了。
這麽多年老爺從未納妾,多年對自己專寵。雖也沒有向其他人那般過分濃意,但也是舉案齊眉。而且府中之事,無論大事小事他也都由著自己。雖不知是因為什麽原因會在外麵落下個野種,但老爺卻也從未有要帶那人回來的意思。而且對於那人生的野種也是一直不聞不問,任由自己置,一看便不是上的結果,否則也不會那般。
說來那孩子與傾城年歲相當,大概就是自己剛被診斷出懷有孕的時候懷上的,應是老爺耐不住寂寞一時著了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道,否則也不會在將那野種抱回來之前隻字未提,想來隻是個意外,並未多放在心上。
原本以為自己便可也就這樣比所有人都幸運的一直獨霸一個男人到老,然而誰知太後竟那般多事,自己沒了男人卻偏又為老爺賜了個人。而且這人自是較自己年輕漂亮的,老爺就算再對自己專一也終究抵不過那狐人的啊!
而且沒想到的是老爺如今竟還為了那個賤妾懲罰自己,不僅如此還將府中的一部分權力給了。雖然如今仍是未能影響到自己的地位,但不管怎麽說這都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所以現在穩固自己地位最穩妥的辦法便是讓兒子趕好起來,因為隻要兒子好了,不管老爺再怎麽寵那個人,這家業也總有一天是要到雷兒手上的。到時候就算那人得寵又如何,想怎麽收拾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不管怎麽說,現在都不能無視雷兒的病,因為將雷兒治好這個實在是太大了。
如此即便是做好了不顧一切也要給這鄉下野丫頭一點教訓的準備,在最後關頭孫碧芳還是堪堪收了手。不能,不能以兒子的未來做賭注來全自己的任。早已不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閨閣子了。
從嫁給老爺開始,從決定讓自己的兒為那個母儀天下的人開始,就必須要莊重心狠手辣百般忍,所以就算是份尊貴權勢加,也必須要懂得收斂有所忍耐。
可是真的好氣呀!麵前這鄉下丫頭實在是太過刁鑽可恨了。
“你真的會為雷兒治病嗎?”將所有的緒下,忍著難堪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所真正擔憂的問題。“我覺得你似乎是以氣我為樂,若真是這樣的話,你又豈能專心為我的兒子治病?”
如果現在還隻是單純的認為這個子隻是為了虛名才如此這般,那就白活了這麽多年了。現在已經十分清楚,這子似乎對有著別樣的厭惡和恨。至於這些緒是怎麽來的,實在是想不通。
厭惡尚能解釋為是香兒那個賤妾在麵前說了自己什麽,可這恨卻是來得毫無道理。有種不好的預,似乎這鄉下丫頭此番來此就是為了找自己尋仇來的。
這麽想著,又不住問了一句:“你我可曾有過仇怨?”
雲見竟能猜到點子上,卻是不住笑了。果然不愧為相府夫人,這直覺倒還是蠻準的。
隻是還沒有弄清楚事實,自然不會傻傻的將自己暴。
“母親何出此言?”看起來有些驚訝,然後又有些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您一定是平素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才會看誰都像是和您有仇怨的。”
孫碧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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