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在霍家只剩霍南毓一個的時候,下狠手重傷他,造霍家無人可用的況。
而且,霍南毓的傷也逐漸有了眉目,他不是不敵敵人傷的,而是在上戰場前,被細作從茶水裏下了毒,才意外的傷。
這些人將霍家的人一個個的摧毀,其居心可想而知。
霍家一毀,大楚必將面臨無將可用的況,到時候朝中誰人得利,就說不準了。
說到這兒,兩人都無言沉默,奪嫡之爭的殘酷遠超想像,朝中的那位為了自己的形勢和利益,竟然連匈奴這樣的虎狼之師都聯合起來,吃裏外,置千萬百姓,置霍家忠良於水火冤屈之上,當真自私至極,又虛偽可惡。
如今就算贏了此戰,可這半年以來,除了霍家人的犧牲,還有霍家軍在這戰場之上折損的這麼多兵馬,都在這場謀的算計里,如今瞧著算是白白去了。
這已足夠令人惋惜,更令人憤怒和憎惡的是,這些匈奴人的和狄戎合盟的事本就子虛烏有,純屬是個噱頭!
戰場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狄戎人,也沒有什麼狄戎參與此次戰役的任何證據,狄戎和匈奴聯合本就是他們故意放出的風聲。
一個匈奴尚且難以應付,再加個狄戎的結果可想而知,霍家軍必然力驟增,而霍家軍不堪用之後,朝堂之上亦是對此忌憚,他們這麼做,為的就是用此事迫大楚,給大楚皇上施,讓他懼於匈奴狄戎兩方的實力方寸大,好趁機攪大楚政。
除卻匈奴人的殘暴和私心,那個通敵叛國,吃裏外的人更讓人憤怒,其狠毒和心機,已經令人髮指。
好在顧縉用了一招金蟬殼,瞞天過海的去北境碎了這次的謀。
那個人只怕怎麼也沒想到皇上會派顧縉親自出來理此事,更沒想到顧縉這麼快就察覺了他們的謀,並且贏了北境戰場,抓住了人證,也拿到證,讓匈奴再一次臣服於大楚手下。
這一次如此大規模的戰敗,這回兒朝堂里那位做賊心虛的,只怕得府里跳腳來吧?
謝雲禧氣得恨不得親手斬殺這吃裏外之人,但到底知曉自有律法裁決,抱怨了幾句后,才歇了心思平靜下來。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他們終於能夠班師回朝了。
聽顧縉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些,加上馬車搖搖晃晃,謝雲禧又覺得有些睏倦,就這麼頭一歪的睡了。
臨睡前,似乎問了顧縉一個問題:「我們去哪兒?」
顧縉說:「回家。」
和夫君回家嗎?那是不是代表戰爭終於結束了?
真好,但願這不是一場夢。
大將軍回朝,卻只能帶回來一局棺樽和骨,定遠王府世子重傷,由霍家長子霍南蕭扶棺回京。
霍家百年忠貞,如今卻落得個人丁凋零的下場,戰場上的事傳回上京之後,這一路,百姓為定遠王之死哭泣,將士們為之主弔喪,沿途無數百姓自發給定遠王撒紙錢,燃佛香,敬仰之,令人哽咽。
這是一個武將最高級別的待遇,整個大楚上下,無一人對定遠王的死不到悲壯,霍南蕭扶棺一路都在為父親致謝百姓,所過之引人紛紛落淚。
行至上京,正巧迎來早冬的第一場雪,卻無人缺席。
大街小巷上站滿了人,大家寂靜無聲的看著定遠王的棺樽城,自發鞠躬致敬,不時還傳來一兩句哭泣聲,為定遠王送別,無一人不是誠心誠意。
這副景象,竟比皇上巡城還來得更令人震撼,被人稱頌的能臣很多很多,可世代為大楚駐守國門的良將卻很很,定遠王去了,等於大楚又了一個強有力的中流砥柱。
霍南蕭這個大好男兒,見狀也不住流淚,難過中又帶著欣,霍家的百年堅守沒有白費,他們都迎來了百姓們的尊重,也迎來了最堅定的肯定。
行至正門前,見皇上親自帶著文武百前來迎棺,他才平復了心緒,大喊:「臣霍南蕭,攜父定遠王霍忠,以及霍家軍,特就匈奴一戰來向皇上復命!」
皇上看著那個棺材,蹣跚著步伐上前了,悲傷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滿朝文武鞠躬敬意,整個上京都對定遠王之死慟哭。
皇上道:「定遠王霍忠,以報國,雖死猶榮,霍家軍的神永垂不朽,定遠王妃明氏,貞烈剛強,巾幗風範,朕特追封霍忠,謚號忠勇王,王妃明氏謚號尚明夫人,其長子霍南蕭,賜封鎮北將軍,世子霍南毓,繼承王爵!」
霍南蕭跪地謝恩:「臣,代表謝家一門多謝皇上恩典!」
霍家一門的榮耀,都是通過殊死拼搏用淚換來的,旁人無權置喙,如此悲壯的況下,也說不出恭喜二字,等皇上走後,大家就三三兩兩撤了。
霍南蕭將棺樽送到定遠王府,連著定遠王妃的死,一併準備安葬事宜。
因為定遠王之死,近日朝堂之上的氣氛也比較低迷,皇上派了顧縉輔助霍南蕭理喪葬事宜,其他的事也就暫且擱置。
至此,北境一事的霾也算徹底過去。
謝雲禧安心睡了,等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上京的國公府。
也不知是不是懷了孩子的關係,這段時日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好像極有神智清明的時候,所以等徹底清醒過來,才知道自己距離在北境的時間,竟然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
直到齊夫人收到齊殊言的手書,確認了霍南毓已經醒了的消息,過來看謝雲禧,樂呵呵的跟說起這事,還敲定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了。
才深切的反應過來,北境的一切都已遠去了,上京城中的一切也即將塵埃落地。
一切恍若夢境,謝雲禧甚至搞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自己突然做了母親,就什麼都結束了。
好在顧縉比之前更寵他了,因為如今子重的關係,陪的時間更多了起來,才慢慢適應。
朝堂上的一切,都是顧縉之後慢慢告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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