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果然是一首好歸山！”樹老人看著那石碑上浮現出的詩文，不由得拍了拍掌。

“興亡千古繁華夢，詩眼倦天涯。前有千古，后有天涯，縱觀古今，視通萬里，氣勢浩大。”樹老人嘆道，“尤其是那一句詩眼倦天涯，每一個字都是點睛之筆。特別是那一個‘倦’字，將歸山的嘆抒發地淋漓盡致。”

“不錯，后面的天涯又是為下三句張目。”青鳥婦人輕輕點頭，接著說道，“孔林、妖宮、古廟，眼界橫人、妖兩族，又與下一句‘茅舍’‘村家’形對比，過去事終究過去，眼前景方在眼前。”

樹老人笑道：“最妙的就是最后一句。山間何事？以松花釀酒，以春水煎茶。閑適安逸，由首句千古的濃，轉為最后一句淡意，細細品讀，仿佛一場壯懷激烈的夢醒，回歸平淡山林。”

“真是一個靈的孩子，也不知是哪一族的子嗣，了不起啊……”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冷寒冰突然開口：“此子雖然比不上陳，但也不失為可教之才！”

說完，逐漸一點，化作了一道青躍出了空舟。青鳥婦人最終暗道一聲“可恥”，也追了出去。

……

就在所有人都呆愣著看向那龍碑的時候，冷寒冰從空舟上來，同時傳音道：“白墨，可愿拜我為師？”

“陳正是在老夫指點之下才能詩詞獨步天下，老夫見你頗有陳的幾分才，愿意收你為徒！”

冷寒冰落在陳面前，滿意地打量著陳。

雖然這三首詩不及陳的格局，但是對面前的小妖說一句天賦奇才也不算過分。妖族又怎麼了，只要帶回大玄，了他的門下，那就是他冷寒冰的好弟子，人族的大好妖儒！

至于說陳過自己指點的話……嘿，怕什麼，在場又沒有和陳相之人。

堂堂大儒說的話，會有人不信？

“怎麼樣？”冷寒冰對著陳溫和笑道，“老夫別的不多，就是大儒文寶多。你若愿意，我現在就賜你一件大儒文寶做防之用。”

“另外，陳雖然拜了竹圣門下，但是也算老夫的不記名弟子，若有閑暇，老夫會讓他來與你切磋，你看如何？”

陳意味深長地看著冷寒冰：我什麼時候了你的不記名弟子？

嗯，不記名……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等等，你這是發了儒門的傳統奧義“臟心眼子”要來忽悠我嗎？

就在陳想著怎麼回絕冷寒冰的時候，青鳥婦人也化作一道青飛了過來：“孩子，莫要聽他胡說。老乃是青鳥一族青蘿，你可有長輩，我想與他相商，以我族嫡妻你。”

“青鳥一族，世代教化，妖儒不在數，不會辜負了你的才華。”

冷寒冰冷哼一聲：“再好的教化，能比得過文昌閣？”

青蘿不甘示弱道：“若是竹圣或者陳來收這孩子，老一句話不說，但若是其他人嘛，老怎麼樣也要爭上一爭。”

此時樹老人也緩緩地走了過來：“莫要爭，莫要鬧。小友，你可有師承？”

陳點點頭：“三位前輩，在下已有師門了。”

冷寒冰和青蘿異口同聲：“是誰？”

陳輕輕一笑：“家師吩咐過，不得。不過在下確實有了師承，這一點是萬萬不敢撒謊的。”

冷寒冰皺起眉頭，青蘿則微微一笑：“有師承沒關系，沒婚配就行。”

“他有！”佘香香的聲音傳來，接著陳就覺到一陣溫裝進了自己懷里，原來是佘香香撲了進來。倚靠著陳的膛，看著青蘿，說道：“蘿姨，白郎是我的！”

青蘿似乎和佘香香相，眼中閃過一詫異，隨即也不再說話。

就在這是，那石蠻兒則是打了個哈欠：“我認輸了。”

不遠白青青也咬了咬，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將手中的魚鱗扔出，說道：“青丘白青青，認輸了。”

隨著這兩人的認輸，其他的妖族也一個個將手中的魚鱗扔在地上。不過所有人對陳更加好奇。

這一次境澤詩會可以說是云集了妖族最優秀的文華一代，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這個白墨，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何大人也出笑容，不愧是自己家的小祖宗，換個馬甲也能蓋亞一代。他心中想著，正要大聲宣布結果的時候，金辰的聲音卻搶先響起：“白墨！將魁首獎勵讓給我大鵬一族，條件任你開！”

眾妖再次看向金辰，此時金辰后虛空，一只大圣級別的鵬妖顯形。

陳冷眼去，說道：“好啊！”

金辰出得意的笑容，任你天賦超群，哪里比得上鵬族的底蘊，開口道：“算你識相，你要什麼？”

陳聳聳肩：“祖妖境的金翅大鵬，一百滴！”

“放肆！”金辰怒喝，后的鵬圣渾妖氣發。

“是你放肆！”何大人從空中落下，擋在陳前，一不輸與鵬圣的妖氣從涌出，將那撲來的威抵消與無形，尖著嗓子說道，“擾境澤詩會，是你金辰的意思還是大鵬一族的意思？”

“若是后者，咱家這就稟明大國主，說不得要讓二國主或者三國主帶兵去明部吉澤走一圈了！”

明部吉澤，乃是鵬族的祖地，取金翅大鵬明煌上吉的含義。老何這句話顯然是有要宣戰的意味。

金辰微微瞇眼，雖然說大鵬一族不懼司逐國，但是兩國戰的罪名他金辰還背不起，當下冷哼一聲，重新坐下，他后的鵬圣也收斂起威。

何大人此時又恢復了一幅和藹的模樣，轉看向陳：“恭喜公子，這一次境澤詩會的魁首，正是白墨白公子！”

“等一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過此時說話的卻不是金辰，而是一匹狼妖。

那狼妖先是對何大人行了一禮，隨后說道：“何大人見諒，小妖自然不敢擾境澤詩會，不過有一個問題，不吐不快！”

何大人皺起眉：“有屁就放！”

那狼妖環視了一圈眾妖，說道：“小妖明白，諸位之所以來此，想必就是為了此次詩會的魁首獎勵而來。”

“司逐國列土封疆，確實人。小妖沒本事，輸了也就輸了，我相信諸位也都輸得起。”

“但是司逐國位于南荒，卡在人族和妖族中間，地理位置極為重要。小妖以為，妖族中隨意是誰得了，那都是本事，但唯獨不能是人族贏下來！”

“諸位想想，在南荒的土地上，有一個人族的據地。這就是人族在妖族的地盤上打下的釘子！”

“白墨公子，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妖族。但是小妖眼拙，看不清你是什麼種族，還請現出本相，打消我等顧慮。”

“否則，人族假扮妖族混南荒，這安的什麼心！”

狼妖一口氣說完，分明是將眾妖都拉下水。眾妖聽狼妖話，也覺得有理，畢竟誰也不愿意在南荒的地界上還有一個人族的地盤，頓時四下議論紛紛。金辰也出冷笑。

事實上在妖族瞞出生種族并不奇怪，因為有些種族或許有一兩個天才，但整孱弱，在妖族強者為尊的大環境下，不暴種族也是出于種族安全的考慮。更何況陳剛才明擺地得罪了大鵬一族，此時狼妖他現出本相，如果陳是人族，那顯然就會變眾矢之的，但是如果是一般的妖族，又平白惹來禍患。

陳在司逐國自然沒事，但是他后的種族就不一定了。

狼妖看上去為妖族著想，實則用心惡毒。

“嘿嘿，有意思。”石蠻兒從儲令中掏出一壺酒，喝了一口，看熱鬧一般地坐在房間外面的欄桿上。他天生靈眸，雖然看不清陳本是什麼，但是也知道來歷并不簡單。不過他子桀驁，懶得提醒眾妖，反正陳吃不了虧，他便索看戲。

佘香香微微皺眉，正要說話，被陳拉住。

白香香猶豫了片刻，傳音給陳：“白公子，如果不方便暴種族的話，可否將這一次列土封疆的權利與我青丘國換。我青丘國除了關鍵幾地域外，其他的國界可以任由公子選擇。”

陳朝白青青微微拱手，搖了搖頭，隨后看向那狼妖：“就你，也配問我的種族？”

那狼妖眼中兇一閃，但很快收斂起來，說道：“請公子亮出本相！”

“在下也是為了妖族著想。若公子真是我妖族天驕，我再向公子致歉。”

陳冷笑：“致歉？我要你的歉意有何用？你當眾要刨我的跟腳，就要做好不死不休的準備。我若是非凡脈，你該怎麼辦？”

“古法中此舉算質疑脈，該殺。”石蠻兒道，“不過所謂非凡，至是三代出過大圣的脈，你現在還要我亮出本相嗎？”

金辰不屑一笑：“開玩笑，若是大圣脈的話，我豈會看不出來？厲荏罷了。”

說著，金辰又喊道：“白墨，休要顧左右而言他，本公子也很好奇，是哪一族的天驕敢和我大鵬一族搶東西！”

此話聽在眾妖耳中，帶著冷冷殺氣。

此時狼妖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他狼族和人族不合，剛才的話不得不說，不過轉念一想連金辰后的鵬圣都沒認出來，想必這白墨必然有詐。

這般想著，狼妖一咬牙：“白公子，亮出本相吧！”

冷寒冰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他才不管眼前的白墨是什麼種族，那文華才思總不是假的。現在這小子力越大越好，力越大，到時候自己出手相救，自然得到的恩也就越多。

青蘿則是狐疑地看著佘香香。知道佘香香蛇脈，眼界極高，如此討好陳，這陳必然有什麼沒看出來的特殊之。

而樹老人則是微微皺眉，不過到底是植，不管閑事，所以只是在一旁看著。

陳環視一圈，見無數雙眼睛都炯炯地向自己，知道火候已經到了，心中也是一笑：三師兄安排的這個舞臺簡直太合適了。

在此，謝反派金辰和那不知名的狼妖群演。

演到這里，主角該登場了！

陳一步步朝那石碑走去，說道：“本來只想以普通妖族的份和你們相，可換來的卻是你們的猜忌。”

他走到石碑前，手著石碑。

“不裝了，我是異，我攤牌了！”

眾妖一愣：異？

何為異？天生地養，生來就是祖妖形態，沒有任何脈桎梏。無數妖族夢寐以求的返祖，異從一出生便是。

“異？”金辰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你怎麼不說你是妖祖？上古有妖師白澤，化為妖靈古碑，凡有異誕生必然榜上有名。本公子怎麼沒有聽說過出現了一尊新異？”

“那點花招，偏偏小妖小族或許有用，你能騙得了我們？”

金辰話音落下，那狼妖也篤定陳是在裝神弄鬼，出了笑容，而其他妖族也議論起來。

“是啊，沒聽說有新異上碑啊！”

“難道這白公子真的是吹牛的？”

“這下不好辦了啊……”

聽著耳邊傳來的議論聲，陳冷冷看著金辰：“妖靈古碑沒我很正常，因為……那是我家前輩的東西。”

“我愿意上碑便上碑，不愿意上，你們自然看不見我。”

說著，陳上變神通運站，一道道紅氣息升起，在陳后凝聚。

“是脈化形！”青蘿認出陳正在施展的法，“小家伙急了。”

脈化形，是以脈之氣凝聚祖妖虛影，是妖族展現本族脈的最嚴苛手段，若脈不夠純凈，本不可能凝聚妖虛影。相比變化，更能展現自的腳。

很快，那氣凝聚出一句半丈大小的妖，渾雪白，虎首獨角麒麟，凜凜威嚴。

陳掃視眾妖，聲音如同響雷，在這大黿背上響起：“都看清楚了！我是——”

“異，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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