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弟，見字如面。”

大清早，還未來得及見那在方寸山外修行了一夜的眾妖，陳就收到了三主城傳來的三師兄的回信。

打開信件，一行行俊秀猶如子書寫的小楷浮現在眼前，看著這些字，三師兄那的面孔就浮現在陳腦中。

“境澤詩會形，為兄已經聽三千細細說過，我十分滿意。尤其是最后顯白澤脈，尤為彩。此舉，當已達當初為兄為你設定的揚名效果。”

“《嬰寧》一文為兄不釋手，其純純，其妖燦燦，宛若躍然而出，活靈活現。為兄相信，此文若傳播至人族，人族對妖族的觀將大為扭轉。”

“唯有一憾，甚短！”

“為兄曾與老師坐談，雖然都認為你的妖鬼之書對妖族必有裨益，但沒想到如此有效。那藍之氣上可籠絡天驕，下可惠及萬妖，經此一文，你立足妖族之事可定矣。”

“為兄知曉外界都在質疑你能否接連寫出奇文，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你的真正份。為兄預祝一篇篇驚世奇文在南荒誕生，屆時整個妖族都要承你的恩澤。”

“若是寫長文，從安全考慮，為兄希不要再有你在人族時‘文人之恥’的斷章出現。”

“切記。”

“至于你在來信中提到妖族實力暴漲之事，為兄也有所顧慮，已經安排三千取提數名死囚日夜苦讀《嬰寧》，隨信一同送往方寸山，你可放心嘗試。”

“文章接下來如何運作，你可視結果自行決定。”

“只是有一件事需要記住，妖族不比人族。你在人族可以普惠天下，人人如龍，但是在妖族，牢記八個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萬事放手去做，自有三師兄給你托底。”

“白宵！”

信不長，聊聊數百字，卻能到濃濃的關切之。陳將信折疊，一團火焰從紙張上燃起，轉眼間就化作了灰燼。

陳坐在椅子上，喚了一聲獒靈靈，獒靈靈心領神會，立刻提著兩個被封印的妖族走進了書房。

這是隨信件一同送來的死囚，據說每一個手上至有三五條普通人族的債，正是拿來做實驗的好素材。

先是獒靈靈左手側一只花紋豹子，六品修為。陳沖著它一彈指，一縷悠悠的藍氣從豹子的頭頂飛了出來。

看到這縷藍氣的同時，陳心中和它生出一聯系，隨后陳打了個響指，那藍氣頓時消散。

陳向獒靈靈，獒靈靈應了片刻，說道：“修為沒有變化。”

陳微微皺眉，又看向右手側的一只鱷魚，同樣是召喚出對方的那一縷藍氣，依法炮制，得到了同樣的結果。

“公子，還要繼續試嗎？”

“嗯。”陳點點頭，“出去試吧，解開他們的封印，各個品級都試一下。”

說著，陳就往外走去。

……

這一次實驗從清晨一直持續到了正午，在方寸山周圍的群妖聽到方寸山上傳來一道道打斗的聲音。

“白師在做什麼？”

“不知道啊，好像是在打架？”

“那咱們要不要上去幫一幫白師？”

“這……仔細聽，若是白師有呼救聲，就是我等做人的好機會了。”

群妖頓時安靜下來，仔細聽著山上的風聲。

此時此刻，方寸山，數只罪妖已經橫尸當場，陳則看著這些尸，皺起眉頭。

經過這段實驗，他發現他確實可以消散掉妖族從他的書籍中獲取的藍之氣，但是那些妖族因為藍之氣而得到的實力長卻不會隨之消散。

另外，被陳打算了藍之氣的妖族，再讀陳的書，同樣也不能再生出藍之氣了。

打個比方，就好像有人一直問你借錢，你可以做到以后再也不借給他，但是之前他接到手并且花掉的那部分，你是討不回來的。

這一點和人族經典直接剝奪修為還是有些區別的。

這個結果不算好，也不算壞。

不算好的原因是陳無法憑借藍之氣直接打擊妖族。

不算壞的原因是這個結果必然也會被各大妖國掌握，可以降低了他們的警惕。

否則讀書修行，最終等于是在買了個炸彈，想必絕大部分妖族寧肯慢一點也不會這麼選擇，只有那些極難吸收月華的底層妖族才愿意一試。

可那樣的烏合之眾，對陳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心中想完了這一層，陳心氣也通暢了一些，這才吩咐獒靈靈收拾一下，請方寸山外的群妖山。

……

陳并沒有讓群妖聊齋，而是尋了一山腰，用山主的權限，打造出一寬廣的道場，陳高坐上方，群妖恭敬立在下側。

陳環視眾妖，這一次山的群妖數目在三百左右，一眼去，有十六個種族，不過其中只有那一直沖著自己憨笑的熊族是妖族里有名的強族，其余都是弱小之主。

“還在觀啊。”陳自然明白其他妖族的打算，不過無妨，他已經想好了應對打算。

陳朝著獒靈靈點點頭，獒靈靈立刻一揮手，將剛剛謄撰好的十幾份《娜》分發給了各個妖族的帶頭人。

不管種族強弱，能帶隊前來方寸山的妖族自然都有一些本事，當下接過獒靈靈分發的文章，立刻就埋頭讀了起來。

之前他們并沒有得到閱讀《嬰寧》的許可，作用也是聽三大妖國的傳播，如今文章落在他們的手上，自然要親一番。

“嗯？《娜》？”文章一到手，立刻就有妖族發現不是《嬰寧》，不過很快就想明白，這一篇恐怕就是昨日晚間白先生引發天道汐的那一篇文章。

想到這里，頓時無妖再多言，只是低下頭一字一頓的拜讀，他們各自后的眾妖雖然好奇，但也不敢出聲。

萬萬沒想到，第一個讀完的竟然是熊妖，那熊妖首領讀完之后，閉目應了片刻，隨即雙目瞪圓，看向陳。

“聊……聊齋先生！”那熊首領突然施禮道，“還請先生允許我達瓦里國傳讀這篇《娜》奇文。”

此時其他的妖族也紛紛讀完，有的和熊妖一般驚愕，顯然是察覺到虛丹的好，有的則只是會到藍之氣的妙用，同樣激不已。

頓時眾妖一齊開口，其中還有不乏有開條件的。

“先生，先生，如果您同意，我族公主愿意自薦枕席！”

“你個河馬怪，你家公主都嫁了三百年沒嫁出去，還敢來禍害先生。先生，我族愿意送出金山一座。”

“金山算什麼？聊齋先生，我族愿意送出一株極樂果樹。那效果，嘿嘿嘿，你懂的……”

“什麼極樂果樹，不就是做春夢嗎？都是假的。先生，我族愿意供奉我族妖百年的初夜權！”

陳一口口水差點噎住，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易籌碼。

一時間道場嘈雜不堪，獒靈靈冷哼一聲，磅礴的大圣威釋放，群妖瞬間安靜下來。

此時陳緩緩開口：“諸位來此的目的，我自然知曉。”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句話，還請諸位做個見證。稍后幫我傳播出去。”

陳深吸一口氣，手指微，剎那間方寸山地山搖。在眾妖眼中，一塊塊潔石板在陳后的空地上周圍猶如雨后春筍一般長出。

在群妖疑的眼神中，陳起，在自己額頭一劃，一滴從他額頭飛了出來，懸浮在陳面前。

“我，白澤一族白墨，以白澤脈起誓。”

“三年，寫出天道妖族之文，布滿此碑！”

“如有失期，脈崩散！”

話音落下，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悶雷。那懸浮中的脈緩緩化作了幽藍之，藍中有雷霆閃耀。

接著這重新了陳的眉心，剎那間陳后出現一道白澤虛影，那白澤揚天長嘯。

“脈之咒！”熊妖失聲喊道。

在妖族中，對天賭咒毫無誠信可言，因為妖族不敬天，但是若是以脈賭咒，那就是真的不容反悔之事。

熊妖看了一圈周圍的石板，雖然不多，但也有將近三十塊。

三年之，將這些石碑全部寫滿？

那豈不是說，三年，至寫出三十篇和剛才看到的《娜》一樣的文章。

這是怎麼樣的底氣！

他怎麼敢！

和熊妖一樣想法的群妖也一個個待在原地。他們是想從聊齋先生口中套一點話，但是這位爺怎麼一上來就死磕了啊！

萬一傳出去被狐、蛇、猴三族誤會，以為是他們得聊齋先生發下如此重誓，這怎麼好收場！

一時間所有妖族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著陳。

聊齋先生，不至于啊！

陳冷眼看著眾妖，心中也是嘆口氣。

按他的想法，起碼得是百塊石碑，一年之寫完。

別的不說，聊齋里的短篇都夠數了。

可是那樣可能太過驚世駭俗，估計會驚某些祖妖，還是低調一點。

陳隨手一嘆，頓時兩塊石板上浮現出文字，正是《嬰寧》和《娜》的全篇。

“聊……聊齋先生，你是說真的？”熊妖遲疑片刻，問道。

陳斜了一眼：“當然是真的。”

不是說我曇花一現嗎？我給你們個保證，老子不是曇花，是松柏，四季常青！

陳重新做了下來，在眾妖還在消化剛剛的消息的時候，說道：“《嬰寧》與《娜》，我允許你們在各自妖國傳讀。”

“你們幫我放出話去，兩篇文章，是我給妖族的誠意。南荒各族，若想要我接下來的天道書籍的傳讀權限，在下月月圓之時，來我方寸山一趟。”

“若是那一日沒到，日后就不要再談讀我文章的事了。”

“我方寸山的文章，只給方寸山的朋友看！”

此言一出，仿佛一記重錘敲在群妖的心頭。

聊齋先生，這是……攤牌了？

那些大族還想騎墻觀，衡量好聊齋先生的得失，如今聊齋先生直接對他們釜底薪——

要麼到時候過來談，要麼永遠別來了。

難怪之前他發出了那樣的脈賭咒，那也是他給妖族的承諾。

三年寫不滿石碑，死！

可是你敢賭他就是寫不出來嗎？

此時群妖心中都生出了一個念頭：眼前的聊齋先生，不好惹，很不好惹！

這位，是個爺！

“行了，這兩篇文章在石碑上，想要的你們自己謄撰吧。謄撰完畢后自行下山，記住，把我的話傳出去。”陳站起，拍了拍手，離開了道場。

此時所有的妖族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搶石碑，而是都站在了原地，消化剛才的消息。

三年寫滿石碑，能做到嗎？

那至需要二三十篇天道奇文啊，要知道，在《嬰寧》之前，ＵU看書 wwｗ.uuｋanshｕ.com從未有過妖族的天道奇文。

可是真的做不到嗎？仔細想想，《嬰寧》與《娜》之間，也不過就隔了五天啊！

再想想《嬰寧》和《娜》的效果，倘若真的三年之就有二三十篇，那在妖族這個贏家通吃的地方，誰舍得放棄那些奇文的，誰又敢放棄？

立刻有妖族轉過，吩咐手下立刻離開方寸山，將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通知給和自己相關聯的各大妖族！

提前一步告知，這就是一份人！

在場的妖族都知道，就因為聊齋先生的這一句話，多南荒大族都將行起來！甚至連那些世種族或許都將重新出現了眾人的視野中。

一言而天下！

不愧是白澤一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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