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著鋪天蓋地的蠻材，臉上再也掛不住笑意，訕訕說道：“是老奴的錯，被人蒙騙，落了我家主人的面子，回去以后老奴自會請罪。”

說著，虎妖就要將送來的蠻材收起來，但是那些蠻材在空中頓了一下，接著盡數落到了方寸山上。

“無妨，去除掉那些贗品，其他的蠻材品質還算不錯。蚊子再小也是，我就收下了，替我謝謝你家主人。”

虎妖幾乎要一口老噴出來，你還能要點臉嗎？

去除掉贗品，這批蠻材在南荒也價值不菲，怎麼到了你里就變了“蚊子”？

虎妖用余掃視了一圈周圍諸妖的反應，果然所有妖族使團看向陳的眼神幾乎都是異彩連連。

陳也沒有辜負這些目，只見他大手一揮，虎族送來的那批靈材立刻如雨點一般落在了諸妖所的水臺之上。

“既然你家脈主是看在同屬南荒妖族的份上送來這賀禮，那我也借花獻友，這些蠻才權當是給遠道而來的諸使團一點心意吧。”

蠻材落下，各使團依據各自實力的大小謹慎選擇到一份，一時間皆大歡喜。

嘖嘖嘖，這還沒結盟呢，只是簽個到，就拿到回禮了。

這方寸山能，有寶貝是真送啊！

于是眾妖紛紛誠信朝方寸山行禮，口中高呼：“謝過方寸山主！”

陳擺擺手：“不要謝我, 謝翼虎一脈吧！”

眾妖聞言，又朝著云上的虎妖一拜, 此時那虎妖老奴面沉, 仿佛就跟吃了蒼蠅一般。。

明明是過來炫富的, 怎麼覺被炫了一臉？

不過……

想起第二件禮，這虎妖老奴心里又鎮定起來。

白澤嘛, 或許繼承了前任白澤的一些澤，況且這只白澤還和人族方家不清不楚，弄到一些蠻材也是清理之中的事。

暴發戶而已, 哪里比得上我虎族的底蘊。

見到陳將生于的蠻材全部收回儲令中，虎妖再次出笑容，說道：“山主且慢，蠻材只是我家主人的第一份禮。”

陳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追月乖巧地給陳著肩。陳吃下一顆果子, 笑問道：“真的還有啊？太破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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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妖擺擺手, 恭敬說道：“白澤乃是妖族智慧一脈, 當年開啟妖智, 啟迪脈修行之路, 大功于南荒。”

“昔日曾有西方菩薩來我翼虎一脈, 對我家脈主甚為欣賞，因此留下了三株智慧花, 可通妖族心竅，開妖族祖慧。今日我脈主收集了一瓶智慧花花籽, 送于山主。”

“愿山主早日開智, 棄暗投明！”

說完, 虎妖出手, 一個幾乎明的水晶瓶出現在他的手中，在水晶瓶中, 堆著一小撮金的種子。

虎妖將水晶瓶拔開，頓時那金的種子一個個從瓶中飛了出來。和之前上百株蠻材不同, 這些種子總計也不過二三十里，每一粒只有蠶豆大小, 卻散發著濃厚的氤氳佛，每一粒種子上似乎都有一尊佛陀虛影，正跏趺而坐。

當這些種子出現的一剎那，整個境澤湖上，仿佛有道道經文頌唱之音。

佛并不強大，卻和溫暖, 即便沒有落在上, 方寸山周圍的眾妖也覺到腦中一片清明。

可以想見，若是長此以往維持這樣的清明狀態，那在突破大圣境時回溯脈影豈不是事半功倍？

一時間在場妖族心神漾，似乎有一團火升起，對那二十多粒智慧花種都生出了貪婪之。

“這……好像是個好東西啊。”石蠻兒抓了抓腦袋，“我覺我都有些眼饞了！”

白青青雙眼青一閃，長吐了一口氣：“先是蠻材，再是佛花。風連城是在展現他翼虎一脈的能量。”

“那這花能不能收？”石蠻兒問道。

白青青皺了皺眉：“當年西域佛門也向我青丘贈送了智慧花，但是被我家老祖宗給吃了。”

“老祖宗說，佛門送出去的東西，要麼是劇毒藥，要麼是高利貸，不要想掏到什麼好！”

石蠻兒聞言，帶了點頭：“我家祖宗也說過，他說佛門菩薩看他的眼神不正！”

“不過，白兄會怎麼做？”

“收了怕算計，不收又落了下風，剛剛蠻材積累的威勢可能就崩了。”

石蠻兒急得抓耳撓腮，白青青卻用眼神示意，讓他看看金瓜瓜。石蠻兒這才朝著金瓜瓜去，只見金瓜瓜仰面靠在石頭上，著白花花的肚皮，悠閑地吹著口哨。

……

陳著一臉得意之的虎妖，嘆了一口氣。

這一嘆氣，讓云之上的虎妖心中一驚！

難道他也有更多更好的智慧花種子？

“山主，為何嘆氣啊？”

陳聳聳肩：“貴主人的心意在下領了，只是這花種本山主是不能收的。”

虎妖一愣，隨即面喜，說道：“山主不必客氣。在下前來的時候主專門代了，一定要將這花種帶到，替山主種下。”

陳一攤手：“這花，在方寸山養不活！”

虎妖心底冷笑一聲，上卻繼續恭敬說道：“山主有所不知，這花種雖然不如菩薩親自贈送的智慧花珍貴，但也是不可多得的草木之寶，據說是誕生于菩薩的神魂參悟之中，并非俗花。”

“無論是山林沼澤，炎池凍土，都可生發芽，綻放花。”說完他看了一眼方寸山上隨可見的黃小花，“可不是隨便的野花野草能媲的。”

說完，虎妖把心一橫，朝著那些花種一指，中陪笑道：“老奴做慣了苦差事，既然送禮，就要送到底。老奴就幫山主將這智慧花種上吧。”

話音落下，那二十幾粒智慧花種迅速從天而落，扎了方寸山之中，轉眼間就見枝枝芽破土而出。

陳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嘆道：“可惜了這些智慧花了……”

虎妖總算覺自己完了一項使命，笑道：“智慧花配白澤，正是合適！日后有了此話，方寸山定然……”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虎妖突然面一變。

此時他看到那些出花蕾的智慧花花旁竟然憑空多出了一圈黃小花，正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不起眼的野花。

一聲聲清脆的笑聲從黃野花中響起，接著那智慧花上虛幻的佛陀仿佛到了什麼刺激，居然一個個化作丑陋無比的姿態，在笑聲中緩緩消散。而隨著佛陀虛影的消散，那智慧花也一株接著一株的飛速枯萎。

直到最后，化作了殘花，風一吹，就散了……

“這……”虎妖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可是知道這智慧花的堅韌程度，在虎族，即便直接攻擊，也至是大圣級別的力量才能摧毀。

“那花……是什麼？”虎妖下意識問道，他此時指的，自然就是那黃小花。

“哦，做笑矣乎，是聊齋《嬰寧》篇的書靈。你要是喜歡，走的時候送你一些！”

虎妖正要推辭，下方的眾妖突然喧嘩起來。

“那智慧花有問題！”

“是啊，剛才我差點都想出手搶奪了，就好像，迷了心智一樣！”

“沒錯，雖然覺頭腦清明，但是其實什麼都想不到，只是想著奪取那佛花……可是這笑矣乎一笑，似乎什麼煩惱貪婪都沒有了。”

“好險，好險……老子差點就出手了，虎族果然沒安好心！”

“對了，方寸山的笑矣乎……”有妖族想到這里，連忙高呼，“方寸山主，可否討要一些笑矣乎讓我帶回去。”

“正是正是，山主，還請施恩，賜我等一些笑矣乎吧！”

陳起笑著擺擺手：“不要急，不要急。一些小花而已，諸位臨走前可上山自取！”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諸位若是取走了笑矣乎，還請分出一部分給那些未來方寸山之妖族。”

“人族說：贈人玫瑰，手有余香。我白墨惟愿笑矣乎的笑聲傳遍南荒。”

眾妖紛紛行禮，說道：“遵方寸山主吩咐。”

陳看著眾妖，一笑，誠摯說道：“辛苦你們，多謝你們。”

被虎族暗擺了一道，陳翻手就將其化解，這已經讓眾妖心生敬佩，可在他們求取奇花后，這位方寸山主居然一口答應，還因為“麻煩”眾妖而誠摯道謝。

一時間，眾妖只覺心頭暖暖的。

有道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禮儀，確實是個好東西啊。

此時的陳在眾妖眼中幾乎都要顯現妖祖的氣度了。

只是這個時候，石蠻兒突然看向云中臉沉似水的虎妖，朗聲問道：“老奴才，還有第三件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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