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阿依愣住了。
都已經用氣聲說話了,這二人居然還能聽得見?
什麼耳朵?!
撇了撇,哥舒阿依坐到了一旁,不再說話。
心中卻是暗自慶幸這兩日與阿萱也沒說什麼悄悄話,不至于暴了份。
天黑之前,幾人終于了小鎮。
這鎮子算得上繁華,人來人往,不會有人留意到這輛小小的馬車。
四人找了間客棧落腳,想當然的要了兩間房。
因著哥舒阿依在馬車上的提議,梁煜幾乎是等小二給了鑰匙就摟著阿萱上了樓,半點不給哥舒阿依機會。
無奈之下,哥舒阿依只得跟著陳鴻熙進了一間房。
只是臉不大好看。
陳鴻熙看著哥舒阿依那一副不不愿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大高興,“怎麼,跟本皇子一間房委屈你了?”
哥舒阿依撇了撇,“那倒沒有,不過你們不都講究個男授不……”
一個親字還未說完,陳鴻熙便已是手一把將哥舒阿依抓進了自己的懷里,眉尾微挑,眸中染著深意,“你這輩子都注定是本皇子的人,你逃不掉的。”
哥舒阿依的心口突然就跳了一拍,哪怕陳鴻熙只有一只眼,也仿佛將要溺死在這一只眼里。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陳鴻熙對怎麼樣,很清楚。
自從當初被陳鴻熙利用之后,陳鴻熙對的愧疚越來越重,所以對也就越來越好。
好到,有好幾次就差點沒有管住自己的心,差點就一門心思地撲上去了。
也不是沒有像現在這樣心過。
可幾乎每一次的心之后,的耳邊就會猛然響起一道聲音,“阿姐!”
就如同現在一樣!
就因著這一聲,哥舒阿依很快就將差點沉溺的心收了回來,略顯慌的沖著陳鴻熙一笑,“這樣的話,等你哪天娶了我再說!”
的慌,在陳鴻熙看來是心之下的不知所措,于是,眸中也映出了幾抹笑來,“放心,我一定會娶你。”
這樣鄭重的承諾,還是陳鴻熙第一次說。
以至于哥舒阿依的心再一次了。
慌忙推開了陳鴻熙,“哎呀,你先出去,我要先洗個澡,都臭了!”
越是慌,陳鴻熙眸中的寵溺便越是濃郁,當下便是應了聲,“好。”
說罷,竟也真聽話地出去了。
直到無所事事地站在走廊外,陳鴻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竟會如此聽話。
仿佛是將此生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那個人的上一般。
大概,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能令他如此寵溺。
正想著,卻見不遠一間屋子的房門被打開,接著一個人影走了出來,站在了門口,就如他一般。
是梁煜。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后便都移開了目,什麼都沒說,角卻都是不自覺勾起了幾分笑來。
也是沒想到,他們二人也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一日。
是夜。
陳鴻熙睡在地上。
地板雖然有些,可他也是行軍打仗的人,自然是吃得了這苦的。
只是鼻尖傳來的發香實在是讓他輾轉難眠。
偏偏,床上的人兒早已睡得香甜,偶爾翻個還會發出滿足的輕哼聲,更是撥得人心跳加速。
腦海中不響起之前說的話,‘等你哪天娶了我再說!’
角不自覺的勾起,陳鴻熙想,他無論如何都是要娶的。
哪怕父皇跟母妃都反對,他也一定要親手掀開的紅蓋頭。
正想著,黑夜之中一道細微的聲音卻是令得他整個人都警覺了起來。
慢慢坐起,豎耳細細聽著屋頂的靜,只聽到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從屋頂路過,正朝著梁煜他們的屋子而去!
糟了!
陳鴻熙當即沖出了屋去,卻見走廊上已然落滿了黑人。
見到陳鴻熙開門出來,那些黑人也是一愣,卻很快就拔劍襲來。
打斗聲驚醒了客棧的其他人,很快梁煜跟阿萱也沖了出來。
他們的功夫都不弱,但對方顯然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一時間,幾人打得難分難舍。
卻在這時,屋傳來了哥舒阿依的驚呼,“啊!”
聽到這靜,陳鴻熙哪里還管得了其他,踹開面前襲來的黑人便又沖回了屋里。
卻見兩名黑人正朝著哥舒阿依襲去,而哥舒阿依被在角落里,手中的長劍已然被打落在地。
眼看著那兩名黑人就要將長劍刺哥舒阿依的口,陳鴻熙頓時怒紅了眼眶,飛朝著那二人撲了過去。
凌厲的一掌打在一名黑人的肩上,折扇順勢劃破了另一名黑人的脖子。
“沒事吧?”陳鴻熙一把抱住了哥舒阿依的雙肩,上下打量著,生怕了傷。
哥舒阿依連連搖頭,“沒,沒事。”
可就在這時,卻看到又有一名黑人沖了過來,當下便是瞪大了眼,幾乎是下意識地拉著陳鴻熙轉了個,企圖用自己的子替陳鴻熙擋住這一劍。
而陳鴻熙也在看到那黑人時驟然一驚,隨即猛一用力,將哥舒阿依拉到了自己的后。
長劍沒陳鴻熙的又飛快拔出,帶出一片。
趕來的阿萱正巧看見著一幕,眼見著黑人要再次刺向陳鴻熙的要害,的劍率先纏上了那黑人的脖子,輕輕一拽,便是濺起了一片鮮。
屋外的打斗聲越來越激烈,陳鴻熙有些不解地皺眉看向阿萱,就見阿萱飛速拿出藥瓶來,上前敷在了陳鴻熙的傷,沉聲道,“是我的暗衛趕來了。”
在準備離京之時,阿萱就已經飛鴿傳書給時雨跟時鷹,而如今,他們已是帶人從大棠趕來,恰好就在方才趕到,當初了黑人的攻擊。
而阿萱也是之前聽到了哥舒阿依的慘,心下擔心便趕過來看看。
沒想到,居然會看到陳鴻熙不要命的替哥舒阿依擋劍!
很顯然,哥舒阿依也沒想到,這會兒看著陳鴻熙的傷,哥舒阿依那一雙眼已是通紅,眼淚早已滾落。
卻是死死咬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可,還是被陳鴻熙發現了。
他轉頭看向哥舒阿依,勾溫一笑,“哭什麼,皇嫂可是神醫,我死不了。”
聞言,哥舒阿依沒說話,依舊是死死咬著泣著。
可,只有自己知道,不是為了陳鴻熙而哭。
是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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