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萱府。
紅微坐在院子里,旁的石桌上放著一些阿萱喜歡吃的糕點。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紅微的面前。
紅微被突然出現的二人嚇了一跳,隨后卻是滿臉歡喜。
迎了上前,一把就握住了阿萱的手,“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都等你許久了!你看,這些都是我為你準備的!”
指著桌上的糕點,道,“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
阿萱與紅微也是許久未見了,忍不住上前抱了抱,這才道,“我的好紅微,你知道我眼下著急著什麼的!”
聞言,紅微看了梁煜一眼,又看了阿萱一眼,見他們二人都是一副著急的樣子,便笑道,“是是是,知道你們在急什麼,不過先別急,噓。”
紅微說著,便是做出了噤聲的手勢來,這才對著二人使了眼,是以二人跟著。
就見,紅微輕手輕腳地往寢臥走去,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
屋有一名婦人在。
見到紅微進了屋,便立即站起迎了過來,躡手躡腳地上前來給紅微行了禮,低著聲道,“紅微姑娘。”
紅微微微點了點頭,亦是將聲音得極低,“你先回屋休息吧。”
婦人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躡手躡腳地出了屋去。
待房門被小心翼翼地關上,紅微方才掀開了里屋的帷幔,輕聲囑咐著,“小祖宗才睡著,你倆可輕著點,稍微有點靜他就會醒,醒了就會哭,鬧騰得很!”
紅微想到這一個多月來的折磨,抱怨的聲音忍不住大了些。
搖籃里的小人兒好似聽到了靜,開始哼哧起來。
紅微見狀,立刻上前輕輕搖晃著搖籃,直到孩子再次安穩睡去方才松了口氣,而后用氣聲道,“你們看,就是這麼不經折騰!”
阿萱早在看到那搖籃的時候就忍不住捂住了,生怕自己會哭出聲來。
一時間,也是有些不敢上前。
這個一出生就被丟給了全紹的孩子,甚至都沒有給他喂過一口,心濃烈的自責幾乎將包圍。
可,方才聽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哼哧,又讓到了一為人母的暖意,心五味雜陳。
而梁煜已是先一步走到搖籃邊,他靜靜地看著那個睡的嬰兒,小小的一只,臉蛋圓鼓鼓的,睫很長,眼睛閉著自然看不出是什麼樣子,不過鼻子倒是很應該是像他。
小小的,像阿萱。
而這樣睡的樣子,與念念的睡相竟然也是有幾分相似的。
這果然是他的孩子啊!
是他跟阿萱的孩子!
阿萱也已經走了過來,與梁煜依偎在一起,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孩子。
比起剛出生那會兒,孩子已是大了不了,不過還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他。
那眉眼,早已牢記于心。
忽然,孩子在睡夢中咯咯地笑出了聲來,可得幾乎能融化人的心。
梁煜不笑道,“這樣小,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夢了。”
“定是夢婆婆在教他學本事,笑是因為學得好被夸了。”紅微說起了曾經聽老一輩說起的傳說。
可話音剛落,孩子就又扁了,差點哭出來。
梁煜微愣,隨即卻是笑問道,“那,這是沒學會,被說了?”
如此可的說法,惹得阿萱跟紅微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擔心會吵醒孩子,紅微提議還是去外頭說話。
畢竟他們還有很多正經事要談。
卻不料梁煜開了口,“你們去,我再留一會兒。”
見他一雙眼都被粘在了孩子的上,阿萱跟紅微都很是無奈,只得先出了屋去。
回到石桌邊,紅微給阿萱倒了一杯熱茶,就聽阿萱問道,“全紹呢?”
“那小子擔心念念,我便讓他去陪著念念去了。”紅微應道,“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是個值得托付的,那日我見到他時,他整個人都是臟兮兮的,人也瘦了一大圈,可懷里的小爺卻是白白凈凈的,這一路,他請娘也好,找羊,牛也好,總歸一路上都沒著小爺。”
聽到這兒,阿萱心中真是萬般激。
說來是救了全紹,可實際上,卻是全紹一次又一次地救了的孩子。
就聽紅微又接著道,“我這里你不必擔心,想必你方才進來時也發現了,外頭的八卦陣我又加強了一遍,輕易不會有人進來,娘的底細我也都查得很清楚,給了大價錢,在我還需要之前,絕不會踏出這院子半步。”
所以,孩子的事,除卻跟娘之外,這府里沒有任何人知道。
哪怕到時候有人來查問,也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聽到這話,阿萱點了點頭,“你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念念那邊也很安全,晚些我會進宮,代給公孫羽一些事,之后……就可以實行我們的計劃了。”
聽到阿萱這樣說,紅微便是輕笑著點了點頭,只是,笑容卻是有些僵。
見狀,阿萱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紅微搖了搖頭,看著阿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你知道,無相去哪兒了嗎?”
當初為了尋找聚魂珠的使用之法才會回來大棠,后來又收到了阿萱的書信,說無相已經利用聚魂珠治好得了念念了。
原本以為無相會跟著阿萱他們一起回大棠的,可沒曾想,竟然就沒了無相的消息。
紅微會提起無相讓阿萱有些意外,可轉念一想,或許也不該意外的。
紅微與無相之間,一些點點滴滴的細節,那一些蛛馬跡,早該看出來了。
搖了搖頭,手握住了紅微的手,不嘆了一聲,“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但無相好似跟之前不太一樣了,不像魔前的他,卻也不是魔后那個嗜的他。”
聽到這話,紅微的神越發低沉下來。
不忍心見如此,阿萱忍不住寬,“不過沒關系的,等理完這里的事,你若還想找,我便陪你一起找。你知道的,我們的人這麼厲害,不管無相在哪兒,總歸能找到的。”
無非就是時間問題罷了。
聞言,紅微看向阿萱點了點頭,想,或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對一個和尚……
聽上去齷齪了些,可想,總歸是要試一試的。
人,不過就活這一次。
如果真的在意,為什麼就不能去爭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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