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用糧換藥
去年,做爲萬相拍賣行玉辟邪一案的參與者之一,宋秀英的父親宋天翔刑杖賠銀,活了宣州城的笑話,此事所累,宋秀英被退親,爲宣州城中被人熱議的, 十七歲還未訂親的老姑娘。
宋家父將這筆賬算在了沈戈頭上,恨不得殺了他。林如玉是沈戈的未婚妻,是宋家生意上的勁敵林家的兒,是去年在趙錦歡的及笄宴上當衆打了宋秀英一掌的人,三仇恨疊加之下,此刻宋秀英見了林如玉,恨不得用筷子瞎了的眼睛。
我讓你漂亮!我讓你得意!
林如玉看著氣河豚的宋秀英,緩緩笑了。姐就是喜歡看你這幅看不慣我,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林如玉這一笑, 直接把宋秀英氣炸了。咬牙切齒想罵林如玉:不過是尋了個無無基的逃荒難民當婿罷了,你得意什麼!
但話在邊,宋秀英卻不敢罵出口。因爲母親好不容易纔求了姨母帶進來,爲的是讓臉,儘快尋門好親事。
若在這裡再被林如玉扇一掌,就真得沒臉見人了。
林如玉纔不會被一個無所謂的人影響心,與二妹、表妹和趙家姑娘有說有笑,心舒暢。今日是沈戈拜師宴上每一道菜,都是與沈戈提前過來訂好的,不好好品嚐,簡直是對不起自己。
見林如玉帶頭孤立,宋秀英氣都氣飽了, 哪還有胃口吃飯。端莊坐著忍到筵席散後歸家,宋秀英氣得把屋裡砸了個稀爛,坐在桌邊哇哇大哭。
得知兒在沈戈的拜師宴上被林家丫頭欺負了, 宋天翔的臉黑了鍋底, “養不教父之過, 林康年,是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義。”
“林家風頭正聲,你不要惹事。”其父宋磐瞪了一眼兒子,他們現在躲林康年還來及,去主招惹他,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林家這點風頭算什麼,待安王……”
“閉!”宋磐嚇出一冷汗,恨不得用手裡的茶杯把兒子的大堵住。
宋天翔覺得父親小心過頭了,“父親,這裡就咱倆,怕什麼?”
宋家,早晚得敗在這個蠢貨手裡……宋磐氣得眼冒金星,“管家,將這畜生押去祠堂,沒有我的準予,誰也不準將他放出來。”
將逆子趕出去後,宋磐按著疼得一跳一跳的額頭, 疼得渾直抖。他巍巍地從小藥瓶裡道出黃豆粒大小的黑藥丸, 送口中,半晌才緩過這口氣, 睜開眼看著藥瓶裡僅剩的一粒藥,又頹敗地閉上了眼睛。
“老爺……”管家回來後,見到老爺這般模樣,十分擔心。
宋磐幾聲,“糧食備好了?”
管家低頭,“一百袋稻米已經裝船,今晚就可以送走。”
一百袋稻米能換回來一粒藥,一粒解藥可撐半個月,加上手裡這粒,就是一個月。宋磐心中稍安,“你親自帶著人去,一定要小心。”
“是。”管家應下。
宋家的管家出城後不久,絃音便將消息送到了林如玉面前,“宋家的管家出城去了城南的田莊。”
藥商宋家和張家、綢緞於家,是上一世賀炯明假扮安自遠時,跟他走得最近的三家。這一世,賀炯明以世子份到宣州時,這三家也是表現得最積極的。所以在安王舉起反旗之後,林如玉便派人日夜盯著這三家,看他們是否有異常舉。
安王造反搶地盤,必定不會放過富庶的宣州。搶下宣州和歙州,大江南岸可能就是安王的天下。賀炯明在宣州衙門裡安的人已經被祝太守拔除,現在他在宣州城能用的應,表面上也就只有這三家了。
不過,最先是宋家有靜,還是有些出乎林如玉的意料,因宋家家主宋磐,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林如玉點頭,“派人跟了,看他們想幹什麼。”
第二日一早,絃音便把消息帶了回來,“宋家的管事半夜時,從城外的田莊運出一船糧食,停在了野渡口。隨後,山上有人下來拉走了糧食,並將一個純白的小藥瓶放在了船上,管家取藥後就回了田莊,未再外出。”
“藥瓶?”林如玉挑了挑柳葉眉。
“因怕打草驚蛇,咱們的人沒上前查看,只分作兩路跟著管家和運走糧食的人。”絃音見姑娘對藥瓶興趣,便道,“我夜裡去趟宋家,把藥瓶出來?”
林如玉心中有了猜測,“不必。待下次他們再易時,樑換柱,把藥帶回來。”
又隔了兩日,跟蹤運糧船的駱三回來了,“除了宋家,沿途還有六戶人家,用糧食跟那幫人換藥。那幫人裝滿一大船糧食後,輕易通過了饒州關卡。”
林如玉點頭,饒州雖然沒舉起反旗,但明顯饒州衙門是傾向了安王。此事,不是能解決的了,林如玉與父親商量後,林父直接去了衙門,面見太守。
戰之中,糧食何其珍貴。天天大把掉頭髮的祝太守得知,竟有人爲叛軍籌糧,氣得差點不顧斯文,直接掀桌子大罵。
半個月後,宋管家再次出城,用一百袋糧與大船上的人換回一瓶藥後,還沒趕回田莊,便被人用麻袋套住了,待天亮時,換糧的六家人和大船上的人,都被押到了宣州大堂之上。
他們所換的藥,則擺在了林如玉藥房的桌上。
林如玉一番查看之後,斷定了此藥的分,“這是五毒門謝堯的製毒藥之一,是用烏頭鹼和四種蛇毒配置而的,中毒之人須半月服用一次解藥。”
林父聽兒提起過五毒門的謝堯,“不服解藥會如何?”
林如玉看著黑漆漆的小藥丸,簡要道,“不服解藥後三日,中毒之人會死於心痛。”
如此歹毒的解藥,比起父親中的蝕骨毒,也不逞多讓了,林父再問,“解藥難配麼?”
林如玉搖頭,“不難,就是其中幾位藥材不常見,不過咱們倉庫裡都有。”
這就好辦了。林父將藥瓶送到前院給衙差,據實以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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