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京城時,天早已黑了。
京城的大街上早已空無一人。
陳鴻熙帶著人浩浩地了京,伴著那刺鼻的腐臭味,氣氛十分詭異。
直到,馬車停在了攝政王府外。
府外的侍衛是認得陳鴻熙的,瞧見這如此詭異的一幕,不皺了眉,上前恭敬問道,“敢問陳國三皇子,這是要做什麼?”
他們陳國的兵不可大棠的京都,這是規矩!
這個陳國三皇子,莫非是要引戰不?
陳鴻熙翻下了馬,淡淡瞥了那侍衛一眼,這才開了口,“你們王爺跟王妃,死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侍衛們都震驚不已。
就聽其中一人道,“三皇子,這話可不能說的。”
陳鴻熙見那侍衛是真的吃驚,想著這樣地位低微的不知道也正常,便冷冷開口,“不信,自己去看。”
眾侍衛的目都落在了馬車之上,而后相互看了一眼,終于派出了一人上前查看。
掀開車簾,濃重的腐臭味撲鼻而來。
好在侍衛早做了心理準備,當下便是捂住了口鼻,強忍著惡臭查看。
馬車很暗,但王府外的燈籠恰好從掀開的車簾照進來,長長的一道,又恰好照在了梁煜的臉上。
“王,王爺!”
侍衛驚住了,連捂住口鼻的手都不自覺地放了下來。
像是想到了什麼,侍衛索一把扯下了車簾,好讓線更多的照進來。
而后,他終于看清楚了。
不單單是他,就連府外其余的侍衛也都看清楚了。
是王爺,還有王妃!
可,他們這麼厲害的王爺跟王妃,怎麼就死了?
“真,真是王爺跟王妃……”
在好一陣的呆愣過后,不知是誰說了這樣一句,而后,如同水花落了油鍋一般,侍衛們紛紛驚呼了起來,“王爺!王妃!”
“快去通知管家!”
“先迎王爺王妃進府!”
一時間,攝政王府徹底了一鍋粥。
待公孫羽趕來的時候,王府早已是素白一片,靈堂擺著兩口棺材。
靈堂所有人幾乎都是披麻戴孝,唯獨陳鴻熙還是平日里的著,負手立于一旁,神之中盡是冷漠。
公孫羽知道陳鴻熙這人心計深,疑心重,哪怕是親眼見到了尸怕是心還會有懷疑。
所以,公孫羽并不打算與陳鴻熙多談,只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朝著那兩副棺木行去。
可不等他再上前,管家黎叔哭哭啼啼地迎了上來,“公孫將軍,我們王爺,我們王爺跟王妃,嗚嗚嗚……”
黎叔是府里的老人了,算是見證了梁煜跟阿萱一路走來所發生的一切,他想不明白,如今二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怎麼就會落得這樣一個結局。
黎叔昨個兒還是花白的頭發,這一夜之間已是全白了。
從昨夜見到梁煜跟阿萱的尸首開始,他一邊招呼著府中的大小事務一邊哭,一夜間好似蒼老了十幾歲。
看著黎叔這副樣子,公孫羽心里也不悲涼起來。
想到從今以后他再也見不到自己虧欠良多的那個人,臉上的神也不自覺染上了悲痛。
而這一切,都沒有逃過陳鴻熙的眼。
只見,公孫羽安了黎叔兩句,這才上前。
越靠近棺木,越到一寒意。
就聽黎叔道,“王爺跟王妃,似是已經死去多日,子都已經腐敗,老奴命人從地窖那取了十幾塊冰來放在棺木之下,只希王爺跟王妃的尸能保持得久一些。”
原來如此。
公孫羽沖著黎叔道,“黎叔有心了。”
而后,視線落在棺木。
離得他近的,是阿萱。
只見靜靜地躺著,上的裳已然換了壽,妝容致,發髻也梳得很整齊。
如若不是臉呈現出腐朽的灰白的話,大約會讓人以為,只是睡著了。
竟是這樣真,真到他都要以為這就是阿萱了!
公孫羽心中不嘆了一聲,想著那個時雨的丫頭,手藝當真是不簡單。
想到這兒,他抬眸看向梁煜的尸,亦是一樣的真切。
如此以假真的易容之,陳鴻熙定然無法分辨出來這兩尸的真偽,所以眼下,陳鴻熙就只能靠旁人的反應來猜測阿萱跟梁煜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
想到這,公孫羽心中已是有了決定。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往后退了一步。
卻因棺木附近被架高了放冰塊,而使得他后退的一腳踩了空,踉蹌著往后退去。
直到被后的一名丫鬟扶住了。
“公孫將軍!”黎叔擔憂地喚了一聲,上前來對著公孫羽行了禮,聲音著濃烈的哭腔,道,“公孫將軍,節哀啊!”
看著黎叔的白頭,想到自己對阿萱的愧疚跟憾,公孫羽自是悲從中來。
眼眶不自覺一熱,公孫羽轉看向了陳鴻熙,“聽聞,王爺與王妃的尸首是三皇子送回來的?你是在何發現的他們?他們是怎麼死的?這一切,與三皇子你有沒有關系?”
一連串的發問,問到最后語氣已是出了恨意。
陳鴻熙微瞇雙眸,打量著公孫羽。
莫非,他也不知?
于是,冷聲應道,“皇兄與皇嫂是去一片林子里尋找藥材,卻不知被什麼野所傷,我去時,二人早已離世。”
陳鴻熙特意瞞下了那頭野狼,因為他覺得,那野狼應該與巨蟒一樣。
而聽到這番話,黎叔卻是第一個不同意,“胡說!我們王爺跟王妃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會被區區野所傷!”
黎叔的言下之意是陳鴻熙在撒謊。
卻不料陳鴻熙勾一笑,“我也覺得奇怪,公孫將軍以為呢?”
看著陳鴻熙這副模樣,公孫羽怒從心起,眸也瞬間凌冽起來,“此事蹊蹺,本將軍定會調查清楚,絕不會讓王爺與王妃含冤而死!”
他是順著黎叔的意思,將罪過都推到了陳鴻熙的上。
如此,陳鴻熙才不會懷疑他的反應。
面對公孫羽的怒火,陳鴻熙卻毫不在意,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的通傳,“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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