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彥派出去的人調查回來向他稟報結果。
“大人,我們找到了當晚吳廣家附近的打更人,他在一更天時確實在巡街打更,吳廣是可以聽到更聲的。我們也查問過鄰人,但大多數人說記不清了。”
晉文彥問道:“打完更之后他去了哪里,做些什麼?”
差道:“按理說應當巡夜,但他家住在附近,他便回家歇著去了。等到二更天再出來打更。”
晉文彥著書案上木頭的紋路沉思片刻:“你們將那打更人和吳廣都傳來,然后再去吳廣的鄰里問問,有沒有人在二更之后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類似打更的更鼓聲。”
差拱手揖道:“是!”
晉文彥又問道:“陳婉云那邊打聽的如何?”
差道:“還未有結果。”
晉文彥點點頭,囑咐道:“從陳府到吳廣家一路上都要仔細打聽,那晚有無一個富家小姐提著食盒經過。”
“是!”
晉文彥抬抬手,讓他去傳打更人和吳廣,差拱手揖禮轉離去。
半個時辰后,差帶著打更人冀老頭和吳廣進來。
兩人沒進過刑部,都很害怕,尤其是冀老頭哆哆嗦嗦不敢抬頭。晉文彥便讓差將二人帶到后堂,他平時整理公文之。
里面擺著桌椅書架,窗明幾亮,像是待客之。冀老頭和吳廣稍微安心了些,晉文彥請二人坐下,他袍坐到對面。
“今日請二位來,是有事想問。冀老先生,你三月初七那天晚上是否當值?”
冀老頭連連點頭:“當值,那晚我當值。”
晉文彥知道差詢問過他,所以他回答的篤定:“那你打更時的路線是固定的嗎?”
“是,我家住在元街附近,所以習慣先從那開始,然后再到風四街最后轉去平津街。”
這話倒是印證了晉文彥的猜測,他沉了一下,問冀老頭:“冀老先生平日里打更時是怎麼吆喝的?”
冀老頭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想了想就給晉文彥吆喝了一嗓子。
晉文彥轉頭問吳廣:“那天晚上你聽到一更鼓響,可有聽到這聲吆喝?”
吳廣一愣,努力回憶了一下,然后眼神恍惚地搖頭:“好像沒有。”
“只有梆鼓聲?”
“只有梆鼓聲。”
晉文彥神突然冷肅起來:“那你是如何判斷那個聲音是一更鼓響?”
吳廣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晉文彥看他絞盡腦地模樣,溫聲安道:“別著急,你慢慢想。是不是有人對你說過什麼?”
吳廣頓時瞪大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對對,就是他!當時我剛睡醒就聽到外面‘梆’一聲,然后小江就說了一句‘一更了’,我就以為那是冀老頭敲的更鼓。”
事到這里已經初眉目,晉文彥的推測都得到了驗證,可是這些現在只是推測,并不是證據。
“冀老先生,那天晚上你打一更二更時,可有什麼特別之事發生?”
“沒,沒啥特別之事。”
晉文彥讓差給二人沏來一壺茶:“那請你將當晚打更的經過仔細說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