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婦人走到面攤前，向老板要了三只油餅帶走。老板包餅的時候，瞥見晉文彥和云渺桌上的餃子，便對老板道:“你這里還有餃子呀，我也要一屜帶走。”

 老板回頭看一眼:“沒有，那是客人自己買的。”

 年輕婦人有些失，付了錢，提著油餅離開。

 回到家中，并未看到丈夫影，年輕婦人將油餅放下便去廚房燒菜。等菜上了桌，丈夫仍然沒有出現。

 喊了幾聲，沒有人應，只好干凈手上樓去找。先進了臥房，沒有丈夫的人影，然后就往書房走。

 書房門關著，年輕婦人手搭在門上，心里有些忐忑，深吸了一口氣才推開房門。

 房，并沒有人，但映眼簾的卻是滿墻的人偶。

 人偶有大有小，有掌長的，也有半人高的，全部都是子的樣貌。木頭雕刻的，穿著五六的裳，頂著假發髻還有釵環珠翠。

 一張張木訥的臉龐，瞪著死氣沉沉的大眼睛，仿佛一眨不眨地盯著推開門的人。

 年輕婦人一陣惡寒，隨手一帶房門，轉“噔噔噔”地走下樓去。

 “又出去了嗎，這幾日怎麼總不見人？”年輕婦人心有余悸地在桌邊桌下，獨自用飯。忽然，樓上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有門被打開的聲音，又像是有人踩在木頭上走路。

 年輕婦人喊了兩聲丈夫，沒人應答，只好低頭飛快地往里飯，然后收拾了桌子，回臥房關房門。

 躺在榻上不知不覺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日暮西山。

 起想看看丈夫回來沒有，便走出臥房，看到不遠書房門閉，想起自己午時去找丈夫，并未關門，想來應該是丈夫在里面。

 便走過去推開門，坐在書案前的丈夫聽到靜，立馬慌地放下筆，扯過一張紙蓋在方才寫寫畫畫的地方。

 年輕婦人冷著臉走進去，不由分說地扯掉白紙，出下面一張人畫像。墨跡未干，一看就是丈夫的新作。畫像上的人杏眼含春，面如桃花，掩不住的千百。

 “你又要做人偶了？”年輕婦人怒目瞪著丈夫。

 丈夫二十多歲，長相斯文，穿著秀才的文衫，頭上束發的緞帶上有冠玉，應當是有功名在。

 他怯懦地著子，低頭囁喏道:“閑來無事，便想再做一個。”

 “怎麼就閑來無事了，你有功夫倒是看書呀，明年科舉也中個狀元回來！就知道做人偶，做人偶！這東西有什麼好的，擺這麼多在家里，我被們看著都覺得瘆得慌！”

 “本來以為嫁個秀才將來能做夫人，誰知道嫁了這麼個沒用的東西，整天就知道不務正業，做這些鬼東西！你不怕，我可怕得要命！”

 年輕婦人憤怒地數落著，越說越生氣，哭著用拳頭捶打丈夫。

 秀才也不反抗，側著任發泄。

 年輕婦人打累了，拂袖而去，臨走撂下句狠話:“來年你再考不上，我就把你這些破人偶都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