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桓自己放松完,到臥房翻出了一套李清婉的裳,拿到書房給人偶小姐穿上。
人偶只有上半,下面空地垂在書案下。
他不知又從哪里翻出一頂假發戴在人偶頭上,連釵環珠翠都有。如此一打扮,人偶越發像真的子,只是頭發下那張木頭臉,仍然木訥呆滯。
陳桓站在人偶面前端詳著,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
他不停地和人偶說話,喚著“小姐,小姐”,不斷述說自己的意,不停夸贊人偶的麗。
附在人偶上的靈只覺得有聲音嗡嗡響,覺得自己陷一個騙局,心里說不出的絕。
現在被困在木頭人偶里,不能說話,不能,就連發擋住了眼睛也沒法撥開。
這種無力,比被困在腐尸里更令人恐懼。
可是陳桓好像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一個活人變不說不的人偶,他毫不在意。
天黑下來,陳桓離開書房。
房門關上,四周空寂無聲,背后窗戶投過來昏暗的淡影,在墻和門上緩緩移。
連移視線都做不到,對孤獨的恐懼如毒蔓纏繞上來。
夜深人靜后,陳桓在院子里挖坑,他需要一個很大很深的坑,一鏟土一鏟土挖得費力,好在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坑挖好后,天都快亮了,他從屋里將被單纏裹的尸拖出來,推進坑里,又撿起鏟子將挖出的土往回填。
就在這時,院門口出現了幾條人影。
陳桓愕然抬起頭,就見幾個差站在院外盯著他,月被擋在后,幾人的臉被影籠罩十分沉。
晉文彥從那日之后,就派人晝夜值守盯著陳家,他知道尸腐敗之后,陳桓一定要理尸。
差們踹開院籬,進來將陳桓反剪雙手,按跪在地上。
人和尸一起被押回刑部大牢。
仵作驗尸,李清婉已經死了好幾日,推算時辰應該就是那婦人報案的前一晚。尸脖頸有繩索勒痕,是被人勒頸窒息而亡。兇應該是帶之類的東西。
晉文彥親自提審,此案困難重重,兇可能早已被理了,而且他們曾經親自登門,了證明李清婉還活著的證人。
陳桓在堂上一言不發,就跪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神呆滯。
不管晉文彥問什麼,他都不說話,好像這樣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晉文彥只得將他暫時押大牢。
差在陳家搜索,找到了幾條疑似兇的巾,但仵作查看后沒有一條有大力扯拽的痕跡,這里面沒有兇。
不知誰小聲說了句“兇手只要不是傻子,必定早把兇燒灰了!”
仵作將手里的巾放下,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大家心里都清楚,此案著實是難辦。
有個差神地道:“對了,我們搜陳家的時候,有一間屋子推門進去,有個人坐在書案上,正對著門口,差點把進去的人嚇死!你們猜是怎麼回事,那竟然是個人偶!還穿著裳,戴著假發,跟真的一模一樣!”
旁邊有人發出鄙夷的聲音:“這個陳桓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