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不知道嗎？」難道是蘇菱悅想要這樣嗎？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並非蘇菱悅想要的！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的事，我們能理就要理，皇上日理萬機，不能面面俱到但我們卻可以，何樂而不為？」蘇菱悅說的理所應當，但琉璃聽到這裏，卻道：「但娘娘非要這樣做，到底會招到不必要的忌恨與迫害，臣妹時常為您提心弔膽。」

「不過無愧於心罷了，有些事我不做，或者在我能力範圍我沒有做好，那是我的錯！我做了，卻不為人理解！甚至於有人傷害我，那是他們的錯，這就是我的立場和觀點。」

蘇菱悅擲地有聲道，琉璃聽到這裏，連連點頭。

「也是琉璃你，你太古板了，是個冥頑不靈之人呢。」肖宸宇立即給琉璃臺階下，琉璃急忙點頭。

「臣妹膽小怕事，更兼時常看娘娘險象環生，自然是更怕了。」琉璃膽怯的囁嚅，蘇菱悅看到琉璃這模樣兒，倒是有點同心泛濫。

此刻的琉璃看起來就如被棄過多次的流浪狗一般，看到人就會產生懼怕之。

「好了，人各有志嘛，我不能說你的觀點是錯誤的，你的立場有問題，但我還會堅持下去！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嘛。」蘇菱悅的話帶著哲思，其實不過是搬用了某人的話罷了。

聽到這裏，琉璃才知道自己所認為的蘇菱悅「桀驁不馴」乃是蘇菱悅格的冰山一角，那結果抑揚頓挫的「其樂無窮」完的詮釋了蘇菱悅心，蘇菱悅的行為。

兩人面面相覷了會兒，肖宸宇道：「朕倒是喜歡悅兒這個格，有什麼就說什麼，能理就理，倒是你應該學一學，怕什麼？在這帝京里，天塌下來不還有高個子嗎？」

肖宸宇言盡於此，指了指自己的口，琉璃看到這裏，淡淡的笑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此穩固，如何去破冰？

學？學蘇菱悅？怎麼學，如何學？蘇菱悅地位煊赫，而自己呢，可以說一無所有，闖禍了有那麼多好事者幫忙解決，而呢？就要自食惡果了。

琉璃心頭不滿，但口頭卻道：「自然是要學一學娘娘，但這帝京里如娘娘一般的子是之又了，倒是讓臣妹想起來一句話。」

琉璃婉約一笑，肖宸宇哪裏知道那笑容背後的嘲弄與譏諷，「哦？你說說看？」肖宸宇一面探究的問，一面將一杯茶遞給了蘇菱悅。

「知道你喜清明之前的茶，你嘗一嘗。」蘇菱悅的確喜歡吃清明之前的尖，這才嘗了一口就覺心曠神怡，上用的東西的確不同凡響。

琉璃看著肖宸宇那樣無微不至的關懷蘇菱悅，看著蘇菱悅喜氣洋洋沾沾自喜，口好像被人上了一塊石頭，那石頭是沒有形狀的，是不可捉的，但沉甸甸的依舊很有分量。

傷極了，做夢都想變第二個蘇菱悅，甚至於在很多時候琉璃都在琢磨蘇菱悅的作和神態，讓模仿自己討厭的人，琉璃是那樣不不願，但又能怎麼樣呢？

即便是不願可也要進行下去啊，他盯著蘇菱悅看了看，面上浮現了淡淡的笑痕，但心頭卻五味雜陳，說不清的東西好似湧一般。

「娘娘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琉璃含笑，看向帝后。

肖宸宇一愣，蘇菱悅一笑，兩人到底投意合，其實此時此刻，再遲鈍的人也知道該何去何從了，但琉璃就是不離開，始終那樣盯著，難堪著。

肖宸宇也並不去提醒，過了會兒，到了吃飯的時間，肖宸宇道：「你二位也不要走了，可依舊還在朕這裏吃下午飯。」

蘇菱悅可沒有要走的意思，道一句「叨擾」繼續留下，琉璃剛剛還執拗的要留下來，但現在心如刀絞，實在是不能繼續留在這裏看他們卿卿我我意綿綿了。

發覺，留下純屬自討苦吃，但走？能到哪裏去？既帝王已開了金口，他到哪裏去呢？

什麼都沒有說，只能著頭皮留在這裏，距離吃飯畢竟還有一小會，肖宸宇提議到上林苑去走走，蘇菱悅雀躍道：「早該出去走走了，非要在這裏打秋風？」

琉璃向來與世偃仰，哪裏有什麼意見？聽說要到上林苑去，假裝開心的靠近了蘇菱悅。

已開春了，上林苑先是開了一茬兒冬梅，等那臘梅花徹底綻放后，又是開了一片春梅。52文學www.52wpexs.com

臘梅花多以淡綠為主，但春梅就截然不同了，春梅多以紅為主，這麼一綻，好像天空的紅霞滾落在了枝頭上一般，緋紅絕艷，倒不勝收。

三個人就那樣觀賞著上林苑裡的風景，這裏空山寂寂，好像不屬於帝京，走著走著，蘇菱悅笑了。

原來天地鴻蒙之間，才驚覺失了一塊璞玉？一邊一邊看，肖宸宇握著梅花，湊近鼻孔嗅了嗅。

一恬淡的冷香沁人心脾，肖宸宇折斷了紅梅，送給了蘇菱悅，「這個給你，也算是一枝獨秀了。」

「冷颼颼的，誰稀罕要這個？」想不到蘇菱悅會拒絕，手都沒有出去。

不過今日的確春寒料峭，肖宸宇看到蘇菱悅這模樣兒，嘎聲一笑，將折斷的紅梅在了蘇菱悅的雲鬢里，黑的髮上頓時綻放了一片火焰一般的芒。

肖宸宇盯著蘇菱悅看，不，與其說是看不如說是欣賞，竟不由自主讚道：「朕的悅兒可是不勝收極了。」

蘇菱悅卻一笑，自嘲道：「什麼不勝收？」又道：「帝京的娘子多了去了，比臣妾麗的比比皆是，比臣妾好看的也數不勝數，臣妾到底不知道您為什麼要這樣說假話？」

「就們？」肖宸宇一副不屑與之為伍的模樣兒，笑聲低啞，「們則矣，毫無靈魂，怎麼能和悅兒你比較呢？」蘇菱悅倒是不覺得人家沒有靈魂。

「們也有可貴的地方，只皇上您沒有看到罷了，您要是盯著一個人去看，時間長了就會不斷的去化一個人，就如皇上您始終都在看悅兒一樣。」蘇菱悅對肖宸宇出一個大大的誇張的微笑。

肖宸宇看到這裏，心頭舒服極了，手握住了蘇菱悅的手。

「能和朕珠聯璧合的，也只有悅兒你一個罷了。」蘇菱悅還能說什麼？其實也比較珍惜他們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蘇菱悅以間諜的份進宮已一年多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蘇菱悅的確看到了肖宸宇對自己的好，他們之間的關係斬不斷理還，但一想到更多的東西，蘇菱悅的緒立即就複雜化了。

無論他對多好，這好都是建立在蘇菱悅那一重份上的，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再一想，這好也多半是虛擬的，蘇菱悅頓時心就不好了，眉梢眼角打啦下去，有了惆悵的淺淺紋路。

兩人繼續往前走，蘇菱悅五味雜陳，琉璃沉默不語，唯肖宸宇今日心很好，時不時的回頭和蘇菱悅聊一句，兩人說了不的話。

琉璃越發羨慕嫉妒，但肖宸宇呢，他視線範圍之，對是徹底進行了忽略，琉璃跟在他們兩人背後，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走到前面，準備折返，肖宸宇訝異的看向蘇菱悅，蘇菱悅被那表弄的有點神經質，「怎麼？我臉上開花了？」一面說，一面一下面頰。

空氣冷颼颼的，臉頰也冷颼颼的，肖宸宇卻道：「悅兒，你面上並沒有開花，你頭上開花了。」

蘇菱悅聽到這裏，嘎聲一笑，浮誇道：「那是罵人的話，人的頭怎麼能開花，這一開花還不是死翹翹了？」

但還是不自覺的手在頭頂了一下，到了剛剛肖宸宇在自己鬢髮里的紅梅，雖看不到什麼，但手可及淡淡的溫熱，難不那紅梅果真開花了不？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肖宸宇將自己服上的黃銅紐扣拔下來一枚，丟給了蘇菱悅。

蘇菱悅握著黃銅紐扣看了看，發覺一片朦朦朧朧里，有淡淡的紅綻放在了鬢髮里，這一刻，驚喜的手想要將頭頂的紅梅拿下來。

這一刻，琉璃也湊近了蘇菱悅，這等奇觀誰目睹過？旁邊的芷蘭和福生一般的大驚小怪，急忙湊近了蘇菱悅，眾人這麼一看，駭異的目瞪口呆。

「哎呦，老奴活了六十歲了，黃土都埋到肩膀了，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娘娘真是了不起啊。」福生快樂的笑聲掩飾不住心頭的喜悅。

芷蘭蹦蹦跳跳，「娘娘，您可真是厲害，紅梅在您的頭頂就開了。」

「剛剛朕採摘下來的時候還含苞待放呢，此刻就徹底綻放了，真麗極了。」肖宸宇要讚，但卻不知道究竟說什麼讚的話。

蘇菱悅了一下紅梅，純澈的眸子裏有了約的笑，「這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依照臣妾說，不過是到了該開花的時候罷了。」

其實蘇菱悅的認知是不全面的，一來紅梅的確是到了該開花的時候了，這二來人是有溫度的，且溫度不很高，相當於對植進行了一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