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歌還從未這般當著他的面反駁他,沈景晏被氣的七竅生煙,“沈千歌,我可是你哥,你日后出嫁還要靠我這個娘家哥哥替你撐腰,你可想好了,若是你今日不給這兩張方子,日后也別想著靠我!”
沈景晏說話的時候臉扭曲,像是要擇人而噬的地獄惡。
聽到他這般說,沈千歌又要笑出聲了,冷冷看著沈景晏,“嫁隨嫁狗隨狗,我既然要嫁給了燕王,那也不需要你為我出頭!別把自己想到多好,從小到大,我哪次委屈,你幫過我的?”
赤果果的打臉!
沈千歌當著沈景晏的面,親手撕開了這層本就薄的快要破的遮布。
上一世也是傻,小事上這位哥哥就從來沒幫過,難道還能指日后嫁人了,他為堅強的后盾?
還記得十歲剛歸家那會兒,沈景晏總是帶著沈欺負作為樂子,很多喜歡的東西失去了,一開始都不是因為沈,而是他這個親哥哥。
沈景晏被沈千歌懟的啞口無言,臉扭曲又黑沉。
他站起用力甩了甩袖袍就大步離開。他大概怎麼也沒想到,他第一次挫第一次被這樣揭下臉皮居然是以前那個在他面前一臉崇拜儒慕的沈千歌做的!
沈景晏本來就不喜歡沈千歌,之所以沒有當面撕破臉,表現出排斥,完全是偽裝的結果,現在沈千歌已經與他決裂,他更是連裝都懶得裝了。
沈景晏臉變換不定,這麼下來,蔣家要的沈千歌的方子就別指了。
兩張方子而已,沈千歌能知道,就說明不是什麼特殊的方子,別人肯定也知道,大不了他不從沈千歌這里下手,派人出去打探打探,只要花一些人力,定然能找到與沈千歌類似的方子!
再者,沈千歌知道的方子又能是什麼稀世的方,如果真找不到,他便換算錢財給蔣家,兩張方子五百兩不夠,一千兩還不夠嗎?
這麼一想,沈景晏原本紛狂暴的怒意就減緩了下來。
他冷冷一笑,得不到沈千歌的方子也覺得并不多在意,反而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中。
從寧壽堂花廳旁的書房出來后,沈景晏視線一掃,才發現自己的常隨還在門口與葛嬤嬤套熱乎呢。
只聽到他那常隨道:“嬤嬤,你們這準備吃晚飯了?”說著他朝著花廳里冒著氤氳熱氣的飯桌看了一眼,猛然咽了口口水,肚子還跟著了好長一聲,無一不是在表達著“我很”的意思。
葛嬤嬤一見他這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然是饞他們院子里的飯食了。但是二小姐沒法話,可不敢隨意做主。
葛嬤嬤客氣的頷首,“可不是,爺來的當真是巧,二小姐剛要用飯呢!我們下人的也都做好了,都在廚房,等二小姐用過飯,我們下人再吃。”
常隨眼睛一亮,“嬤嬤,你們吃的是什麼?和二小姐差距多?”
這個葛嬤嬤也不瞞他,“我們吃的與二小姐一樣,你看我們這院就這麼幾個人,哪里還費事做兩樣飯,二小姐吃什麼我們就跟著吃什麼,我們這些下人也是沾了二小姐的了。”
一聽到寧壽堂偏院的下人吃的居然與主子一模一樣,常隨都驚了,他目又忍不住落在飯桌上,看到那散發著濃郁香氣的菜肴,他覺得更了,那個濃油赤醬的是什麼菜,怎麼他不但沒吃過,聽都沒聽過……那個湯又是什麼……還有那道金燦燦的菜……這些菜,寧壽堂偏院的下人居然都能吃到!
那一會兒是不是爺與二小姐說完話了,再與二小姐一起用過飯后,他與下人們一起也能吃到?
這麼一想,常隨越發的心了。
只要是能吃到飯桌上那些他從未吃到過的味,讓他在這門口等上一晚上也行啊!
正在幻想里,突然一個冷冰冰帶著寒氣的聲音喚醒了他。
他抬頭一看居然是自家爺。
忙道:“……爺……您談好了?”
“還不走?你想留在寧壽堂偏院當仆役?”
常隨一驚,連忙請罪,“爺,小的不敢!”
沈景晏冷冷掃了他一眼,而后直接快步離開,常隨哪里敢耽擱一秒,立即連滾帶爬地跟上去。
“爺爺,等等小的。”
走到寧壽堂偏院大門口,常隨小聲的詢問,“爺,不在二小姐這吃了晚飯再走嗎?”
這不提還好,這一提沈景晏的扁扁的肚子又開始囂起來。
他腳步頓了頓,腦海里都是剛到花廳時看到的那桌菜,他哪里是不想吃,可現在他與沈千歌已經決裂,再回去蹭飯,那不是自打臉?
沈千歌這里的飯菜能有多好吃?難道能比得上京城各大聲名遠播的酒樓?
他冷的回復常隨,“不吃了,想吃頓好的還不簡單,今日,本爺帶你去大酒樓吃一頓!”
得到不吃了的回答,常隨心里非常失。
他從小就跟著爺,跑進跑出,大酒樓更是去過不,可并無哪一家酒樓做出的飯菜味道能有今日在二小姐這里聞到的這麼香。
他是真的很想嘗嘗那桌菜,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妙的味道。
常隨應了一聲,卻忍不住回頭看偏院花廳的方向。
只見這個時候二小姐已經坐在桌子前,還讓葛嬤嬤和另外一個大丫鬟陪著坐著一起吃。
從葛嬤嬤和大丫鬟控制不住越來越快的夾菜頻率就知道那桌菜定然味無比。
可惜他吃不到了。
沈景晏從沈千歌的院子出去后,沒有在沈府里停留,而是直接帶著常隨直奔京中有名的樂韻樓。這是京城一家知名酒樓,不但能吃到京中名菜,還能在用膳的時候欣賞歌舞,若是銀子多,還可以將歌姬舞姬請到包廂里單獨表演。
坐在樂韻樓最好的包間里,邊是麗的歌姬在琴,面前是一桌子起碼十道的菜肴。
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送到里,咀嚼了兩下,沈景晏卻一下子失去了品嘗味道的興致,不知道為什麼,不管吃什麼,都沒有沈千歌院子里飯菜的香味人。
與那香味一比,這一桌的菜肴簡直被比到了泥地里。
花了重金點的一桌子菜,沈景晏還沒幾口,就煩躁地起離去,常隨掃了一眼這桌菜,竟然也無可惜的覺,跟在沈景晏后就毫無留的離開。
舞姬在包間里不管用怎樣婉轉的聲音挽留沈景晏都沒用。
有時候,人對食的如果得不到滿足,就是這麼暴躁無。
在沈景晏到樂韻樓用飯的時候,沈卻在府中焦躁不已。
比哥哥更清楚沈千歌,自從沈千歌搬出歸雁居,就像是胎換骨了一樣,不再隨便任由沈家人欺,反而是骨頭了起來。
按照現在沈千歌的格,是絕對不會將泡芙和蜂蛋糕的方給哥哥的,哥哥用什麼手段都不會有用。
也是,方是可以傳家的東西,要是,也不會給任何人,就算是兄弟姐妹也不行,除非自己看重的子。
比沈景晏了解這方的重要。
也不知道沈千歌是哪里來的好運氣,居然知道這麼好的方子,也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
如果哥哥在沈千歌那拿不到方子,就算在旁的地方用力也不行了,蔣家更是不會輕易答應用銀錢來抵方子,那要抵,那就是重金!萬兩銀子有可能都不夠!
要是到時候沈家拿不出來,會不會真的被送給蔣重海,那可就說不定了。
沈著手指,決定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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