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不在意地掃了一眼,淡淡道:“沒事,小傷,你先起來。”
沈千歌在燕王的攙扶下從雜草叢中站起了,后跟來的灰人道:“殿下,還追嗎?”
燕王眼中冷閃過,“追!若是到了龍嶺邊上還沒追到,你們就直接返程吧。”
這群人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的人,他們既然想追不怕折損就追,反正損失的不是他,而且剛剛顧宸煜都那樣了,還想強行帶著沈千歌離開,他可是看的不順眼的很,這會兒讓顧宸煜吃吃虧,他心里都爽利了。
灰人一聽,立馬召集人手就朝著顧宸煜離開的方向追去。
這會兒顧宸煜沒帶著沈千歌,他們追的毫無力,速度更快。
燕王邊只剩下了兩名王府護衛。
一名護衛急道:“殿下,您右手手臂傷了,剛剛又用了弓箭,還是讓我們盡快將傷口理下吧,否則這只手回去可是要留下后患!”
沈千歌聽到駭了一跳。
什麼!燕王手臂的傷勢這麼嚴重?而且還是右手!
上一世燕王右跛了,這一世不會右手廢了吧,沈千歌都不敢往下想了。
不等燕王回答,就問王府護衛,“你們上可帶了急救的藥?”
那護衛遲疑了下,將從灰人那里要來的藥瓶和棉布雙手奉給沈千歌。
燕王剛要說話,沈千歌就將他按到了一邊坐下,而后練地解開他破損的袖,問護衛去旁邊不遠的小溪取了水清理傷口。
燕王右手小臂被長劍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皮外翻,讓人瞧著恐怖不已,連旁邊兩名護衛都不忍看,沈千歌面對這麼可怖的傷口,纖細的眉只皺了皺,卻一點嫌棄害怕都沒有。
小心溫的給燕王清洗傷口,又在傷口上灑上白的止藥,最后耐心的將傷口包扎起來。
全程沒有出一點不耐煩和嫌棄來。
燕王還是第一次與離的這般近。
穿著最普通的農婦裳,從上到下一件首飾都沒有,可那樸素的麻卻襯托的皮更白,烏發更黑。
像是躺在塵埃里的一顆金子,閃耀人眼。
蹲在他前,離的如此近,近的他能看清晰分明的濃睫,眨啊眨的,像是一把羽扇在撥著他的心房,還有濃秀發下雪白小巧的耳朵,那耳垂飽滿,讓他不自的咽了口口水。
可很快,燕王就沒法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沈千歌的臉上了,因為他發現在給他包扎的時候輕輕了口氣,他低頭眼睛一掃,就看到了沈千歌布滿了傷痕的左手。
隨即他就想到了一路追來那些故意留在枝丫和茅草上的跡。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顧宸煜的人傷不小心留下的,可追了會兒,他就發現,這些痕跡太刻意,恐怕不是無心所留。
想到沈千歌為了留下這些記號,可能上哪里傷了,燕王心臟好似被拳頭用力了一下。
現在看到沈千歌布滿口子的手,燕王眼神就再也移不開了。
沈千歌忍著左手的傷口的疼痛給燕王將右臂包扎好,不放心的叮囑,“殿下,你這小臂傷的不輕,回去了定然要請黃太醫重新給您看看,這傷口目前也只能這麼略包扎一下,回去也要重新包扎,若是黃太醫看了那本藥圣的手札,您與他提一提合之,您這傷口若是能合恢復的速度能快上幾倍……”
沈千歌話還沒說完呢,就見燕王擰著劍眉一把抓過的左手,他低沉著嗓子抑著怒氣低喝道:“手張開,本王看看!”
沈千歌也不知道是被他的氣勢嚇到,還是燕王這樣難得的緒外讓驚訝,愣愣的就把左手張開了。
原本白膩的小手,指腹現在都是各種劃痕,像是被用過刑一樣,每一道傷口雖然都不深,但是沈千歌的手本來就又白又,所以看起來極為夸張。
“藥。”燕王出另外一只手,沈千歌立馬乖乖將裝藥的小瓷瓶遞給他。
燕王小心將藥灑在沈千歌的指腹,他作輕輕地,好似生怕用一點力就弄疼了沈千歌。
沈千歌張了張想說,其實手上的小口子不深,本不用上藥,回去清潔好,晾著,過兩天就沒事了,像他這樣又是上藥又是包扎,反而不太容易好。
但是看到燕王如此小心專注的模樣,沈千歌這些話這個時候又不想說出來了,由著燕王給包扎。
燕王嫌棄護衛帶來的棉布糙,他撕下了自己服的襯給沈千歌包扎,最后還學著沈千歌在手背上打了個蝴蝶結……
沈千歌:……
難道燕王殿下心里也住著一個小公舉?
包扎好,前去追顧宸煜的灰人也回來了,燕王掃了他們一眼,不用燕王詢問,這群灰人主匯報,“殿下,顧宸煜帶著手下已經進了龍嶺,屬下們沒追上。”
燕王本就沒指這幾人追到顧宸煜,就憑顧宸煜有暗衛這一點,就沒有他們表面看的這麼簡單。
“我們先回去。”燕王道。
燕王剛說完,就在沈千歌面前蹲了下來。
沈千歌被他的作唬的都愣住了。
試探的小聲道:“殿下?”
燕王輕嗤了一聲,“快點,別廢話,你那腳還能走得?”
被燕王這麼一說,沈千歌忙把穿著布鞋的腳往子下藏了藏。
確實走不了,之前要不是一口氣撐著,又在那樣危險的環境里,早就癱在了地上,能走到這里,一是靠著的毅力,二是命被顧宸煜在手里,神時刻都在張狀態。
旁邊的王府護衛和灰人瞧見燕王這般都自覺的退后了一步,低著頭。
沈千歌咬了咬,盯著自己面前那張寬厚結實有力的后背,慢慢地伏了上去。
隨著與燕王的接,沈千歌覺到自己的心跳不控制的變快了起來。
沈千歌趴在燕王后背上后,燕王微微一用力,就將沈千歌背了起來,仿佛沈千歌的重量在他上本就不算什麼一樣。
可沒走一會兒,沈千歌就覺得渾不自在起來,面紗的臉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紅一片,幸好有面紗和夜遮掩,旁人難以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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