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醒了嗎,我過來給再看看,唉,怎麼東西都碎了,這是發脾氣了?”
云莫塵淡雅的聲線在門外響起,慕如寶繃的神經總算是放了下來,手也不再死死著手中的麻醉噴霧。
總算是有辦法了,而且一點也不想對人下手,之前噴了一次香云,已經非常疚了。
芙蓉館外,風行攔住云莫塵,“云三公子,主子有令,不讓任何人進去見夫人。”
云莫塵皺著眉道:“這個任何人還包括我?”
他眼角的余掃到梨蕊正端在手里的碎瓷片,眸微閃,然后再次看向風行,詢問道:“我是大夫,手上還傷著呢,剛剛跟你主子吵架估計那傷口也好不了,我不進去怎麼能行?”
風行也看到了宮手中碎瓷,想說什麼,卻被云莫塵再次打斷。
“再說了墨青錦再厲害,也不會看診,你家夫人傷口若是染,怕是有截肢的風險,戰場上估計你也看過不,他舍不得遭那種罪吧。”
風行臉微變,腦海里立刻閃過了當初在戰場上見到過的腥畫面,連忙就讓開了路。
“是風行考慮不周,云三公子,您快進去給夫人看看吧。”
“嗯。”
云莫塵點點頭,拎著手中的醫藥箱就走進了芙蓉館。
風行看著云莫塵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不過轉念一想,上午的時候云莫塵就過來給慕如寶看過一次,也就徹底放下心來。
何況他親自在這邊守著,整個芙蓉館都讓他帶著人圍住了,就算云莫塵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將慕如寶帶走。
宮殿的門才被云莫塵隨手關上,慕如寶就迫不及待地從床上跳了下來,鞋都沒穿就往云莫塵的方向跑。
“云三,你可來了!”
云莫塵一愣。
向來溫潤如玉的一個人,也因為慕如寶喊出來的稱呼而失笑,“那我是不是以后也可以喚你如寶了?”
慕如寶也是愣了愣,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個稱呼而已。”
是一時急,喊人的時候就忘了忌諱,就像以前也總稱呼韓錦卿“韓三”一樣。
只是后來才知道,韓三這個份都是假的,如今也不再那麼了。
不過云莫塵也是行三,外人都喚他“云三公子”,之前他讓喚“莫塵”,但那時覺得不合適,也沒有過一次。
不想,這“云三”喚起來才是順口。
云莫塵心里也是開心,他更愿意慕如寶將他當自己人。
他低頭看了眼,嘆了口氣,連忙去將床下的繡鞋拿了過來,放在了慕如寶的面前。
“如寶,地上涼,于你子不好。”
慕如寶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將鞋踩上。
“云三,怎麼回事,你和老張都來京城了嗎,那江城醫院怎麼辦,患者們呢?”
慕如寶著急地詢問著。
云莫塵將醫藥箱放在桌子上,然后才轉抓住的手腕,帶著坐下來,邊給把脈邊解釋道:“他大概是怕你像上次在良田村那般突然離開,所以就將我和師父,還有白大夫,都請來了京城坐診。
而患者也大多被接了過來,全部都安頓在永寧侯府那邊。不會耽誤病患的治療,這個你大可放心。”
慕如寶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還算韓錦卿有點人,不至于傷及無辜,“沒有我醫院也能運轉,才是我最想看到的,我現在,只想救我爹。”
云莫塵自然聽說了穆家的事。
慕如寶脈案還算好,他又看了看的手,上面的紗布還包裹著,并沒有滲出來,他也放心了些。
“云三,你知道我爹和我大哥被關在哪里嗎?還有我娘親和妹妹妙妙,聽說也被人抓走了,我得出去!”
現在恨不得張雙翅膀飛出去。
云莫塵看著慕如寶,低聲線道:“茹夫人和穆三小姐已經被我接到了寒舍,這個你倒是不必著急,只是穆大人的境況似乎有些麻煩。”
慕如寶聽到上半句先是松了一口氣,又被下半句驚到了。
何嘗看不出云莫塵的言又止,“我爹怎麼了?”
云莫塵看著慕如寶蒼白的臉,上午怒急攻心已經吐了,不知道后面的消息還是否承得住,便有些猶豫起來。
慕如寶哪里看不出來云莫塵的想法,連忙保證,“我自己醒過來又吃了藥,你別瞞我!”
“現在我什麼都承得住,肯定會保重自己,我還得去救人呢!”
云莫塵點點頭,才擔憂地道:“聽說穆大人清晨便被提審,在牢里了大刑,如今已經人事不省。”
“什麼?!”
慕如寶一拍桌子,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他敢!刑訊供......這是草菅人命!”
饒是慕如寶想控制,也不下心里的激,口鈍痛不已,憤怒下只覺得眼前又開始發黑。
云莫塵連忙扶住慕如寶,看著如此,也是滿眼的擔憂,“按照大焰的律制,就算是被人指正告發,也要再嚴查,收集所有證據之后再提審,則五日,多則數月。”
“圣上命令閣首輔韓錦卿徹查此事,顯然是要拉攏永寧侯府,就算韓錦卿要報當年之仇,也不會阻攔。”
“誰也沒想到韓錦卿下手會這般迅速,竟是昨天傍晚扣押,今晨就提審了,這也說明,他在穆大人這件事上勢在必行,不想出任何差錯。”
他話落,只見慕如寶臉上僅剩的,也徹底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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