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明顯地虛弱沙啞,語氣卻依然堅定。
墨青錦的話,讓風行和慕如寶都震驚地看向他。
他卻盯著風行,忍著疼痛命令道:“出去給赤炎放信號,他的人就在附近待命。”
風行想勸說什麼,可最后還是在主子警告的視線下,去了馬車外面,出去時還不忘下外袍掛在車廂門口,將馬車里面的形遮擋住。
慕如寶跪坐在墨青錦的邊,有些猶豫地正想說話,卻再次聽到了男人沙啞又堅定的嗓音。
“不可再在外面拿出那些東西來!”
這幾乎,就是在命令了。
慕如寶整個人都有些僵,看著他被箭穿的肩膀,抓著他角的手也在不自覺地用力,“可......可你傷得很重,有風行守著,如果小心一點的話,其實......”
“不準!”
兩個字,被墨青錦咬的很重,而且他才說出這句話,因為太用力,肩膀上的傷口就涌出了一赤紅的漿。
他卻不管不顧,目鎖著慕如寶,不準違逆,“隔墻有耳,萬萬不可。”
不可什麼,墨青錦沒說出來,但是慕如寶卻已經聽懂了。
不可再進的倉庫。
眼睛突然就紅了,眼淚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可是你會死!”
一點一點從里流出來,墨青錦卻像是覺不到。
他輕輕抬起那只沒有傷的手臂,抬手將眼底的淚抹了抹,才虛弱地笑著道:“那不是正合了如兒的意,能為你的父兄報仇了。”
“墨青錦!”
慕如寶忍不住喊了一聲,沒想到這種時候,他還會拿兩個人之間的仇恨來開玩笑。
“好了,如兒別惱,我不說了。”
“也別擔心,這點傷死不了人,我會等著如兒來親自找我算賬的。”
墨青錦越說語氣越清淺,最后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是真的因為失過多而昏迷。
慕如寶著急不已,可最后還是選擇聽了墨青錦的話,馬車上確實不安全,如果再暴更多,只怕會有更多的人撲上來。
只期盼馬車再快一點,到了永寧侯府回了房間,關起門來誰也不知道是如何救治他的。
還好,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他們就到了永寧侯府。
馬車直接駛進了蘭亭雅苑,風行才抱著墨青錦從馬車上下來,云莫塵就已經拎著藥箱趕到。
幾個人快速地往主屋走去。
墨青錦也在這個時候微微轉醒,角發白的他卻在進屋的瞬間對著風行命令道:“請夫人出去,這邊有云三公子即可。”
這命令讓云莫塵都怔愣了一瞬。
而風行領命之后連忙將主子教到了云莫塵的手中,然后直接攔住了慕如寶的去路。
“你,出去!”
“不行,我能救他!”慕如寶繞過風行就還想進去救人。
風行卻一把將抓住,拖著走出門外,又一把將甩了出去。
慕如寶一個踉蹌就倒在了地上,手掌也被地上的石子咯破了。
紅著眼睛抬起頭,就聽到風行道:“全天下也不知有你一個大夫,不用自命清高,主子他不用你救!”
砰!
房門被風行一把關上,厚重的門板徹底隔絕了里面的一切。
他為了讓避嫌,所以就算到了他自己的地方,也許再去醫治他。
似乎明白為什麼今日來他也不許出門給病人看診,就是為了讓人們逐漸淡忘掉嗎?
慕如寶遲遲沒有,目地盯著遠閉的房門。
而的周圍還站著不星衛,有些是見過的,有些則沒有。
但是他們每個人看著的視線,不是言又止,就是輕諷鄙夷。
他們都和風行一樣,恨了了吧。
突然,眼前出現一只寬大的手掌,修長的手指上帶著薄繭,慕如寶微微愣住,抬起頭的時候虛弱的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韓錦......”
可是,抬起眼,即將出口的名字卻頓住了。
恍惚的視線就變得清明起來,有些茫然,然后才意識到,竟會因為不是他而失落。
將心底的酸下去,“你來了,他在里面。”
是赤炎。
在回來的路上,風行就已經給赤炎放過信號了,只不過因為路上他們的車走的太快,也并沒有再遇到危險,所以并沒有和赤炎面。
赤炎和風行都是自小和墨青錦一起長大的人,此刻墨青錦因重傷,自然也是不待見的,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慕如寶沒去搭赤炎的手,而是自己拄著地面想要站起來,可是的手掌才要到地面,胳膊就被男人一把拖住,“慢點,你手傷了。”
男人的手掌幾乎拖住的臂彎,一個用力就將拽了起來。
而慕如寶才站穩,之前被石子咯破的手就被赤炎翻了過來,被他拖住,而上面,破損的皮在眾人的視線里,細細的手掌早已模糊。
赤炎蹙起眉,聲音嚴肅又清冷地道:“竟傷這樣,風行太失分寸了,我帶你去上藥。”
說著,赤炎抓著慕如寶的手腕就想離開,男人繃的角讓慕如寶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手。
“不,我等等再走。”
停下腳步,避開了赤炎熾熱的視線,然后說道:“我的傷都是皮外傷,沒那麼重。”
“而且我還是留在這里比較穩妥,萬一云莫塵理不了,他一定會喊我進去。”
赤炎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掌,眼底黯然,知道慕如寶有心避諱,他也沒有再堅持,將手放下后,負手而立,目同樣看著房門。
“他那般護著你,你在意也是應當,不過你才病了一場,后面還是要自己注意些。”
“多謝。”
慕如寶也知道赤炎是關心,輕聲地道謝后,又強調道:“我不是在意他,我只是不想欠他。”
墨青錦是為了救才的傷,如果需要,一定救回他,不想欠他這一次。
何況,的父兄可能還在他的手上。
赤炎看著張的臉,到底沒有再去破什麼,只沉默著陪著慕如寶一起站在門外,靜靜等候。
不遠,花語和香云聽說主子傷的消息急匆匆地趕過來,見到的就是并肩而立的兩個人。
香云呢喃著道:“赤炎大人很喜歡夫人吧,聽說主子就是因為知道了赤炎大人對夫人的心思,所以近日來都不召見赤炎大人過來府上了呢。”
“其實端看才貌和人品,其實夫人和赤炎大人也很相配,可惜了,夫人是主子的,赤炎大人注定要傷心難過了。”
香云嘆著,卻沒注意到站在側的花語看著遠并肩而立的兩個人,眼睛里閃過的那抹暗淡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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