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到江瑾賢怔愣了，他下意思地就了玉的手。

慌張的真心，斑駁的視線，終于在這一刻借由著眼睛的注視，匯聚在玉的上。

他薄輕啟，緩緩開口：“不，是我喜歡你。”

玉輕笑出聲，笑容帶了點蔑視：“喜歡？我？”

下一秒，玉的眼神陡然嚴肅，宛若地獄里的黑白無常：“那秋芷若呢？這麼快，你就忘了嗎？”

玉審視著江瑾賢，這是這麼久一來，江瑾賢第一次在面前表他的。

他竟然說……他喜歡？

承認，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心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小竊喜，當然也只有一點點，很快就被惱怒所取代。

喜歡上的男人，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一心二用，心思不專的男人！

“不，我現在才逐漸意識到，我對的，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我或許只是因為救命之恩對有愧疚……”

江瑾賢話還沒說完，就被玉打斷，玉鄙視地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世人都道你倆郎才貌，你江瑾賢慕了秋芷若數年，你現在跟我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你的，就這樣廉價嗎？”

“你怎麼可以，心里有別人，還說喜歡我。”

玉說著說著，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溜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本來是沒有必要的，可就是難過。

聽到自己也喜歡的人說喜歡自己，不應該是高興的嗎？

可為什麼，自己的卻像吃一個蘋果，吃到一般才發現他壞掉了，丟掉又舍不得，吃掉又不可能。

數年的，都只是一個笑話嗎？那他現在說喜歡我，是不是以后也會因為上別人，輕而易舉地棄如敝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寧愿不要。

江瑾賢沉默地看著玉流淚，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見到流淚。那日新婚夜玉生產，痛到極致了也沒有哭，只是大喊大。

難道這樣的痛苦，比生產還痛嗎？

玉的淚水在靜靜地流，江瑾賢沒有阻止，而是道：“我不知道我該解釋些什麼。如果你需要什麼東西來證明我的，我愿意為此做些什麼。只是希你不要從此躲著我，讓我連證明的機會都沒有。”

江瑾賢這才似真似幻地意識到，玉和他一樣，是一個多麼矛盾的人。

“我不躲著你，我干嘛要躲著你。有人要對我好，我不得呢！”玉抹了一把眼淚，賭氣地道。

江瑾賢聽到這一句話，倒是松了一口氣，扯出一個笑容：“進宮我是會陪你的，你的事業我也是會支持的。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

他知道，他因為之前錯誤的觀念，錯誤的執著，傷害了很多。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猶可追。過去的事已經無法挽回，他只能做好未來的事。

他知道，此時的玉，并不他。

還當自己是那個想殺了他的大宛丞相江瑾賢，而不是的忠實伙伴江瑾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