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和云對視一眼，倒是地挨著玉，警惕地看著秋芷若。

“錦兒和兒也不是第一次看見我了，怎麼一副這麼害怕我的模樣？”

“壞人！”云抱著玉的胳膊大喊，“我娘說你是壞人！我才不要和你說話！”

秋芷若失笑：“如此說來，倒是我多了，礙著你跟他們玩耍了。”

玉拍了拍云錦和云的肩膀，示意們先去一邊玩。等們跑開后，玉皺眉：“你做什麼，要跟兩個小孩子計較？”

秋芷若綻開一個艷麗無比的笑容，仿若目中空無一切：“好，聽你的話，那我就不跟他們計較。那麼，我就要跟你好好計較一番了。”

“你要跟本宮計較什麼？”玉的語氣已然冷了，“本宮從來沒有想過害你。若你那日在景蘇閣沒有打算本宮飲下茉莉花茶，本宮也不會玉桑端上那壺另外備好的茶。”

“本宮甚至都容忍了你在給本宮的信里熏制了婆羅香。本宮甚至到最后一刻都在期待著你會就此收手。可事實證明，本宮還是把人想的太善良了。”

“可最終我還是到傷害了！”秋芷若近乎咬牙切齒地喊道，“那些流氓……把我拖到巷子里……”

“那你應該去怪他們。或者說，若你那日沒有獨自來見我；再或者說，之前的一切事都沒有發生過，你沒有被足，你帶著你的侍云禾前來，這一切的一切便都不會發生。”

“你說你傷害，你說你可憐？那你害京京和柒柒的時候，想過他們可憐嗎？你想過他們只不過是不足歲的嬰兒嗎？你冤枉本宮的時候，你想過本宮何曾針對過你呢？”

玉居高臨下地看著秋芷若，眼神近乎悲憫：“本宮從來沒有想過害你。是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怪錯了人。本宮已經大度地容忍了你一次又一次了！”

秋芷若聽著玉的話，倒也不急著辯解了，嗤笑道：“是了，你說到這個，我也記起來了。若不是有瑾賢哥哥一次又一次地替我遮掩，我也不會活到現在。”

玉是結結實實地給秋芷若翻了一個大白眼：“看來你也有些自知之明，你也知道是這樣的！”

秋芷若似乎有意要把話題往一個方向引：“剛好你現在也和瑾賢哥哥和離了，我或許還要謝你把這個機會讓給我，讓我能夠名正言順地為瑾賢哥哥的妻子。”

“別人不要的東西，你撿回去，如獲至寶，本宮哪里在不在意你的謝呢？這樣的爛人被你拾回去，本宮只會替你惋惜。哦，不對，你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這麼看來，你倆真是天生一對啊！”

玉故作驚訝，一副后知后覺的模樣。時至今日，再看到秋芷若對江瑾賢的“深意切”，只覺得無語。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你怎麼能這麼說瑾賢哥哥！？”

玉不想繼續和秋芷若多廢話，現在越發覺得秋芷若瘋瘋癲癲、神經兮兮的，跟說話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玉轉要走，秋芷若突然使了勁到玉上：“我！一定會嫁給瑾賢哥哥！一定會和他幸福地生活著！然后，氣死你，你這個被休棄的人！”

“是我與他和離，不是他休棄了我。請你搞清楚這一點。”玉一點一點地將秋芷若的手拉開，想起這是李新澈的婚禮，終究是下了甩秋芷若掌的沖，甩袖離去。

——

秋芷若被玉所謂的當眾“辱”后，回府哭哭啼啼一番，給秋尚書施加了力，秋尚書不得不又去面見皇帝。

皇帝便以杜淑妃的名義召秋芷若宮。同時這日，皇帝也以議事的名義召江瑾賢宮。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道次日，江瑾賢和秋芷若再次定下婚約的事已經公開。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畢竟兩個人又不是明的，宮了會沒有來給壽寧宮報消息嗎？

“無論是皇帝迫江瑾賢娶秋芷若的也好，是江瑾賢自愿娶秋芷若的也罷。那江瑾賢，本就沒把哀家那日跟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玉瞧了太皇太后一眼，倒是第一次出聲不贊同太皇太后的話：“您召他進宮就是多此一舉。殺子之仇，您指他能聽你多話？雖然靜妃娘娘說的是不錯，但羊出在羊上，我們也左右不了他的決定。”

但到底定親的消息是真的，玉的臉還是不太好看，倒不是因為對江瑾賢有什麼，而是這樣一樣，就等于讓秋小姐有歸宿，等同于是秋家欠了皇帝一個人。

秋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秋芷若。這樣一來，原本中立且手握兵權的秋家將徹底支持皇帝，無論如何都會死心塌地，太皇太后的勢力大減。

“京畿那邊的事怎麼辦？皇祖母，難道我們就這樣坐等下去，眼睜睜地看著皇帝一點點把其余的朝臣也拉攏過來嗎！”

太皇太后半閉了眼，極為艱難且沉重地坐下了一個決定：“莫娘，去把靜妃召過來。”

玉又驚又喜且懼：“皇祖母，您這是？”

太皇太后了玉的頭：“無論如何，都要先保證你的安全。眼下的時機也并非不，若再這樣等著皇帝下去，哀家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到時候就真的木已舟，只留你一個人也是回天乏！”

太皇太后，這是要，準備手了！

玉下意識地揪了襟。

此時的皇帝，正在紫宸殿里，聽著心腹錦衛指揮使和京畿中軍都督的匯報。

蔣都督談不上聰明，但勝在沒有心機，當下聽了皇帝的話，便問道：“為何好好的要警惕起來，還要防著左軍王都督？”

“說你笨你還是真笨！”錦衛指揮使睨了蔣都督一眼，“很顯然是太皇太后要有作了！這王都督可是太皇太后安在京畿三軍里的棋子，可不得防著他嗎？”

蔣都督當然知道是太皇太后有作了，只是他奇怪地點是皇帝怎麼就知道太皇太后要有作了。

倒是夏承吉看到了蔣都督的抓耳撓腮，笑道：“咱家雖然不敢妄議政事。但也知道帝京最近最大的消息，就是這江相江大人，和秋尚書家的嫡秋小姐定親的消息。”

“太皇太后這是急了，想先下手為強！”蔣都督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老妖婆，一個婦道人家！咱們陛下春秋鼎盛，還想著繼續把持朝政，好給那傻了大半輩子的孫讓路，多可笑吶！”

皇帝淡笑一聲，再開了口：“你們不單是要防著王都督。更是要在起事那日，殺了王都督。他于先帝忠心耿耿，不是會做貳臣的人。”

錦衛上次截獲了來自西北高家的信件，錦衛指揮使自然也是知道高家是會參與到這次事件里的，便謹慎地問道：“那高家？”

“就讓他來。朕也想就此打高家。平常這機會可不易的啊，高家遠在西北，除非勾結西番，要不然真是難下手。”

皇帝極為嘆，趁這個機會一定要把朝堂上的勢力來個大換！

這杜客卿還在做著國舅的夢，是個勢力的蠢貨，到時候在文臣里定是會不余力地為自己說話，為自己開個頭。與他好的牟侍郎倒是個聰明的人，只是這個人到底立場不明，表面上跟著杜客卿，該是自己這一派的，但到底說不準。

“楚王和寧王繼續派人監視著。”皇帝繼續吩咐道，“我的這兩個叔叔，是當真無心皇位，安于諸侯王之位，也就心寬胖，至今還好著呢！活的比朕憂思深重的父親久的多了。他們雖說確實是無心權，但也要以防萬一，萬一到時候他們背刺朕一番，朕可當不得這些算計。”

夏承吉應了一聲是。

“還有，皇宮里的左右羽林軍、左右龍武軍的將軍，想辦法在近日把我們的人換下來，讓太皇太后的人上去。”

“這？”蔣都督聽到這里，卻是遲疑了，“軍何等重要？怎麼能把統領之位在如此要關頭給別人？”

“一來，提高太皇太后的心理預期和把握；二來，這樣才能更為順利地打開皇宮城門，讓他們長驅直。若是我們的人主打開城門，怕是他們還不敢進。朕是要來一個請君甕、甕中捉鱉的。”

“武只能取了他們的命，但定不了他們后的罪名。太皇太后也不是好對付的，那定給自己找好了一千個解釋的理由！只有他們進皇宮，包圍了紫宸殿，才能將謀逆的罪名，準確無誤地安在他們的頭上！”

“上次朕借立后一事，本是想看清最新的朝堂派別，但是卻是什麼也看不出來！如此一來，便只能讓指揮使你辛苦一二，到時候諸臣上朝，勞煩你多派些人手了。”

皇帝把話說到這個層面，不懂也該懂了，兩位武將喚了一句陛下英明，此事便就此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