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國公本就是朕的人。是隨國公告訴朕，他手下的宣威將軍有問題，希朕能出面，替他尋個理由，換掉宣威將軍。”

玉此時已經看完了奏折。既然項思羽這麼說，那肯定就是有把握，但玉還是擔憂地道：“高蒼梧突然空降，能不能服眾，會不會被群起而攻之？”

“玉，你不可能一輩子把他護在你的羽翼之下。要想他能夠為你反攻大宛的一個助力，你就必須讓他學會帶我們天寧國的兵。”

項思羽起玉的下，讓的目直視自己的：“你也不希，進攻大宛，領兵的將軍是我們天寧國的吧？”

玉咬咬牙，不得不承認，項思羽考慮的比長遠，比有用。

畢竟是現代穿越而來的醫生出，對于這些政事上彎彎繞繞的理，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謝謝你……”

玉誠懇的道了謝。

項思羽松開手，搖搖頭道：“你不需要跟我道謝。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愿。”

“還有一件事。”項思羽說著，掏出一封火漆加封的函，“八百里加急，大宛丞相去世了。”

玉先是一愣，而后大吃一驚：“江瑾賢死了？”

死的這麼快！？

項思羽觀察著玉的神，平靜地道：“因著你們那次紫宸殿之事，想必你們皇帝早就對他起了忌憚之心，對他起了殺心也不奇怪。據說，他是在長安大街被人刺殺的。”

玉下意識地拍了拍口，了驚，還是不敢相信江瑾賢死了。

死了？的仇人，這麼容易就死了？

為什麼一點也沒有到暢快呢？

“死了也好。”玉緩過神來，苦笑著看了項思羽一眼。

項思羽卻瞇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道：“要是真死了，那是皆大歡喜，可這未必。”

玉疑：“八百里火漆加封的消息，定是你派出去的探子探知的，這還能有假？”

“他哪里那麼容易會死！這或許是他的金蟬殼之計！”

玉瞧著項思羽突然變得有些猙獰的表，有些心驚，突然覺到，一個籠罩在天寧和大宛兩國之間多年的，正在一點點地在面前展開。

“江瑾賢就是懿文太子。”項思羽言簡意賅地道，“我天寧不止一次地派人去追殺的，我父皇是，我也是。甚至在我親政后，我親自還去過兩回。”

這兩回，雖然沒有功，項思羽還遇到了危險，但他并不后悔。

因為他遇到了玉。

項思羽一臉痛惜地看了玉一眼：“你也別覺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去刺殺江瑾賢十分無。若我不對付他，他活著，遲早有一天，會來搶我的江山的。”

“他會，殺了我的。”

“當時因為你無心的口誤，我知道了云雙閣這個地方，但我卻也沒有急著去清洗和調查。”

“你瞧，玉，他這不就來了嗎？”

項思羽張開雙手，做出中數箭的模樣，玉看了他一眼，有些心疼起他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玉算是知道，江瑾賢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被天寧國的人盯上了。

原來江瑾賢就是那個傳聞中年病逝的懿文太子。

如果江瑾賢還活著……

他們如今已然仇，不會因江瑾賢份的改變而改變分毫。

仇恨不會消失，只有用的代價去化解。

而且，跟定下協議的是項思羽，只有項思羽在皇位上一天，的復仇大計才能更接近一天。

玉牽起項思羽的手，認真地表示：“決不能讓你的皇位被江瑾賢所搶，我會幫助你保住皇位，不計一切代價。”

“當真？”項思羽看了一眼玉牽著自己的手，眼睛亮亮地問道。

“當然。”玉進一步承諾，“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我們生死與共，我們意念合一。”

玉清楚地知道，若是讓江瑾賢坐上這天寧國的皇位，那麼為項思羽的皇位，必然是逃不了一死。

和項思羽，是亡齒寒的關系。

這一次，到項思羽保住玉，他埋首于玉的肩部，喃喃地道：“是我，才要謝謝你。”

——

江瑾賢一死，皇帝就做主替他遣散了所有江府的下人。

同時也是因為江瑾賢死在皇帝準備用秋闈之事陷害他之前，而且還是被刺殺，江瑾賢依舊保有賢名，皇帝也不得不以臣子之禮為他下葬。

若是皇帝此時將秋闈之事再栽贓在江瑾賢上，難免不會讓人聯想他被刺殺一事。

皇帝便想著，死便死了吧，為了自己的名聲，也就放他一馬，不再為難他了。

江瑾賢出·殯當日，秋芷若在秋府大哭一場，沒人知道為什麼大哭。

只知道大哭一場后，向父親請求，進宮去見的表姐，杜淑妃。

“表姐！”秋芷若一進宮，也顧不得行禮，就撲進杜淑妃的懷里大哭起來，“瑾賢哥哥死了，瑾賢哥哥死了！”

杜淑妃素來都是很喜自己這個表妹的，當下也是心疼極了，摟著道：“別哭，妹妹別哭。這江相之死確實是太過突然，只是妹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江相傷了心，顯然他也不是你值得托付終的人。如今死了也不必太過傷了，妹妹你值得更好的。”

秋芷若在杜淑妃的懷里微不可查地剜了一眼，上仍舊哭唧唧地道：“這的事，那里是想忘就能忘的呢？”

“我傷心地，阿爹在府里卻只想著怎麼為我再找一門好親事！我屬實是沒有那個心！表姐，我能不能請求，在你的宮里，多住些日子，也當是散散心了。”

杜淑妃聞言，非但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反倒覺得秋芷若一次又一次地被退婚實在是可憐，便道：“那姐姐便向陛下請求，讓你在我宮里小住些時日。”

秋芷若謝過了杜淑妃，杜淑妃咳嗽了幾聲，碧沁便端著藥上來，聞聲道：“娘娘，該喝藥了。”

杜淑妃點點頭，結果藥，朝著秋芷若吐了吐舌頭：“這藥聞的倒是香，有淡淡的茉莉花味，可實在是苦的，但卻又不得不喝。”

“表姐得了什麼病？這是什麼藥？”

“都是上次那立后事件害得，娘娘開始有了心悸，夜晚驚醒的病，太醫院開了藥說要好好調理，喝了這麼幾個月了，娘娘的子卻依舊是那老樣子。”

秋芷若盯著那碗黑的藥，聞著那古怪的味道，一種不好的預涌上心頭，但到底什麼也沒說。

三兩下的功夫，杜淑妃已經很放心得飲下了藥，起一枚棗：“翔兒本就很喜歡你這個表姨，聽說你今日要宮，昨天就我削減了他今日的功課，待會兒你去陪他玩一會兒，別讓他不高興了。”

杜淑妃經了碧沁的攙扶，站起來：“喝了藥過會兒會有些乏，姐姐就先進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秋芷若再一次謝過杜淑妃，眼睛咕嚕一轉，直接去找了大皇子翔。

翔當真是很高興，鬧著秋芷若說了好多話。秋芷若耐著子一一回答了，末了，秋芷若問道：“你的父皇現在在哪里，這個時候通常可有空嗎？”

“有空有空！這個時候差不多是我往常下課的點，母妃常常我這個點去父皇宮里，去把父皇拉到母妃宮里吃飯，免得被其他妃子搶了去的。父皇這個時候肯定有空！”

秋芷若笑了笑：“那翔兒帶表姨去見你父皇好嗎？你母妃有話要表姨帶給你父皇。”

翔沒有懷疑，領著秋芷若到了紫宸殿。

秋芷若將翔給夏承吉，囑咐幾句有要事要和皇帝單獨商量，要夏公公看顧大皇子一二。

夏承吉自然不敢怠慢，放秋芷若進去了。

大皇子說的不假，皇帝當真是閑著，此時正在閉目養神。秋芷若關上門，徑直走到皇帝面前，小聲地道：“有的時候，臣真的搞不懂陛下。”

皇帝睜眼，饒有興致地看著，也沒計較不行禮的僭越：“你來見朕做什麼？江瑾賢已死，你還有什麼，是要朕幫忙的？”

秋芷若今日宮，乃至今日借著大皇子的名義來紫宸殿，都是有目的的。

的思路很清晰，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且把握好陛下的心理。

當即坐上書案，直視皇帝：“你為什麼要給我表姐下慢毒藥？虧真以為是調理的藥方，一日接一日一碗一碗地喝著。”

皇帝但笑不語，只是道：“你知道了？”

“你就算不愿意立為后，也不至于下毒謀害了！就算得不到皇后之位，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威脅！”

皇帝搖搖頭：“作為一個皇帝的寵妃，聰明的剛剛好；作為一個皇子的母親，太過于愚蠢。”

秋芷若聞言，一陣心驚。的表姐，朝夕相、同床共枕的男人，從來只把當做是一把利刃。

饒是秋芷若知道皇帝的心，也因為跟皇帝合作這麼多次，也知道他只喜歡有用的人。

如今，杜淑妃已經沒用了嗎？

“你故意讓以為你要立為后，讓從幸福的最高點墜落，如今又想一點點毒死！只是一個你的人，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